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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走!」燕洵道,「恰巧我知道胡大人的一個作坊,裡頭都是溫香軟玉,美的很,帶你們去瞧瞧。」
燕洵安排了馬車,克魯西和梅西都上了馬車,胡如還在下面磨蹭,燕洵冷著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多一會兒,柳哥兒來了,站在燕洵身邊。
「胡大人,請!」燕洵道。
「燕洵你……」胡如伸出手指對著燕洵點了點,又忌憚的看了眼馬車,到底是沒敢再說什麼,只得捏著鼻子上了馬車。
馬車裡,柳哥兒坐在燕洵對面,規規矩矩的跪坐,雙手放在膝蓋上,跟小幼崽們最喜歡的坐姿一樣。
「大人,鏡大人怎麼沒來?」柳哥兒小聲問。
燕洵抬起眼皮看了眼柳哥兒,忍不住笑,「他有別的事兒。你也不用多想,那事兒都過去多久了,大家也都知道是什麼事。」
「哎。」柳哥兒趕忙答應著。
饒是如此,柳哥兒也還是不敢放鬆。
當初頭一回見著燕洵的時候,柳哥兒便驚艷過,如今再次單獨跟燕洵相處,柳哥兒只覺得自個兒都不敢盯著燕洵的臉看,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到了地方,前面早有道兵清場,開出一條絕對安全的路來。
燕洵領著克魯西往裡面走,笑道:「這就是胡大人的作坊。你們且聞聞看,是不是到處都香噴噴的?還有一些美酒佳肴,裡頭更好……」
越往裡面走,香味就越濃,還有一些扔到地上沒來得及撿的小衣,遠處沒被清場的房間,還有一些古怪的尖叫聲。
克魯西瞬間明白了,頓時臉色古怪的看向胡如。
「柳哥兒,你來說說胡大人怎麼經營作坊的。」燕洵笑道。
胡如臉色通紅,連忙擺手,「這作坊可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不是。」
「胡大人。」柳哥兒微微一拱手,「來這裡的哥兒都要極貌美,身家清白……」
當年柳哥兒就是這般,被人弄來小官館,先學琴棋書畫,後來慢慢往上爬,終於成為頭牌,藉機知道一些秘密,告訴了燕洵,燕洵才通過這些線索查出來背後的人是胡如。
克魯西和梅西聽不懂,只覺得這地方實在是怪異的緊,竟是教培的地方,他們理解不了,便想離開。
到了外面,胡如不停的擦汗,顧不上克魯西和梅西還在,趕忙道:「燕大人,此事可以商量,可以上樑……」
先前他能胡亂蹦躂,進宮要差事,揣摩聖意,那是因為他身上沒有把柄被抓到,且小官館這個事兒,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只是現在眼瞅著燕洵的用意,怕是別人先不管,要先把他揪出來,胡如怎麼能不害怕?
「胡大人還是留著話到衙門去說吧。」燕洵淡淡道。
送克魯西和梅西回鴻臚寺,臨走前燕洵忽然道:「兩位,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該看的你們也都看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恐怕不該知道的也有人告訴你們,不過以後麼……」燕洵深深的看著梅西,壓低聲音道,「海邊的嗜血魚妖快要殺完了,等哪天殺完,我便請兩位去海邊玩玩。」
梅西身體一僵,猛地靠向牆壁,險些暈過去。
「告辭。」燕洵笑了下,轉身離開。
到了外面,燕洵見柳哥兒還等著,便說:「走,咱們今天把胡如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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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中懸著『明鏡高懸』的牌匾,鏡楓夜站在最前方,小幼崽們站在後面。
「大人,這是狀紙。」鏡楓夜雙手捧著狀紙。
「呈上來!」吳紅松趕忙道。
早就等在旁邊的師爺趕忙把狀紙送上來,吳紅松打開仔細一看,不由得抬頭看鏡楓夜和他身後的小幼崽們。
狀紙用的是毛筆字,寫的並不算工整,一眼就能看出來練字應該沒多長功夫,但文采斐然,條理分明,一條一條的列舉胡如的罪狀,且以的是燕洵的名義,是官告官。
「可有證據?」吳紅松又問。
「有!」蛇身幼崽游到前面,用尾巴尖把證據卷著送上來。
其他小幼崽們也紛紛幫忙,證據五花八門,但都非常有用。
「傳被告!」吳紅松一看證據,心中有了譜,驚堂木一拍,威嚴道。
準備出去找胡如的差役還沒出衙門,大門口便跑來一輛馬車。燕洵親自押著胡如下了馬車,身後跟著柳哥兒,一步一步的進了衙門。
這一路走來,燕洵沒有逼著人,路上聽到的人都有不少,如今都跑來衙門看熱鬧。
進了大堂,吳紅松驚堂木一拍,道:「胡大人,你可知罪!」
「吳大人,本官何罪之有?」胡如狠狠的瞪了燕洵一眼,又趕忙衝著吳紅松拱手,「吳大人,你是京城的父母官,可得明白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他混到如今這個地步,自己有本事,且背後有人,官場上都是關係網,牽一髮動全身,他就不信如今燕洵真的想要跟整個官場做對不成。
「胡大人,人證物證俱全呢。」燕洵笑道。
「哦?什麼人證物證,都拿來我看看,這些可都做不得數。」胡如輕蔑的看了眼鏡楓夜和小幼崽們,又看了眼柳哥兒,「燕大人,那件事你應當清楚,只找本官,可是沒用的。」
小官館自古有之,背後關係錯綜複雜,胡如在裡面也不過是一條小魚罷了,燕洵想利用這個把他揪出來,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