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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戰馬必須得伺候,否則這些脾氣極大的戰馬根本不會老老實實地讓人騎。
「把藥丸餵給戰馬。」燕洵摸出一瓶藥丸遞給戰兔幼崽。
「是小花最新配置的嗎?」戰兔幼崽接過藥丸聞了聞,高興道,「是哩。」
戰馬出外城牆,會壽命減短,且不會再生小馬,回去以後若是運氣好還能安度晚年,若是運氣不好,很快就會病死,然而即便是如此,這些戰馬也依舊會衝出外城牆,在妖怪攻城時奮戰。
這是它們的宿命。
但花樹幼崽依舊沒有放棄,他用了許多功夫去了解戰馬,尋找藥材,甚至親自嘗過戰馬吃的草料,燕洵更是直接把所有的藥材都送到花樹幼崽面前。
「希望有用。」燕洵喃喃道。
這回造的藥丸數量極少,用的都是極為珍貴的藥材,裡面的歸元綠靈芝前所未有的多,為了藥效,是燕洵自己主張添加這麼多的歸元綠靈芝。
戰馬生在邊城,長在邊城,它們雖然不是人,但同樣立功,同樣流血,同樣守衛外城牆。
安靜地站在原地的戰馬或許知道自己的命運,它眨著大眼睛看著走近的戰兔幼崽,這是妖怪,戰馬能分辨出來,但是這隻妖怪跟其他妖怪不一樣,他會幫忙刷毛,會拿來帶有鹽分的豆子。
「這是藥丸,你可不要吐出來。」戰兔幼崽拿出一枚藥丸送到戰馬嘴邊,「青草味的,你嘗嘗看……」
濃郁的青草香味中夾雜著苦澀的藥味。
戰馬湊近戰兔幼崽的小爪子聞了聞,趕忙抬起頭,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它低頭看向戰兔幼崽,衝著他眨了眨眼,舌頭一卷,把這枚雖然透著青草味,但藥味也很濃郁的藥丸吞了下去。
「厲害!」戰兔幼崽摸了摸戰馬的腦袋,噠噠噠走向下一匹。
荒山逐漸遠離,那些葉片也都看不見了。
燕洵騎著大黑,後面坐著戰兔幼崽和光明幼崽,最後面是鏡楓夜,平穩的跟在戰馬身後,從未脫離過。
賈求孤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他到現在還沒掉隊完全是因為戰馬自己跟上隊伍。
他被完全孤立了。
所有人都不跟他說話,甚至有些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還要捂著嘴,仿佛生怕被他髒污似的。
他心裡難受的厲害。
這一路上,每時每刻都煎熬著他,偏偏每次燕洵提著小藥箱過來的時候,都要說幾句戳他心窩子的話。
「傷口恢復的不錯。」燕洵幫賈求孤重新包紮,嘴上還是不停的說著,「看到沒,他們都避諱你。賈不甄那幾個哥哥弟弟的,也都假裝不認識你。你說你……」
賈不甄那一支的小輩這次能出來,完全是靠著賈求孤。
然而此時他們看都不看賈求孤,不但假裝不認識他,還要一直強調不認識他。
「我……」賈求孤滿嘴的苦澀,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能辯解什麼,因為那些事實就真的事實,雖然真正的事實完全不是那樣。
「回邊城去病房養傷吧。」燕洵一臉淡定的收拾小鐵箱。
看著那些避他如瘟疫的人,賈求孤甚至想過去死。
當終於看到巍峨的外城牆,看到那些站在外城牆上的道兵時,賈求孤第一次熱淚盈眶。他趕忙擦了擦眼角,跟在隊伍後面進外城牆,又自己去病房看大夫,養傷。
遠離那些人,賈求孤悄悄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又能苟且的活下去了。
而謝然書這些人終於回到邊城,哪怕是依舊回到馬場,也都放心的鬆了口氣,鑽進帳篷倒頭就睡。
只有趙飛騰睡不著,他心裡的恐慌越來越大。
當初他選擇扔下戰馬扔下所有人自己跑回來,又被燕洵捉回去,如今終於回到邊城,雖然安全了,但是他自己卻越來越不安全。
他從帳篷里鑽出來,悄悄來到裘保屋裡。
「裘將軍,救命。」趙飛騰驚恐道,「他們肯定會對我動手……」
「究竟發生了什麼?妖國荒山如何?你且細細說來。」裘保問。
趙飛騰眼珠轉了轉道:「妖國荒山就是一座光禿禿的山,什麼都沒有。不過……燕洵也出了城,還一路尾隨我等,若不是我等跑得快,如今怕是已經沒命了。裘將軍,救命啊……」
裘保不為所動。
沉默許久,裘保才道:「若是燕洵不出城我倒是會奇怪,他跟著你們再正常不過。既然荒山什麼都沒有,那你便回去吧。」
「裘將軍……」趙飛騰滿臉失望。
「你不會有事。」裘保道,「回去吧。」
趙飛騰沒能得到裘保的保證自然不願意相信,只是他也不敢得罪裘保,只得一臉扭曲的退出來。
燕洵帶著大黑回火車站,幼崽們早早跑出來等著了。
蛋弟弟站在最邊上,見著燕洵回來,趕忙一邊蹦躂一邊大喊:「阿爹、阿爹!阿爹回來了!」
那種幼崽們發自內心的喜悅讓燕洵整個人都輕快起來,他快走幾步跟幼崽們匯合,接住踩著他的衣裳跑上來的蛋弟弟和寶寶,又挨個摸了摸幼崽們的腦袋,高興道:「快進屋,看看帶回來什麼好東西。」
「嘿嘿。」戰兔幼崽臉上憋不住的笑。
蛋弟弟從燕洵身上跳下來,穩穩噹噹的落到戰兔幼崽的爪子裡,又順著他的衣裳往上爬,趴在戰兔幼崽肩頭,看向後面的光明幼崽,「哥,你跟我說說有啥好東西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