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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柳哥兒用的塗抹藥膏,裡面的草藥幾乎沒有,其實就是加了鏡楓夜口水,和花樹幼崽花瓣的胭脂,平時燕洵用的胭脂比這個更好,基本抹一點不大的傷口就能迅速癒合。
但只用胭脂,治不了身體裡面的病症。
「那種病也是一種小蟲子引起的?」霍老接受能力很快,又是醫者,很快舉一反三。
花樹幼崽認真道:「是的,要殺死那種小蟲子才能治好病。」
「你如何知道?」霍老看著這隻小小的幼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個小妖怪。
「大人教的。」花樹幼崽把本子展開給霍老看。
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還有一些十分形象的圖畫,就是顯微鏡看到的小蟲子模樣,旁邊還有註解。
霍老眼睛一亮。
「不如霍老收他為徒如何?」燕洵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在旁邊笑道,「我這裡的顯微鏡霍老以後都能隨便用,我還能讓他們造一副合適霍老的老花鏡,看什麼都萬分清晰,青黴素也能給霍老一些……」
這些前提是,霍老能收花樹幼崽為徒。
燕洵開的條件並不過分,霍老能看得出來,這隻幼崽很聰明,而且資質很高,認真說起來,小幼崽除了不會把脈寫藥方那一套,別的方面比他更厲害,甚至還治好了柳哥兒。
「成。」霍老看看花樹幼崽,又看看自己那幾個不開竅的徒弟,點了頭。
「多謝霍老。」燕洵帶著花樹幼崽行禮。
安排霍老住下,晚上燕洵跟小幼崽們一塊兒商量此事。
鏡楓夜靠著燕洵坐,手在被褥下面一直放在燕洵身上,雖然一動不動,但是很熱,存在感非常強。
「你不如放我後背,我靠著你。」燕洵笑道。
「好。」鏡楓夜咽了口唾沫,乾脆坐到後面,讓燕洵全身都能靠著他。
小幼崽們早就習以為常。
「大人,傳言大人移情別戀的人變少了很多,幾乎沒有了哦。都在說大人乃神醫,竟然治好了柳哥兒的病哩。」蛇身幼崽游過來,用胖乎乎的臉頰蹭燕洵的手。
「當有更大的傳言時,前面的傳言便不需要解釋,會不攻自破。」燕洵笑道,「現在咱們來說說拜師的事兒。」
「大人。」花樹幼崽有點糾結。
小幼崽們都可以自己取名字,但大家現在都還不想取。
想更了解這個世界之後,做好萬全的準備後,再給自己取一個最合心意的名字。
大家心中都無比重視這件事,感覺這是一輩子中最重要的事了。
「可以先取一個小名。」燕洵摸了摸花樹幼崽硬邦邦的頭髮,溫聲道,「霍老以後就是你師傅,他要是喊你,總不能不知道喊什麼吧?」
「恩。」花樹幼崽想通了,小名的話倒是可以。
如此冥思苦想好幾天,花樹幼崽終於給自己取了個小名:小花。
燕洵主張辦拜師宴。
這會子滿京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都說鴻臚寺少卿,保育堂的燕洵,弄水泥、肥皂、豆腐也就罷了,好歹大家經過這麼些日子已經接受的差不多。
現在出門看到自家門前的水泥路,騎著鐵驢飛奔而過的哥兒,家家戶戶都有的豆腐,家家戶戶都用的肥皂,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可燕洵怎麼忽然跑去治病了?
而且不是看上人家青樓頭牌,竟是去救人救命的。
當年柳哥兒也是大名鼎鼎的頭牌,如今再次出了一番風頭,那青樓就有許多一臉病態的公子跑來,一擲千金也要問出來柳哥兒是如何治好病的。
「那個病呀,是燕大人治的,聽說好治的緊,這才多少日子啊,柳哥兒就風采不減當年了,可惜已經贖身,要不然啊,現在還是頭牌。」
不但如此,那天的酒樓也出了名。
店小二站在門口唾沫橫飛,「柳哥兒和燕大人都好看,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好看的人。燕大人脾氣可好,還給我打賞了。柳哥兒的病?哪有病,我看著極好。就連霍老都說柳哥兒極好哩。」
說的人自以為說的挺好,可聽的人就不一定了。
傳著傳著就變成了燕洵什麼病都能治,比京城有名的霍老還厲害。
宮裡皇帝都被驚動,連忙叫杜玄風進宮。
「皇上,微臣聽說燕洵膽大包天,準備讓一頭小幼崽跟霍老拜師。」杜玄風一臉怒容,「這要是霍老的一身本事被學了去,那還得了?」
霍老雖然不是御醫,可也進宮給皇帝診過脈,比一些御醫還厲害。
傳言中,柳哥兒不是燕洵治的,而是他和小幼崽們發現了一種藥能治病。
杜玄風的話提醒了皇帝,這要是霍老能把幼崽那一套學過來,拜師的話最好,哪有徒弟防著師傅的?
「拜師可行。」皇帝笑著點頭,「朕也去恭賀一番吧。」
當然不是皇帝親自去,不過派貼身太監露面,已經是給燕洵極大的面子了。
當天杜芹生回了趟家,再回來道:「大人,成了。」
「那明天辦吧,正好是黃道吉日。」燕洵笑道。
拜師宴規模辦的極大,不但外面設了流水席,裡面還有更高層次的宴席,請帖發了滿京城,甚至請帖直接放在外面,誰想去可以自己拿。
皇帝點頭的消息放出來,再加上柳哥兒的病好了,來的人那就不可計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