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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阿綾是還想讓我哭嗎?」
她捂住心口,眼睫輕輕的垂下去,是個傷心的模樣:「每次哭的時候,我都很難過,畢竟如果不是真的傷心,誰會哭呢。我哭的時候,阿綾很開心嗎?」
話落,一枚下品靈石落在水裡,發出噗通一聲輕響。
江綾扯起微笑:「當然不是了,你那麼傷心,我怎麼會開心呢。」媽的,小看她了。
「那好。」阿貝的語氣輕快起來,「為了讓阿綾今後一直開心,我再也不會傷心了。」
「其實吧,人生在世,酸甜苦辣都嘗嘗才好,單只開心未必是什麼好事……」
江綾被她的目光注視著,話說不下去了,頭頂冒著尷尬的冷氣,乾脆回到桌前繼續做陣盤。
可惜陣盤也得專注才能制好,江綾嘆了口氣,心想單純的人為什麼不能一直單純呢。現在明明不哭也不鬧,卻好他媽可怕。
她轉移注意力,拿過剛買的白雲雜報看起來。
這東西跟她以前門派里的任務玉牌很像,專門辟了一角用來交易,刊登了需求和需要出的東西,剩下的娛樂性質更大一點,記載了哪個家族又多了幾名築基修士,哪個家族的小孩被三大門派錄取了,更讓人無語的是,她剛參加過的拍賣會也在這上邊,由此還引出了盛家遭遇的事情。
雜報上清清楚楚記錄著,襲擊盛家人的是一個黑衣老頭。此人修為高深,身手不凡,攻擊完盛陽竟然還能全身而退,順便拍死了三大門派的幾個化神,接著就蹤跡全無,不知躲到了哪裡去。
雖然坊間修真者有為了盛陽而辱罵這名偷襲者的,但從雜報上字裡行間來看,因為三大門派損失慘重,撰稿者好像還挺幸災樂禍的。
畢竟三大門派不僅把持了靈脈靈石礦這樣的硬通貨,一些高階功法包括盛家丹家還有厲害的煉器世家也都被其攔截,導致三大門派之外出不了高階修士,更出不了厲害人物,可以說是十分霸道了。
寫東西的人嘴也夠賤,大意是壟斷搞了數幾萬年,竟然還能被人玩成這樣,簡直又蠢又廢物,也不知道其他界域有沒有這種情況。
三大門派雖然聲勢大,看見這種文章也是草草掃過,從不多管。皇龍閣之前試圖管過一次,拉出一個寫文章的人殺雞給猴看,結果卻激起了那些撰稿者的憤怒,一天之內對皇龍閣的討伐傳得紛紛揚揚,那些諷刺的話語憤慨又狠厲,還差點激起其他修真者的怒火,糾集了一小批想要造反的勢力,鬧得很難看。
於是這之後再也沒人管過。
江綾欣賞完了這篇文章,發現旁邊還有一個兌澤樓的長期GG位,說是有什麼想要出手的東西,都可以聯繫他們,只要東西的價值在一百靈石以上,都可以足不出戶進行交易。如果有需求的話,還可以幫忙隱瞞身份。
這倒是還挺方便的,畢竟她就算制完了陣盤,也不想擺攤去賣,她在這裡沒有熟人,奔波起來麻煩。
江綾看完了白雲雜報,朝阿貝那裡偷覷了一眼,瞧見她還在看夜景,便稍稍鬆了一口氣,只是心情更加沉重。
照這情況來看,要是她的陣盤賣不上好價錢,揮金如土的日子今後就與她無關了。
她要想辦法賺錢,她要當富婆。
修到金丹期還是個窮逼這種事,簡直太沒有天理了。
她開始兢兢業業地製作陣盤。
開始勞作之前,她已經在大街上打聽過了。上天界這種地方,隨手布個基礎陣法這種事,幾乎每個修士都能做到。
但真想弄出點有技術含量的陣法,就不那麼容易了。以陣法為長的家族有好幾個,都是發展了數萬年的大家族,名氣最大的卻只有一個盛家。
盛家偶爾會招收學徒,門檻定得很高,不僅陣法天賦要強,修煉資質也要好,最重要的,入了盛家之後還得改姓。
聽起來是挺霸道的,然而即使如此,盛家的門檻也快被踏破了,受歡迎程度不亞於三大門派。
第一次賣陣法,江綾也沒搞什麼太特殊的,她按照那天盛家被拍賣的陣法,制了兩套小型的防護型陣法,接著就聯繫了雜報上的兌澤樓。
看完雜報她才知道,原來白雲城裡滿城飛的靈鳥就是他們斥資訓練出來的,若想聯繫兌澤樓,只需要把這些鳥叫過來就行了,它們的脖子上掛著個小木瓶,瓶里放了空白的紙,寫上地址和貨物,就會有人□□。
於是江綾叫來一隻鳥,簡單寫了信息,就把它放了出去。
對方還來得挺快,一盞茶時間就到了。他穿的似乎是制服一樣的法衣,從上到下一身黑,顯得很規整,拿到陣盤問江綾:「前輩的預估價是多少?」
江綾哪有什麼預估價,擺手道:「我不日就要離開白雲城了,急著用靈石,儘快出手就好。」
黑衣人點點頭:「沒問題,快的話明天就能把靈石給您送來。」
江綾只把陣盤給了他一個,還有一個留著準備到了別的城再賣。等他走之後,就安心留在客棧里等著收錢了。
很快就有了好消息。
兌澤樓修士當晚就匆匆趕了過來。他拿著那方陣盤迴去之後,請樓里供奉的陣法師一番評鑑,準備把它掛到交易玉簡上賣,結果陣法師說這陣盤有盛家的手筆,讓樓里出錢收了起來。
還叮囑他問問賣陣盤的是不是盛家人,無論是不是,都要跟對方打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