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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那又如何?」燕洵強硬。
奇達西話鋒一轉,「我還看到幾隻不是妖國的幼崽,甚至還有燕大人的兒子也是妖怪。燕大人難道就不怕秦國猜忌,把你趕盡殺絕嗎?這回京中形勢固然是我不知的,卻也能嗅到一二,燕大人似乎處境堪憂啊。」
「此話當不得真。」燕洵搖頭,「阮端熙那些人,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他們永遠都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使臣閣下,你且看現在,孰輕孰重,誰能贏到最後,是不是一目了然?」
「還沒到最後,燕大人可不要說大話,風大閃了舌頭。」奇達西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燕洵嘆氣,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輕聲道:「我不過是要一塊地罷了,使臣閣下又何必如此。妖國的地,便是給了我,也不能去真的過日子啊。你也別想著從鏡大人身上打主意,他這人,身心都是我的,永遠。」
說完,燕洵抬腳就走。
鏡楓夜落後一步,回頭看了眼奇達西,用極低的聲音說:「他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如果實在不行,我寧願去死。」
奇達西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收緊,木桌瞬間粉碎,悄無聲息。
那兩個人這般耀武揚威,實在是不要臉,偏偏他還無可奈何。
不過片刻後,奇達西臉上又露出笑容,喃喃道:「人類當真有趣,燕洵那樣的也不過只有一個罷了,剩下的……還不都是一樣。我便在這裡等著……」
燕洵帶著手底下的漢子們和幼崽們對戰妖國使臣,雖然沒有兩敗俱傷,但雙方都有受傷,好在沒有人因此死去。
「那些漢子可都好了?」見著撼山幼崽來作坊,歡哥趕忙問。
撼山幼崽點頭,「我家大人說了,對於他們,歸元綠靈芝和歸元液還有藥丸都是不限量的,小花幫幾個人做了手術,其他人都是輕傷。也就是有戰傘在,不然我家大人不會這樣硬拼。」
「那到底是大妖。」歡哥道,「如今如何了?」
「除了奇達西和杜美奇,其餘的妖怪都不能動了。」撼山幼崽一臉狡黠的晃了晃小拳頭神秘道,「我和其他幼崽出了一點血,由小花調配的毒藥,天下獨一無二,只有我們有解藥。」
歡哥眼睛一亮,趕忙問:「那我們能去看看大妖嗎?自從搬離原來的屋子,這些日子吃住都在作坊,大家都對外面很好奇,也想出去幫忙,看看能做些什麼。」
邊城軍戶到底是不一樣,他們並不是膽子大,而是儘可能的想要幫邊城做事,儘可能的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麼多年來,邊城便是依靠他們的幫助,和道兵的拼命,而守護住。
「等我回去問問我家大人吧。」撼山幼崽想了想說,「對了,這些日子大家都不要亂跑,最好是都留在作坊里,火車站也不要輕易靠近。那到底是大妖,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我立刻通知下去。」歡哥趕忙道。
晚上撼山幼崽回來,便跟燕洵說了此事。
燕洵正問馬場那邊的事,「杜美奇還是什麼都沒說。那便想想別的法子,妖國的地一定要拿下,否則這次退讓便代表著以後的步步退讓,除非人人都是道兵,人人都有肩炮,但到那時候,還不知道要多少年。」
即便是燕洵的上輩子,人類也沒有完全的壓過妖國。
「一步退,步步退。若是這回退一步,怕是也沒有機會研究更厲害的器械了。」鏡楓夜沉聲道,「便是如今,大人也是舉步維艱,總有些人覬覦那些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恩。」燕洵拍了拍鏡楓夜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說,「明兒個請作坊里的人出來看看大妖吧,這會子不看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也正好給他們一個定心丸吃吃,省得擔心。除了奇達西和杜美奇,其他妖怪倒是可以讓孩子和老人飽飽眼福。」
「是這樣。」撼山幼崽趕忙點頭。
邊城年年日日月月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荒蕪,即便是有了棉花田和桑田也還是單調無比,年年妖怪攻城都是生死賭博,贏了便能活下去,輸了便死路一條。
當初燕洵請軍戶和邊城大營的道兵在火車站大飯堂里見面,這邊成了好幾對,其中好幾個哥兒都已經有了身子呢,上回大妖進城,不知道多少人激動不已,小孩和老人都期期盼盼的想親眼見見大妖,不是攻城時的大妖,究竟是何種模樣,偏偏他們沒得機會。
這回他們終於有了機會。
一大早鳴哥兒便爬起來,急匆匆的煎了提前做好,凍在外面的麵餅,打了個雞蛋,切一片肉,煮了豆漿,自個兒急匆匆的吃完,衝著剛爬起來的歡哥道,「我得走了,飯都在鍋里,你自個兒吃吧。」
「去接北哥?」歡哥揉著眼睛問。
「恩。」鳴哥兒特地穿了新衣裳,又拿了厚實的用棉花縫的大衣穿在身上,一邊戴厚實的帽子一邊說,「北哥他爹在大營,沒得空,他阿爹看了大夫,說是五臟六腑里的心不太好,不能見大妖,這些日子都在喝湯藥呢。我帶北哥去,回頭你去了直接找我就成。」
「知道了,阿爹去吧。」歡哥趕忙道。
北哥家就在樓下,下個樓就能看到門。
鳴哥兒剛敲了一下,門就開了。
「快進來。」旭哥兒趕忙道。
「壯哥準備好了嗎?」鳴哥兒抬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