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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楓夜有些不懂,他想了一下,如果是燕洵需要用這種藥,那他肯定要知道,只是若要讓他選擇……他怕是會糾結許久。
過了許久,花樹幼崽出來,叫了光明幼崽進去。
又過了會兒,前面的大門敞開了。
楊叔寧趕忙上前一步,又站定了,攥成拳頭。
再沒有小幼崽們之前,那樣的傷,只能等死。但有了小幼崽們之後,一次一次的都是有驚無險,這次楊叔寧忍不住期望更多,又覺得自個兒不應當這麼貪心,心裡糾結,面上看著便有些猙獰。
花樹幼崽帶著大大的口罩出來,脆生生道:「命保住了,這三天我得守著他,三天過後若是好,那就能好了。」
「好、好好!」楊叔寧連說三聲好。
還不能進去看,只能隔著玻璃看幾眼,楊叔寧還是鬆了口氣,趕忙回海邊說這個好消息。
等沒了外人,燕洵低聲問:「如何?」
「沒用鏡大人的血。這三天看情況,如果不好,還是要用一滴。」花樹幼崽小聲道,「不過他應當不知道這件事。」
「恩。」燕洵點頭。
鏡楓夜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卻不能隨便用。雖然一直備著許多,但到現在為止,也只有戰兔幼崽嘴巴縫合的時候用了一滴,方便他好了之後吃東西,旁的時候還沒用過。
血的事,燕洵沒有可以瞞著,知道的人有不少,好在現在還沒有來求血的,否則燕洵還不知道自己會發怎樣的火。
血給不給是一回事,來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對了,如果是尋常人,打入光會如何?用小老鼠試過了嗎?」燕洵忽然想起來。
光明幼崽鎖住的光既然能進入人體,還能消滅嗜血魚妖身體裡的提取物,那麼是否對人有什麼影響。
第48章
「將軍說了,這事兒自願。不想打的可以不打,想打的跟我走……」李狗子站在水泥屋門口喊完,帶頭出去。
這片水泥屋極大,裡面是長長的大通鋪炕,回來歇息的道兵能很暖和的睡一覺。
不遠處的屋子專門收拾出來,小幼崽們和霍老等人都待在裡面,一排長桌隔開里外,進屋的道兵都自覺排隊。
「露出胳膊這裡……」花樹幼崽自個兒比劃一下。
「來了。」李狗子在最前面,學著小幼崽的樣子,露出一點肩膀和胳膊。
花樹幼崽用鑷子夾著一小團布,在李狗子胳膊上擦了幾下,冰涼涼的,李狗子忍不住哆嗦一下。
尖細尖細的針頭,瞬間紮下去,只有一點點疼,李狗子沒敢看,就聽著花樹幼崽說:「好了,下一位。」
後頭的漢子早就準備好姿勢,聞言趕忙上前。
扎完一針出來,李狗子晃了晃胳膊,沒啥別的感覺,便嘟噥道:「這樣就成了?」
「成了,往後再被嗜血魚妖咬,不但能感覺到切實的疼,還不用割肉了。」燕洵笑道,「今兒個就是打了疫苗的漢子殺妖,到底咋樣看看就知道了。」
第一批扎完針的漢子已經去了海邊,這會子應當殺了一批嗜血魚妖了。
正巧遠處兩個道兵抬著擔架跑來,道:「大人,受傷一個。」
「快送屋裡。」燕洵趕忙道。
受傷的漢子小腿被啃掉一塊肉,鮮血淋漓的,以前沒打疫苗,嗜血魚妖咬了以後感覺不到疼,有些個漢子受了傷還能自己走著來,這回漢子直接躺在擔架上,疼的冷汗直流。
「快幫我看看,腿是不是斷了,疼死我了。」漢子抹了把汗道。
「沒斷,就是少了塊肉,都能看到骨頭了。」抬擔架的道兵嘿嘿道,「沒事,你這樣的傷,最多五六七天就能好。」
裡頭早有大夫等著,飛快處理完傷口,漢子進了養傷的病房。
王真兒騎著鐵驢從家中出來,一路到了丹心橋橋頭。
守橋的道兵又多了許多,把王真兒攔住。
「什麼意思?丹心橋不讓走人了?」王真兒單腿撐著鐵驢,一點都不怕,「那邊什麼情況你們最清楚,要是沒有他們,這條河能擋住海里出來的嗜血魚妖?」
「是真哥兒?放行!」守橋的副將認出王真兒,趕忙道。
「哼。」王真兒單腿一蹬,踩著腳蹬子跑了。
後面有人問:「將軍,為何放他過去?上面不是說這座橋不能隨便走人,還要收過橋費嗎?」
「那是王真兒,王家的哥兒,咱們攔不住。」副將出神的看著走遠的王真兒,低聲道,「上面想怎樣就怎麼樣?上面怎麼不去海邊把嗜血魚妖殺光,那京城還用得著人心惶惶麼?」
不殺嗜血魚妖,竟然還想著收過橋費,上面能想出法子,下面卻不敢收。
王真兒到了保育堂建設,趕忙換上草鞋進屋,暖和暖和手,對燕洵道:「大人,越來越過分了,橋那邊竟然還要收過橋費!」
「是怕來這邊的人太多吧。」燕洵淡定道,「正好這邊暫時不需要那麼多人。」
「對了。」王真兒拿出一個小包,倒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大人要找的可是這個?我家管事在那邊手皮毛,正好看到這東西。」
燕洵拿起來看了眼,直接去了灶房。
燒炕的灶膛從來都不會熄滅,此時正好有許多燒紅的木炭,燕洵把黑石頭敲碎了放進去,不一會子黑石頭開始發紅,冒出淺藍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