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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時收回眼,餘光掃過正順著樹幹往上跑,伸爪去抓老橘貓落在身後尾巴的小貓崽子,「不知道。」
窗外,老橘貓揚起尾巴,恰好避開小崽子不安分的爪子。順著粗糙樹幹,老橘貓利索下樹,一頭栽進樹下草坪中。
「小崽子,下來。」
「喵~」
小奶貓一溜煙跳下樹。
老橘貓上下打量了坐在面前的小奶貓,白白嫩嫩的,一爪子拍下貓腦袋上的一丁點綠草屑。老橘貓滿意點頭,抖了抖貓身,踩著貓步往遠處奼紫嫣紅,繁花盛開一處風景走去,道:「小崽子,跟過來。」
上午課結束,安時他們從餐廳里吃完飯出來,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格外舒服。
席沐陽一副吃飽喝足、吊兒郎當的愜意模樣,雙手懶懶放在頭後面。
「還是在學校好,悠閒自得,如果不用上課就更好了。」
安時難得贊同點頭,「確實。」
雖然在學校依舊逃不過給老頭子當苦力的下場,好歹不用整天待在公司里。
正當閒聊之際,前面拐角出現一團暖黃,身後跟著一團跌跌撞撞的奶白色,穿過三三兩兩學生,徑直往安時他們這邊過來。
「天啊,又,又來了!」席沐陽欲哭無淚,一改散漫,滿臉驚恐看著前面氣勢雄壯,輕盈邁著步子過來的兩隻貓。
鮮嫩美艷的花朵含在貓嘴裡,柔軟的花瓣低低垂下,掃過粗糙地面。
老橘貓走到一邊,把新鮮拔.出來的鮮花放在地上,對著後面慢騰騰的小奶貓低低叫了聲:「喵~」快上。
安時站在原地看著含著小奶貓含著一朵艷麗奪目的紅色鬱金香,踏著貓步,向他跑來,長長花莖橫在專注看著他的藍色.貓眼前,翠葉低垂,約莫是剛拔.出來,鬱金香根莖尚帶著泥土。
陽光落在紅色絲綢般柔軟花瓣上,宛如炙熱燃燒的火焰,襯得奶貓身上貓毛白皙如雪。
奶貓快速停在安時面前,後爪落地,含著鬱金香端坐在安時面前。奶貓仰起腦袋,鬍鬚在風中輕輕蕩漾,在安時晗眉注視下,奶貓伸出爪子輕輕撓了撓安時褲腿。
安時心領神會,微笑著蹲下身,伸出手掌。
他看著奶貓歪頭看了他一眼,藍□□眼眨了眨,然後伸出小爪子在安時掌心裡摸了下。
軟軟的,安時指尖一動,下意識想握住這隻毛茸茸的小爪子,然而下一秒小貓利索收回爪子,站起身,把嘴裡的花放在安時掌心。
甜甜地叫了聲:「喵~」
貓爪子輕輕按在安時掌心,奶貓期待地看著安時。
對著這雙清澈的貓眼,安時緩緩收攏掌心,「是送給我的嗎?」
貓眼一彎,奶貓仰起頭,「喵~」
旁邊老橘貓心臟咯噔一下,這小崽子,簡直太甜了。看了眼自己拔得支離破碎,莖稈不小心從中折斷,如今花瓣掉的只剩一兩瓣的花。
老橘貓餘光瞥到慫巴巴站在遠處的席沐陽。
愚蠢的人類,這支花就大發慈悲送你吧。
老橘貓重新咬上花,邁著優雅步子走向席沐陽。
「啊!貓,貓,貓,你不要過來啊,安時,安時!」席沐陽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席沐陽拔腿欲跑,手腕被人鉗住,瞧著那團橘黃色近在眼前,席沐陽簡直要哭了,苦苦哀求道,「安時,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快放開。貓啊,它要過來了,它會撓死我的。」
童年黑暗的經歷歷歷在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席沐陽,此時嚇得雙腿發軟。
安時溫聲笑道,「它只是想送東西給你,別緊張。」
席沐陽一把鼻涕一把淚,「不行不行不行,你快鬆手。」
橘黃色就在腳邊,席沐陽想到小時候鋪天蓋地對準他臉襲來的貓爪子,只覺得臉抽搐般的泛疼,眼前一片發黑。
安時順勢把人拉下,分開席沐陽的手指。
席沐陽想死的心都有了。閉緊眼睛,渾身顫抖,硬是不敢睜眼看面前的老橘貓。只怕下一秒那凌厲貓爪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微涼的感覺落在掌心,席沐陽聽見自己慌張亂蹦的心跳聲,良久,席沐陽悄悄睜開一隻眼。
「別看了,走了。」安時笑道。
「嗯?」
席沐陽全部睜眼,果然面前兩隻貓已經不見蹤影。鬆了口氣,席沐陽捏緊掌心,這才看見自己手裡的花。
「它把花放在你手裡,看了你一會兒,大概想要你看看它送的花,不過你沒有睜眼,它等了一會兒就走了。」
「我……」
一點陌生的酸澀感從劫後餘生的慶幸中漸漸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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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動物會成精嗎?
小奶貓送的鬱金香根莖完好,花瓣柔美,相比席沐陽那株從中折斷,枝頭焉掉的花好上不知多少。
小奶貓走後,安時取出紙巾包好根莖拿在手中,順便一道將席沐陽手裡的花細心包裹好。遞還給席沐陽,安時道:「去超市麼?」
席沐陽怔然,「去超市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