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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也按照人妖魔劃分成三個部分,因此這一片的修士都是人族,有人用神識掃過來,還衝著天外闕的席位叫囂,包括掌教在內的長老們立刻皺著眉看了過去。
是玄陽宮的蒼葉真人。
江綾瞧見這人,慢吞吞捂緊自己的儲物袋,只當沒看到他,也不認識。
蒼葉真人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小畜生,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裡碰到了你,果然是老天有眼,快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江綾沒吭聲,左右看了看,低聲喃喃:「誰叫小畜生?這名字還挺別致的。」
扶鴻書嘴角抽了抽,心想這位祖宗最近又沒出門,什麼時候得罪的人?只是那蒼葉真人說話也太不客氣,上來就叫人畜牲,簡直不給他天外闕面子。
他雖然對江綾態度軟和,可那也是因為龍鍾客的緣故,碰上其他人,根本用不著客氣。
扶鴻書聲音冷下來:「蒼葉真人說話可要注意些,我天外闕的長老,不是能任由你侮辱的。」
蒼葉真人氣的快要冒煙:「什麼長老,你天外闕什麼時候有這麼年輕的長老了?她綁了我重孫幾十年,前幾天終於肯把人放出來,卻搶了我的蒼琉龍參……」
扶鴻書揣著袖子,眉宇森嚴,仿佛不偏不倚:「胡鬧!你一個化神修士,怎麼可能被我們的元嬰修士搶走東西,潑髒水也要有個邏輯!」
「對啊,不要隨便給人潑髒水。」江綾跟著應了一聲。
這老頭還是玄陽宮的長老,竟然這麼玩不起,明明就是拿了寶貝想把自己的重孫騙出來,誰知孫子到手了,寶貝卻沒護住,就怨上了她。
江綾那日搶走他手裡的蒼琉龍參,就飛速從後山遁進宗門,又到前門匆匆趕上了飛舟,剛好把這人避開。有護山大陣的保護,他根本闖不進去,也追不上她。
蒼葉真人快氣死了,他知道對方是個元嬰修士,就沒有特別防備,誰知道她的手段竟然這麼刁鑽?有一把古怪的劍就算了,祭出的天階異火還差點讓他吃了虧……不對,他確實吃了虧,那棵蒼琉龍參不僅能讓元嬰修士提高一個小境界,就是化神修士用了,修為也能增長不少,價值已經不能用靈石來估量。這麼輕易地被搶走,他怎麼能不心痛!
他說一半藏一半的開始聲討,專門隱下了自己丟人的部分,旁邊有其他宗門的問了:「那人家當初為什麼綁了你的重孫?」
說到這裡,蒼葉真人更氣了:「他立了心魔誓,不能說出來,鬼才知道!」
扶鴻書冷哼了一聲:「綁人總是要有理由的,你那重孫要是什麼都沒幹,怎麼會被綁起來?況且幾十年下來,他的命都沒丟,足可見我門中長老心善,難道要取了他性命你才高興?!」
江綾在旁邊咔嚓咔嚓啃了一葉瓜。
玄陽宮作為昊穹界第二大宗門,本就比天外闕低一頭,蒼葉真人又辯不過他,吵了一會兒,指著江綾罵道:「你們天外闕何時落魄至此了,連個元嬰中期的修士都能當長老,怕是沒人了吧!」
扶鴻書也跟他罵上了頭:「這是我師叔,給個長老噹噹怎麼了?你要是不服,也讓你師叔祖弄個資質好的徒弟來當長老,誰管得著!」
蒼葉真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我哪兒來的師叔祖!」他師叔祖那輩的早就死完了!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安靜下來,倒抽了口氣,怪不得她如此有恃無恐!
知道這人自己惹不起,蒼葉真人藏起怒火,面色陰鬱的從這裡離開,只能暫時打落牙齒和血吞。
扶鴻書罵走了人,坐下喝口靈茶緩了緩,猶疑地問江綾:「你真搶了他的蒼琉龍參?」
江綾剛才一直裝成與世無爭的樣子,聞言捂了捂儲物袋:「幹什麼?要我還回去,我可不願意。」
扶鴻書心理平衡了。原來她不是只逮著自家薅羊毛,對外面的修士更加下手不留情。
他摸了摸鬍子道:「還回去幹什麼,他也就是仗著昊穹大會沒人動手才敢過來爭執,放到其他地方,誰還跟他講道理。」
要是其他東西,他就做個樣子派人去還禮了,但蒼琉龍參這種寶貝,搶到就是賺的,跟他掰扯才是傻。
「不用還就好。」江綾誇讚道,「掌教,咱們天外闕的作風真是不錯。」
她明明是誇獎,扶鴻書卻莫名覺得很微妙,像是被罵了,想了想,沒有回應她這句話。
高台之下的比賽還在繼續,一天時間過去,築基修士們的擂台賽已經結束了,金丹修士的打鬥也只剩了幾個人,而元嬰期的年輕修士卻只篩掉一半,正打得水深火熱。
三天過去,賽場上只剩下元嬰修士,也是對劃分地盤起著關鍵作用的一個部分。
三族的大佬屏息凝神注意著戰況,若不是規矩早就定下,真恨不得上場替他們打。
時間漸漸過去,人族這邊的修士臉色越來越難看,特別是天外闕。
留在場上的最後一個人族修士就是天外闕的,這沒什麼,跟前些年的情況幾乎一樣,人族這邊幾乎是靠著天外闕才走到最後。
但糟糕的是,下面現在還有四個修士,唯一的人族修士卻已經身負重傷。
要是連前三都擠不進去,那就完犢子了。
築基和金丹搶過來的那點地盤有個屁用。
每年碰上昊穹大會,三族都是把自己年齡限制之內最優秀的年輕人拿出來比拼,第一毋庸置疑,能獲得最多最好的地盤,第二第三雖說不盡如人意,但至少也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