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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就坐在陳澤意邊上,陳澤意裝作順勢攬過了李笑的肩,拍了拍他:「要加油啊。」
在鬆開攬著李笑肩膀的手時,陳澤意順便飛快地動了動指尖,在對方背上畫起了陣。有微弱的光芒閃了閃,但兩個學生都是凡人,也看不見什麼。
李笑覺得背痒痒的,動了一下,陳澤意一時情急,就摁住了他不讓他動。
李笑覺得好奇怪,陳澤意的指尖在他背上划來划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老師的指尖有些燙,他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了:「老師的手在我背上幹嘛呢……」
陳澤意:「……」完了,要被學生當成性騷擾的變態老師了。
陳小安靈機一動幫陳澤意解圍:「老師在你背上寫字了,猜猜他寫的是什麼!」前幾天陳小安剛看了一個余煥早年上過的綜藝節目,裡面有個小遊戲,就是類似這樣的你寫我猜。
陳小安不說還好,他說完氣氛更奇怪了……為什麼一個老師要無端端在學生的哥哥背上寫字啊!
陳澤意硬著頭皮把陣畫完,趕緊像放開什麼燙手山芋一樣把李笑鬆開了。
「老師跟你開了個玩笑,在你背上寫的高考加油,」說著他著急忙慌地拉起陳小安站起身,「也不早了,我們該走了,文星你也早點睡,下次別又做題做到睡著了。」
儘管有些莫名其妙,李笑還是按著該有地待客之道把他倆送到了門口,看他倆走了,他才問李文星:「你這老師怎麼怪怪的,他平時沒對你做什麼吧?」
李文星一臉茫然:「沒有啊,陳老師人挺好的……」
李笑拍了怕李文星的肩膀:「如果遇到什麼事不要怕,跟哥說,千萬別瞞著。」社會新聞裡面也經常會報導一些沒師德的變態老師……
陳澤意帶著陳小安出了李笑他們家小區門,又跟陳小安確認了一遍:「剛才那鬼氣被我弄走了?」他能感應到有鬼和鬼氣,但具體的東西他卻是看不清的。
陳小安點點頭。
「之後還是要再來確認下在他身上留鬼氣的鬼會不會再來……也不知道他們家這兄弟倆怎麼那麼倒霉,一個兩個都撞鬼。」陳澤意又說,「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了,你怎麼非要和那個余煥回去?」
陳小安走在陳澤意邊上,一手插著兜,一邊走一邊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他的視線追著被他踢遠的小石頭,等看著小石頭滾進路邊的草叢消失不見了,他才開口:「他對我很好的,是個好人呢。而且他身上有股靈氣,我待在他旁邊就能補充能量。」
人的身上有靈氣,還能供妖怪吸收……陳澤意總覺得以前在哪裡也聽過類似的說法,但一時想不起來。不過既然他看過類似的案例,就說明這並不是什麼太特殊的體質,於是陳澤意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只交代了陳小安萬事要小心。隨後他又問:「那你的記憶是怎麼回事?」
陳小安道:「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傷得很嚴重,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後來煥爺帶我去醫院,把我救活了,所以我之後就一直待他那裡了……剛醒來的時候我也什麼都不記得,當時我以為自己只是一隻普通的貓,連我是貓妖這件事還是我後來慢慢發現的。」
「……什麼人能傷得了你?」陳澤意想到他家威風凜凜的貓受了很重的傷一身狼狽的樣子,心就一緊。
陳小安搖了搖頭。
但陳澤意心裡卻是有了計較的,陳小安的戰鬥力那麼強,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人傷了?如果真的有那麼強的東西進入守衛層層的陳家,還把靈貓傷了,那整個玄學界肯定都炸鍋了——至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連他陳澤意都不知道靈貓不見的事,更不知道靈貓之前受了傷。
排除遇到強敵,那就只能是家裡人幹的。陳小安對陳家的人是不會有防備的——除了陳思羽,陳思羽是個瘋子,小時候曾經拿打火機去點陳小安的尾巴,導致陳小安直到現在,哪怕忘光了所有事,他看見陳思羽還是會躲。除他之外,每個陳小安不設防的陳家人想要傷害陳小安,簡直是輕而易舉。
陳澤意罵了一聲:「真是畜生。」
陳小安搖頭說:「沒事,如果找到這人我會讓他後悔他對我做的事情。」
陳澤意嘆了口氣,又問:「那個余煥對你還好吧?他不知道你事妖怪吧?」
「他很好的,他也不知道我是妖怪。」陳小安頓了頓,又說,「我剛剛就想問你了,之前我遇到一個妖怪協會的師父,他說沒人見過我人形的樣子,你怎麼看到我就認出來了啊……」
陳澤意看了陳小安一眼,眼神有些憂傷:「是沒什麼人見過,除了我吧。我小時候不是被當接班人培養嗎,經常被關在靜思房裡學法術,無聊死了,只有你和我玩,你帶我翻牆出去,在外面變成人形給我買糖葫蘆,現在想想也不知道你的錢是哪裡來的。」
陳小安眯著眼,試圖回想之前的事,但一無所獲。
陳澤意又說:「我八歲的時候你就長這樣了,我出去上大學之前你也長這樣,我現在這麼大了,你還是十幾歲的少年樣子。」
「這麼說來我是長輩啊,」陳小安踮起腳,摸摸陳澤意的腦袋,「你是我照看大的孩子呢。」
陳小安頂著一張少年人的臉龐,語氣也像小孩裝大人說話,但陳澤意聽完這話鼻頭就開始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