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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府,楊叔寧打開木盒一看,以為也有點心,結果只有幾塊方方正正,連花紋都沒有,也不是透明的肥皂,不過是真的好用。
武將每天校場練武,就是平時動作也大,一身汗味,自從用了肥皂,楊叔寧發現自己竟然不適應沒有肥皂的洗澡了。
大鐵鍋熬的濃白的骨頭湯,燕洵專門篩了細麵粉,做了手擀麵。上頭擺上炒地青翠欲滴的青菜,再擺上三塊肥瘦相間的大肉片,一個圓滾滾的雞蛋。
小幼崽們都守著自己的木碗,有的學著燕洵的樣子拿著筷子,有的用小叉子,把麵條捲起來,再卷一根青菜,嘴巴一張,啊嗚一口全部吞下去。
「外面什麼樣?」小幼崽都特別好奇地問。
鏡楓夜已經恢復原來的模樣,端著大一號的木碗,拿著筷子夾麵條,聞言道:「很熱鬧,有賣糖葫蘆的,吆喝的聲音很大,很遠就能聽到……」
他說了一遍燕洵說的,小幼崽們都聽得特別認真,津津有味的。
周光府上澡堂剛建好,皇帝就微服來了。
裡面兩個隔間,外面換衣裳,裡頭洗澡。自然比不上皇家白玉雕砌的池子,但牆外面冷,裡面確實熱的,這要是冬天住在這樣的屋裡,那豈不是像春天一樣?
只是澡堂和住的地方自然不一樣,周光拿捏不准,得問問燕洵。
天愈發的冷了,燕洵看了看這些日子積攢的磚,琢磨著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揮,道:「咱們把正房隔出一間,盤炕!」
「我懂,就是澡堂牆倒下來,就是炕!」花樹幼崽舉起手,奶聲奶氣道。
「恩,不過技術不一樣的。」燕洵笑道,「要打薄石板、泥板。」
利爪幼崽趕忙走到前面,舉起自己還帶著手套的小爪子,表示要幫忙。燕洵笑著點頭,給每個幼崽都安排了任務,大家一起忙活。
幹活的時候,小幼崽就問鏡楓夜,「賣糖葫蘆的是怎麼吆喝的?」
「賣糖葫蘆嘍……」鏡楓夜扯著嗓子,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倒是惟妙惟肖。
小幼崽都跟著學,聲音此起彼伏的。
周光來的時候,正巧看到盤的差不多的炕。
「燕老弟,這是何物?」外面有一個最新壘砌的灶台,上面也有一口大鐵鍋,周光差不多猜到是什麼,但還是問了。
「炕,冬天睡在上面能暖和一晚上。」燕洵道,「今天就能盤完,周兄一看便知。」
炕盤好了,外面灶台燒火,屋頂的煙囪便嗚嗚嗚冒出煙,裡頭的炕慢慢變熱。周光一看便亮眼放光,他覺得這個可比澡堂好多了,不,是各有千秋。
上頭鋪一層乾草,再鋪上被褥,這哪裡還是冬天,簡直就是春秋最舒適的時候嘛。
周光看得差點不想走,直接說:「燕老弟,我這就進宮,放心,我懂。」說著,周光看了眼不遠處的鏡楓夜。
燕洵自然明白,不過他這次搖了搖頭道,「周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這次能不能讓我帶兩個。」
小幼崽們都偷偷豎起耳朵聽,不過他們也知道消息不會立刻就有,還得等。
炕很大很大,正房直接隔出一個小間,有一道木門,裡頭整個都是炕,還有一排木頭做的柜子,裡面放了小幼崽們的衣服和被褥。燕洵和鏡楓夜睡靠近後面,遠離灶台的那一邊,幼崽們的小窩挨個放在炕上,等晚上燒起火,整個小間都暖洋洋的。
石膏滷水豆腐方子不再是秘密,京城各大世家,商戶,有門路的都提前從衙門得了方子,回來自個兒做了吃。
只是這些人最開始吃的都是鴻臚寺做的豆腐,自個兒做的味道不一樣,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所以杜芹生的生意依舊很好。
不過這回見著燕洵,杜芹生臉色又不好了,還有黑眼圈,「燕洵,我可叫你害慘了,差點被人給打死。」
「咋了?」燕洵仔細看了看,發現杜芹生果然一身的傷。
「還不是因為你……」杜芹生滿肚子怨氣。
原來皇帝同意把石膏滷水豆腐方子以朝廷的名義公布後,京城衙門就馬不停蹄地印刷,再分派出去,張貼在衙門大門口。
這是個大功勞的活,杜玄風就讓杜芹生領了個差事,拿著豆腐方子貼到村里,賺個小功勞,結果村里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杜芹生也不像官差,還以為他要幹什麼壞事,就月黑風高的給偷偷打了一頓。
聽著杜芹生滿肚子牢騷,燕洵淡淡道,「那是你沒本事,這回你再去孫家村,就說我已經照著方子做了豆腐,極好吃,你再帶著幾個人去現場做一頓豆腐,給他們看看。這東西能賣錢,就是個苦力錢。」
「哈?」杜芹生不信燕洵的話,但沒敢說出來。
孫家村都知道燕洵,杜芹生再去,一說燕洵,果然沒挨打。
豆腐做起來卻也不難,就是石磨打磨啥的比較麻煩,不過杜芹生帶的人手多,沒幾天就當著全村人的面做了一頓豆腐,看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杜芹生得意道:「這東西能賣錢,就是苦力錢。」
「這是燕大人說的吧?」孫元寶耿直道,「燕大人是好人。」
村長、族老也都跟著附和,「燕大人是好人吶。」
杜芹生是什麼人,他們看得一清二楚,此時就算豆腐會做了,也要感激燕洵。杜芹生不服氣,又跑去下一個村子,結果這個村子早就羨慕孫家村的豆子都賣了好價錢,也早就打聽著燕洵了,也是一面倒的覺得燕大人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