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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蛋紅紅冷靜道,「只是我的能力只能做到這樣,他還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造化了。」
「那好可憐。」蛋弟弟小聲道。
蛋紅紅跟著點點頭,又湊到蛋弟弟耳邊小聲說:「哥,咱們一塊兒過去找阿爹吧。」
「好。」蛋弟弟趕忙點頭,又說,「你穿我的鞋子,我穿襪子就好。阿爹的情況眼瞅著有些不好,要不是想讓沈千銀知道黑子的真實想法,阿爹最後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蛋紅紅擦了把小腳丫上的土,穿上蛋弟弟的小鞋子,有一丁點兒大,小腳丫能在裡面晃。
「哥你穿襪子不會硌得慌吧?」蛋紅紅穿好鞋子繞著蛋弟弟跑了一圈,問。
「沒事。」蛋弟弟抬起腳衝著蛋紅紅晃了晃,「我皮糙肉厚,就算不穿襪子也沒事。走,我帶你去找阿爹。蛋紅紅,我跟你說,颳大風的時候我和你哥哥都差點被吹飛,那些吹起來的石頭比咱們還大,還有布條、樹葉什麼的,可危險。好在後來我想到一個主意:只要扛起巨石就不會被風吹走哩。」
蛋弟弟一邊說著,一邊自個兒跑在前面,帶著蛋紅紅跑到燕洵旁邊。
「阿爹。」蛋紅紅伸出小手,摸了下燕洵的腳踝。
瞬間蛋紅紅的頭髮再次變紅,略微有些暗紅。
蛋弟弟站在旁邊緊張地看著,見著蛋紅紅鬆開爪子後退便趕忙上前扶著蛋紅紅,問:「弟弟,阿爹咋樣?」
「有爹在,傷都好了。」蛋紅紅靠著蛋弟弟,小聲說,「阿爹不會有事的,哥你有拿歸元綠靈芝嗎?給阿爹拿一點。」
「有的,跟蛋巨巨放在一起。」蛋弟弟趕忙說,「我去拿。」
戰兔幼崽帶著蛋紅紅和蛋巨巨從保育堂建設出來的時候,便特地帶了許多歸元綠靈芝……
第299章
「沈書郎,你知道他的存在嗎?」憐哥兒問。
「不知。」沈書郎搖頭。
一直以來他只知道沈千銀,甚至連當年姐兒的模樣都已經快要忘記,當親眼看到黑子擋在沈千銀前面的時候,沈書郎甚至是依舊有些不敢置信;黑子竟然真的是沈千銀的孩子。
如今京城黃沙遍地,不知道多少人流離失所,而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沈千銀的孩子。
沈書郎喃喃道:「當年姐兒從邊城回來後,我爹娘便把她關了起來,只有爹娘和沈千銀見過她,再後來……」
再後來就出了事,沈老頭、沈老太幫著沈千銀把姐兒送入亂葬崗埋了,沈家其他人都不知道位置。
「那黑子……」憐哥兒瞥了眼不遠處的黑子,沉聲道,「他既然存在,就肯定會有蛛絲馬跡,你不知道,你爹娘難道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沈書郎忽然道,「我爹曾經說過一句話:這輩子最對不住沈千銀,讓我們全家都要對沈千銀好。我爹一直覺得家裡過的日子好,我們這些小輩應該學會感恩。」
所有老沈家的小輩都應該感恩,都應該聽沈老頭和沈老太的話,都應該為他們當牛做馬,為沈千銀當牛做馬。
「神經病。」憐哥兒道,「無論沈千銀的日子如何,哪怕是他吃糠咽菜也好,腰纏萬貫也好,你爹娘想幫他就自己去幫他,又何必去逼著你們做事。燕大人早說過,哪怕是一家人,也不應當如此。」
沈書郎不說話,只是羨慕的看著燕洵那邊的幼崽們。
如果當初沈老頭、沈老太能像燕洵那樣,甚至是只跟燕洵有那麼一點點像,現在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沈書郎!」蛋弟弟忽然往這邊喊,「你過來一下。」
「來了。」沈書郎趕忙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跌跌撞撞的往蛋弟弟那裡跑。
外面很危險。
那些沈千銀養的漢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在周圍虎視眈眈。
沈千銀狀若巔峰的又哭又笑,一回兒伸手指指燕洵,一回兒又回頭看看站著不動,身上原本凝實的黑霧不斷沸騰的黑子。
「燕大人,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跟你兒子一樣嗎?」沈千銀哈哈大笑,「一樣嗎?你兒子,他……你看看,你看看啊……」
蛋紅紅還沒破殼的時候就有自己的主意,且能力很強;而當年黑子出生,也不過是一團霧而已。蛋紅紅模樣很像燕洵,且破殼就會說話,本事跟蛋弟弟差不多;當年的黑子不過是一團黑霧,不會說話,更沒有跟他一樣的存在。
如今蛋紅紅破殼,雖然不是萬眾矚目,但所有在場的幼崽們都滿臉欣喜;當年黑子出生,姐兒已經變成屍體,他纏上沈千銀,讓沈千銀日日夜夜噩夢纏身。
「你並沒有為他做過什麼。」燕洵搖頭道,「蛋紅紅剛出生就又幼崽陪著,平日裡還要給他講故事,說外面發生的一切事情,不管去什麼地方都會跟蛋紅紅說,也會跟他商量。」
幼崽們把蛋紅紅當做是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而不是像沈千銀那樣,生怕別人知道那團黑霧的存在。
「當年若是沒有佳傾,怕是我也會跟黑子一樣。」撼山幼崽忽然道。
「你?」沈千銀看看其他幼崽,又看看撼山幼崽,沒看明白。他只知道當年妖國送來十頭幼崽為質,卻並不知道究竟是拿十隻幼崽,而燕洵身邊的幼崽越來越多,以至於他根本分不清楚。
眼前這隻小幼崽跟尋常小孩兒長得很像很像,就是有一點點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