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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女修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這隻河蚌的等階顯而易見的高, 在它的攻擊之下, 那群鍊氣弟子幾乎沒有反抗,就失去了性命。
崖頂眾人本來還想再苟一段時間, 等明日下午被安全傳送出去, 可看這情況, 卻是怎麼都苟不下去了。
一片尖叫恐慌聲之中,莊野臉色慘白地尋覓了一下江綾身影,卻見她胸前插了一柄青銅短劍, 剛好消失,還在地上流了一片血跡。
莊野嘶了一聲,真夠狠的。
崖頂已經亂成一團了,身旁有人焦急地尋來:「這位師兄,我實在朝自己下不了手,互相幫把手吧。」
莊野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
一時間崖頂各種法術齊出,光彩大現,卻沒一個人使出防禦手段,恨不得閉眼往攻擊上撞,真是再和諧不過的一幕了。
幾息之後,這片崖頂的修士全部消失在玄天秘境裡,只留下大河蚌憤怒地撞著山峰。
紫霄殿前的廣場上,江綾慘白著臉握住青銅劍柄,一咬牙,忍著鑽心的疼把短劍薅了出來。
血咕咚咕咚往外冒,她趕緊掏出一枚九轉金丹吞了。
又打坐調息片刻,吸收了藥力,臉上才漸漸恢復血色。
此刻的大殿前聚集著上千重傷的外門弟子,哀嚎聲不絕於耳,早已經亂成一片。
匆匆出來的南宮述問明了緣由,瞬間臉色大變。
他找來人把這些弟子抬去療傷,擰眉思索了片刻,便收起玄天圖,飛往後山方向。
後山靈氣最濃郁的地方,藏著一處不高的山脈,山脈青松間掩映著一座古樸悠遠的宮殿,連殿旁飛流直下的瀑布都充滿了靈氣。
南宮述停在殿外,一躬身行了個大禮:「師父,您在此處閉關修煉,弟子本不該過來叨擾,可這次小試煉出了點意外,不得不過來請示。」
「方才大批弟子從玄天圖內逃出,說裡面竟多出一隻妖蚌,體型可比山丘,專將人吞入腹內,裹成珍珠,不知怎麼回事。」
南宮述說完,便緊張地等在殿外。
此次從玄天圖內逃出來的弟子連三千人都不到,說明剩下的那些人還在秘境中,不知是被吞了,還是受傷昏迷,抑或已經喪生。
無論如何,這個數目都足夠讓他牙疼。
外門弟子就算再弱,也是門派發展的底氣。誰知道那些天賦不好的底子會不會碰上什麼奇遇,繼而一飛沖天,帶起整個宗門?
修真界裡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南宮述日常忙於宗門事務,此次小試煉,算計著折掉幾百人都是最多的了,可一下子失去六七千弟子,實在讓他難以承受。
可惜玄天圖歸他的師父玄淵師祖所有,他只是暫時拿出去開放秘境,卻不能將人救出來。
允許鍊氣弟子入內的禁制是師父下的,同樣的,要想把裡面那些弟子提前放出來,也只有他能做到。
南宮述在殿外站了一會兒,手中的玄天圖忽然泛起亮光,從他的手中脫出,飛入殿內。
須臾之後,殿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難怪那些弟子葬身在內,這妖蚌竟有六階的修為。」
南宮述心裡一驚。
方才聽弟子描述,他還沒什麼概念,此刻一聽是六階妖獸,才覺出事態嚴重。
六階妖獸可是相當於金丹後期修士的存在,怕是連他進去,都要折在裡面的。
又聽師父說:「這東西不知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潛藏於水底,將玄天圖內鬧了個天翻地覆,目下,裡面已經全無生機了。」
果然如此。
南宮述只得苦笑,那不過是一幫鍊氣弟子,他還能指望什麼呢。於是無奈地問:「師父忙於修行,需要弟子處理妖蚌嗎?」
玄淵道:「不必了,這方玄天圖剛好將它困住,免得讓它出去為非作歹。本尊修行無聊,也順便研究研究這妖物的習性。」
「今後的小試煉暫且取消,你去吧。」
南宮述恭敬地行了個禮:「是。」
江綾服了九轉金丹,傷勢恢復的極快。
她痊癒後在廣場上里掃了幾眼,看到一個人時,臉上一怒,迅速衝過去抓住了他的衣領:「陶天野,你給我的靈獸下了什麼毒,快把解藥交出來!」
陶天野半死不活地癱在地上,被她一拽,差點一命嗚呼,喘著氣道:「你輕點,輕點……」
往嘴裡塞了一把小還丹,他白著嘴唇說:「之前想害你的女修,我可是幫你解決了,怎麼著你也不虧,別跟我欠你似的。」
江綾狐疑地問:「什麼意思。」
陶天野喘著氣翻了個白眼。
那天晚上他沒傷到江綾,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差點讓自己重傷跌出秘境。逃走之後,他就放出信號聯繫到那女修,跟她說事情沒成,想用其他籌碼換她手中血陽蟾蜍的涎水,誰知被她一番譏嘲,還想讓他再去找江綾。
陶天野本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惱怒之下直接向她撒出一把毒,還欲搶她的儲物袋,可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逃跑後迅速消失了,連氣息都找不到。
她中了毒,又碰上這樣的意外,怎麼想都不可能逃出生天了。
陶天野當然不可能把自己乾的壞事告訴江綾,只把神識在廣場上掃了掃,跟她說:「那女人確實沒出來,應該已經死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