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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勞能當飯吃?不過是空口白話罷了。」主簿覺得這道兵又點傻。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功勞跟功勞可不一樣,咱也不求著那一紙官文,功勞能換實打實的好東西,說出來嚇死你。」這道兵心情特別好,趕忙叫旁邊的道兵幫著出去送信,又跟主簿說,「以前咱也跟你一樣坐井觀天,就想著金銀珠寶,溫香軟玉,可這些玩意都是身外之物,哪裡比得上真正的寶貝呢。」
主簿不信,道兵卻不再說了。
歸元藍靈芝這種好東西,也就是他們這些道兵知道,且所有道兵都十分默契的不告訴別人,就像當初邊城有了歸元綠靈芝的時候,邊城道兵知道可以用戰功換歸元綠靈芝,知道這件事的得有多少道兵啊,可偏偏他們沒有把消息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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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兔幼崽帶著五皇子撲向前任縣令宅邸,眼瞅著外面守著不少漢子,他頓時眉頭緊皺。
「你帶我來就不怕我趁亂跑了。」五皇子卻輕鬆起來,他是被戰兔幼崽壓制住了,可要是戰兔幼崽手忙腳亂的時候,他就必然能找到機會。現在五皇子是不想著招攬戰兔幼崽了,這隻小幼崽實在是太厲害,就是招攬到手中也控制不了,實在是太『燙手』。
「不怕。」戰兔幼崽很淡定,「我不會對這些人出手,保育堂還有其他幼崽呢。」
五皇子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縣城淪陷的比想像中還要快一些。
實在是藥丸和歸元藍靈芝在前面吊著,後面幼崽們鎮守城門把關,一個個道兵都是抱著十二萬分的熱情和小心進城找人頭,反正哪裡有功勞哪裡就有他們,要不然髒亂潮濕的牢房他們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蹲著盯人。
從城門破開,到城中里里外外都被道兵犁地似的翻找十遍八遍的找人頭,也才過去半天功夫而已。
城中實在是找不到人頭了,該救的人都已經被送出來,該抓的人也都抓的差不多了,就還只剩下前任縣令的宅子這塊難啃的骨頭。
因為裡面牽扯頗多,謝然書早早下令圍而不攻,誰要是違抗命令,直接倒扣功勞。
沒有功勞拿,貿然衝上去說不定還會小命不保,道兵傻了才會違抗命令。
於是幼崽們就沒有必要鎮守城門了,一個個的都提著戰傘衝來。
燕洵和鏡楓夜在最後,眼瞅著站在宅子外面的人,頓時瞳孔一縮,那竟是早已死去的前任縣令。
當初張師爺等人圍困賈求孤,藉口就是前任縣令的死跟賈求孤有關,而前任縣令也確實是死了。現如今已經死去的縣令又好端端的出現在宅子外面,怎麼能不讓人毛骨悚然?
偏偏守在宅子外面的人都沒有反應。
「大人。」戰兔幼崽遠遠地衝著燕洵揮手,沒有過來。
燕洵也趕忙招手,衝著戰兔幼崽喊,「怎麼不過來?」
「我抓了個人,就不過去了。」戰兔幼崽笑嘻嘻的,他才不會帶著五皇子過去,這個人十分狡猾,又特別的詭計多端,當初光明幼崽到了他手上差點送命,才不會讓五皇子有機會靠近燕洵呢。
「阿爹。」蛋弟弟也冒頭了,蹦著高,揮著手中的小戰傘衝著燕洵喊,他瞧見戰兔幼崽沒過去,他也就沒過去。
小皇子攆上來,後面綴著蛋紅紅。
其餘的小幼崽也都來了,撲到道兵前面圍著宅子。
蛋弟弟就一邊蹦高一邊揮舞小戰傘跟幼崽們打招呼,又覺得自己個頭太小,不容易被看到,便噠噠噠跑到一邊,拔起一棵全都粗的小樹,抱著小樹揮舞,一邊大喊。
這下子很容易就能看到蛋弟弟弄出來的動靜了。
「快讓我哥去揍他一頓!」蛋弟弟大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阿爹,這樣行吧?反正他不是好東西,揍一頓應該沒什麼。」
「好。」燕洵想了想,乾脆點了頭。
當初光明幼崽為了蛋巨巨跟五皇子周旋,後來輾轉到了趙飛騰手上,可是受了很大的罪,要不是後來有了歸元藍靈芝,光明幼崽現在應該還泡在歸元液裡面,能不能醒過來都不確定。
蛋弟弟說的就是光明幼崽,他是從來都不肯受委屈的,也不肯看著哥哥受委屈,這會子就忍不住吼了。
「哥,快去。」蛋弟弟又扭頭衝著光明幼崽喊。
「是我本事不濟。」光明幼崽眼圈紅紅的,他沒有怨恨過五皇子,那些事很複雜,便是他怨恨五皇子也沒有用,還不如自個兒努力提升自個兒,將來總有機會爬上去,再不怕五皇子。
只不過光明幼崽沒想到的是,雖然他本事不行,但幼崽們能行,更沒想到的是,蛋弟弟心裡頭其實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當下光明幼崽也不矯情,便扛著戰傘沖向戰兔幼崽,一看五皇子的模樣,光明幼崽就立刻知道,戰兔幼崽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其實下手也是不輕的,這會子五皇子鼻青臉腫不說,胳膊還扭曲著,顯然傷的不輕。
「使勁揍!」蛋弟弟還在遠處大喊,「揍不死就成。」
「給!」戰兔幼崽往前一推五皇子。
五皇子臉黑了。
光明幼崽撲上去就揍,他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技不如人又什麼好丟人的,也沒覺得自己乘人之危。當初五皇子就不是趁人之危了嗎,那時候要是戰兔幼崽在,甚至是其他任何小幼崽在,五皇子都不能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