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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然翻了個白眼:「你想幹嘛?」
「和小安一起上戀愛節目,讓他體驗一下和我做情侶的快樂。」
「……」季一然持續無語,但也沒對余煥的提議持反對意見,「那我問問吧。不過最近事情不是挺多的嗎?小安不是還要找記憶什麼的?要真拍這種真人秀的話得空一段檔期出來吧,而且也不能現在就錄,你們現在在風口浪尖,立馬去參加這類綜藝的話肯定會被說是炒作。總之先給我消停一陣,算我求你們的。」
說到找記憶,余煥又莫名有種不安。也不知道陳小安的前任主人是個什麼樣的?聽起來好像就很厲害。如果陳小安記起全部的事情了,會不會覺得他比不過以前的主人?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
不過無論如何余煥都還是希望陳小安能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的。也許現在陳小安因為記得的事情不多而顯得懵懂可愛,但找回了記憶的他才是完整的他。
余煥和季一然又聊了一會兒,回到錄播室時陳小安剛好結束了電台節目的錄製。他現在知道了他和余煥過分親密似乎容易招來大家的誤會,於是踏出錄播室門口時他忍住了撲向余煥的衝動,只小心翼翼地招手打招呼。余煥卻沒管那麼多,直接把人攬過來,揉了揉他的頭髮:「錄完了?」
電台的工作人員們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有人拿起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季一然立馬對余煥使用眼神攻擊,余煥才鬆開手。
陳小安點頭。余煥又問:「你下午是不是還要去雜誌社拍攝?我……」
季一然搶話道:「你就別跟過去了!」
余煥想了想:「行吧。」確實他如果一直跟著陳小安的話,媒體看見又要借題發揮了。他剛才和季一然聊完,也覺得現在兩個人也不是情侶,總是讓外面的人誤會的話一是會招惹很多麻煩,二是會有很多人說他們炒作。他自己倒無所謂,但他不捨得陳小安去面對一切麻煩事和紛紛擾擾的流言。
陳小安忙了一天,晚上又和季一然一起跑回陳家。之前他們所說的能消除記憶應該也能找回記憶,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實際上也沒有誰操作過。陳澤意一個人悶頭研究了一天也沒找到什麼方法,後來倒是陳澤森請了一個族中擅長進入人意識里催眠的長老過來。
這個所謂長老的操作和心理診所那些搞催眠的醫生也差不多,問了幾個問題,陳小安卻只知道搖頭。如果說他記憶有缺是因為那些記憶被封印到意識深處的話,那麼催眠實際上應該是有用的。但此刻的情形看起來卻不容樂觀,照陳小安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他的記憶應該不是被封鎖,而是直接被擦去了。至於他之前能隱隱想起來的東西,要麼就是刻在本能里的,要麼就是沒被清理乾淨。
到後來那個長老也急了,問問題的語氣也愈發激動起來,陳小安緊閉著眼,神色變得痛苦,有汗珠順著他的額角滾落下來:「我真的不知道……」
「能不能讓這位長老先別問了?」余煥不知道貿然停下會不會對陳小安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便出聲詢問一旁的陳澤森。
「我也覺得是問不出什麼來了……」陳澤森試著喊了喊那位長老,「叔父,停下來吧。」
催眠結束的時候余煥馬上過去把還皺著眉頭的陳小安摟進懷裡,一手撫著他的背,像哄小孩那樣輕聲在他耳邊道:「小安沒事了,別怕。」
這樣的安撫還是起了作用。陳小安原本緊緊抓著余煥衣角的手也鬆了一點,嘴裡還喃喃著什麼。余煥起初聽不清,又湊近了去。
這次聽清楚了,陳小安好像是在念一個人名。
余煥問旁邊的陳澤意:「行舟是誰?」
陳澤意愣了一下:「……我們祖師爺叫徐行舟。」
余煥:「……這樣。」
負責催眠的長老眼睛一亮:「靈貓還是能想起一些東西的!」說罷又躍躍欲試想要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催眠。
余煥看了一眼情緒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陳小安,眼神晦暗不明,半晌,他對著那位長老搖了搖頭:「算了,不急一時吧,讓他好好休息會。」
看陳小安的狀態也確實不適合再進行催眠,陳澤意率先同意余煥的說法:「嗯,先別勉強了。我回去看看李笑,我離開太久了,他可能會哭……」
李笑魂魄受損之後心智也變得不全,陳澤意現在就像在帶孩子一樣照顧他。
陳澤意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暫時找不回記憶就算了,我再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幫李笑修補魂魄。」
眾人散去之後余煥把還沒清醒的陳小安抱回床上讓他躺好。之前陳小安用原身和余煥待一起的時候,陳澤森給他們一人一貓安排的是一間房,現在看陳小安是人形的狀態,陳澤森大約也是想著兩個人擠一間房不方便,又讓人給余煥準備了新的房間。
早些時候余煥還覺得陳澤森這是多此一舉,就算陳小安是人形他們睡在一起也無所謂。但剛剛聽到陳小安潛意識喊出他前任主人的名字時,余煥的心情就跌落了谷底,考慮著一個人找個地方靜靜。
他這會兒坐在陳小安床沿,正要起身,又被拉住了。只聽見陳小安模糊間又說了一句:「行舟哥哥別走。」
余煥:「……」
陳小安叫別人的名字,喊別人作哥哥,讓別人不要走。而且陳小安還把他當成了那個別人。不管是哪一點,都讓余煥感覺無比挫敗。本以為到了底的心情竟然還能突破極限繼續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