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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此時與甄哥無關!」賈求孤趕忙道。
「這可不一定。」阮端熙惡狠狠道,「賈求孤,你說還是不說?若是你今日不說,我便把你打入大牢,秋後問斬!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便是告去衙門也沒有半點用!」
賈不甄雖然是阮氏親生,但從小就不學無術,明明天資聰明,少時還是神童,卻偏偏長歪了,後來還鬧出天花之事不說,更是屢次觸碰燕洵的霉頭,後來愣是瘋了,成了這滿京城的笑話。
這樣的賈不甄定然沒了前途,便是如今終於從鄉下莊子回來,瘋病也好了許多,但依舊不堪大用。
阮端熙心中惡狠狠的想著,若是賈不甄但凡聰慧一些,他就不應該站在賈求孤那邊,而是過來幫助他!
偏偏賈不甄愚笨至此,那也就別怪他阮端熙不客氣,連帶著賈不甄一起抓走。
「阮大人,你這些人證物證可都是真的?」賈不甄也不客氣的說,「如今你破壞府上這麼些財務,還有水池裡的魚,難道就這麼算了?即便是搜查逆賊、查抄,也沒有你這般行事的!」
「把他拉下去,帶賈大人走。」阮端熙懶得跟賈不甄說話,直接吩咐道。
「放他走,跟他無關。」賈求孤低聲道,「你不在意甄哥,難道還不在意甄哥的娘親嗎?」
「那又如何?」阮端熙惡狠狠道,「找不到我要找的人,誰都別想好過!所有人都押下去,一個都不能放跑,我就不信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知道……」
他一定要找到蛛絲馬跡,憐哥兒是死是活都一定要找到。
賈不甄擋在賈求孤前面,揮舞著手裡花里胡哨的劍,卻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割破了,鮮血直流,看上去狼狽又好笑,他忍著疼,大聲道:「有話好好說,你們不能這樣啊。」
「把他拖下去。」阮端熙不耐煩道,「你這樣不懂事的半點用處都沒有,也不知道賈府老夫人為何這般寵愛你。」
「啊?」賈不甄一愣,他沒太聽懂阮端熙說的話。
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衝過來,一左一右的拉著賈不甄,又抬腳去踹賈求孤。
跪著的下人都被綁了手,無論如何哀嚎哭求都沒有用,他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了魚肉,任人宰割。
阮端熙滿臉猙獰,「誰有線索現在可以說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了你們,否則都去大牢等著吧。這藏匿逆賊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到時候定罪的摺子下來,便是皇上也救不了你們啊。」
「誰說的?」外面忽然想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皇上明察秋毫,什麼時候這般行事了?」
隨著聲音靠近,一個小小的只有雞蛋大小的身影飛快靠近,越過拱門跑進來。
蛋弟弟背著手,仰著臉看了一圈,嘖嘖道:「我說是誰這麼大的氣勢,卻原來是阮大人啊,久仰、久仰。」
說著,蛋弟弟還像模像樣的拱手。
阮端熙下意識的身體一抖,又驚又怒,氣得臉色漲紅,卻又不敢反駁蛋弟弟說的話,忽然想起什麼,趕忙轉身,便看到燕洵戴了面具,身邊便是京城府尹吳紅松,後面跟著鏡楓夜連帶著一眾小幼崽,最後面是浩浩蕩蕩的差役。
還有一個人距離燕洵最近,也帶著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穿著厚厚的襖子,看到阮端熙便控制不住的眼神瑟縮。
「啊……」阮端熙驚叫一聲。
那個人化成灰他也認識,正是憐哥兒。
沒想到憐哥兒竟然在燕洵身邊,阮端熙控制不住的想起燕洵曾經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他才能活到現在,若是燕洵有了證據,他怕是立刻就會玩完。
「喲喲,怕了、怕了。」蛋弟弟繞著阮端熙跑了一圈,笑嘻嘻道,「阮大人,你怕什麼?人證物證俱全的,這樣便是去宮裡說也無妨啊。如今不過是吳大人來了而已,你可千萬別怕,吳大人不過是京城府尹,本事也就那麼大點兒。」
「是啊,阮大人,本官管的都是小事,逆賊這等大案,本官事管不了的。」吳紅松樂呵呵道。
「阮大人。」燕洵衝著阮端熙拱手。
吳紅松臉上笑嘻嘻,卻毫不客氣的一揮手。
身後一眾差役迅速散開,把阮端熙帶來的人全部押了起來。
這時候阮端熙才發現來的並不只是差役,還有道兵,都穿著金閃閃的盔甲,顯然是宮裡派出來的。
「本官管不了,皇上管得了啊。」吳紅松樂呵呵道,「把這些人都押起來。阮大人,這就是怎麼回事,能跟本官仔細說說嗎?也好讓本官回頭進宮跟皇上匯報此事。」
阮端熙沒說話,轉頭看向燕洵,「是你!」
「沒錯,正是在下。」燕洵滿臉笑容,「找證據也是不容易,好在該找的都找到了,阮大人儘管放心,我們找到的人證物證,是絕對不怕進宮去皇上面前說的。」
阮端熙瞬間面如死灰。
憐哥兒在燕洵身邊,以他的本事,定然能找到許多證據。
且宮裡的道兵都出動,說明皇上已經知曉此事,那麼他便是再有通天本事,也絕對逃不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阮端熙瞭然的看向賈求孤,諷刺道,「難怪賈大人如此淡定,原來是早就有了幫手。只是不知一向嫉惡如仇的賈大人究竟是如何想通,又如何找到燕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