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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堯臉色一變,本不想開口,但迫於她的壓力,不情願地說:「那是化生石,放在孕婦身邊,很有可能讓胎兒生出靈根,或者增加靈根純度。」
「原來還有這種好東西。」江綾點了點頭默默道,可以放到混沌界去。
江綾在這裡禍敗夠了,想要離開,發現燕丁蘭正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頓了一下,默默轉開目光。帶一個就夠了,她可不想往身邊帶一串葫蘆娃啊。
她想了想,忽然問道:「你叫什麼?」
燕丁蘭燦然笑開:「前輩,在下燕丁蘭!」
江綾又問:「你想當城主嗎?」
燕丁蘭聞言怔住,發現自己沒聽錯之後,她立刻擺手推拒:「城,城主就算了……我才金丹期,怕是應付不來……」
孔堯可是化神期修為,城裡還有不少元嬰修士,讓她當城主,不是開玩笑嗎?
江綾當然沒有開玩笑,她要是隨便離開,城裡那些女人肯定要遭殃,要是把城裡的男修屠乾淨,她們可能安全一時,但今後難保不會被其他城鎮盯上。
她只想找個靈氣濃郁的地方修煉,順便找辦法離開聖天界,什麼都管也太麻煩了。
乾脆讓孔堯立下心血誓言,認燕丁蘭為主,看她也是個有主見的,到時候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江綾覺得這真是最省心省力的辦法,立刻拍掌說了出來。
孔堯當然不同意:「你開什麼玩笑?!」
「什麼叫開玩笑。」江綾道,「你要是不願意,那就死吧,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到時候殺光了,我就用陣法把雷火城罩起來,連個消息都不用傳出去。」
孔堯頭一次聽人說這種話說得理直氣壯,額頭青筋跳了跳,氣得嘴唇發白打顫,又止不住的心慌。
江綾見他不應聲,拿黑曜敲了敲石台:「還有沒有人要來跟我比試的?」
台下的那些人面色大變,正要逃開,卻忽然發現這片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禁制圍了起來,逃都逃不出去。
一片慌亂中,開始有人叫嚷:「城主,你就答應她吧,不能讓大夥一起陪葬啊!」
「對啊,能有條命留著就不錯了,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孔堯這是頭一次想要擺脫城主之位,哪怕他當個閒雲野鶴的散修,也不會碰上今天這種事兒。這些以往對他恭謹敬畏的修士,如今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頗有犧牲他一個保全大局的意思。
這些蠢貨!
孔堯實在不想答應,然而劍已經懸在脖子上,不答應也不行了。
他牙一咬,不甘不願地祭出自己心頭血。
江綾眼疾手快地從銀珠中取出一張紙扔給他,示意他照著念。
孔堯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又不得不照著念:「……蒼天在上,今後我孔堯認燕丁蘭為主,事事以她的命令為先,絕不背叛她。若有違背,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他說完之後,江綾將那一滴心頭血彈入燕丁蘭識海,總算是鬆了口氣。
「你就待在這裡做城主吧,我還要去皇城,就不久留了。」
燕丁蘭識海一片震顫,再回過神的時候,江綾已經不見了。她有些懊惱,早知道剛才就快點開口,說不定也能追隨她了。
江綾離開之後,廣場周圍的禁制瞬間消失,還活著的修士想趕緊離開這片修羅之地,還生出了前往其他城鎮的想法。
但孔堯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燕丁蘭是從最底層生長上來的女修,她經歷過許多不堪。一旦有了回擊的力量,那些曾經加諸在她身上的苦難和罪惡,絕對會被以各種方式回饋給聖天界,至少是那些苦難的促成者。
孔堯不想承認,但他已經成了燕丁蘭的刀,如果不把在場這些人留下,等其他城鎮發現雷火城的異變之後,作為唯一被燕丁蘭控制的人,他必定會孤立無援,到時候還是死路一條。
必須把他們全都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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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綾眨眼帶著魏千柔離開千里之外,等周圍沒什麼人了,才取出畫舫扔出去,畫舫瞬間暴漲至幾丈長。
然後慢悠悠地往前行進。
畫舫雕梁畫柱,十分精美,四周掛的帷布都被摘掉了,因此坐在上面飲著酒吃著果子,也能欣賞到下面的風景,十分愜意。
魏千柔一臉懵然地跟憑空出現的人獸打了招呼。
阿貝跟她們一起坐下,正吃喝著,江綾忽然拍桌道:「這段時間應該會有不少人來追殺我,到時候來了元嬰的,你和小美小白就去練練手,別浪費人頭。」
「好啊你。」阿貝道,「知道有人追殺,還讓畫舫飛的這麼慢,原來是故意的。」
容離出來之後什麼也沒吃,望著船外的風景皺起眉頭。
他當久了狐狸,連自己習慣當人都快忘了。江綾進階的如此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等她突破煉虛後期之後,他不是就暴露了嗎?
當初是好奇她的境遇才跟上來,沒想到稀里糊塗在她身邊待了一百多年,還越待越不想走,等事情暴露那一日,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江綾喝完一盞靈酒,見那隻毛蓬蓬白軟軟的狐狸站在船邊吹風,既不吃又不喝,古怪地搖搖頭。
反正它從來沒說過話,江綾就默認它是個寵物,跟阿貝道:「小白最近怎麼回事,連東西都不吃,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