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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寶寶扛著個頭跟他差不多大的饅頭跑過來,輕輕鬆鬆跳到桌子上,拿刀把饅頭切開再切開,自個兒只拿了其中的一小塊放到自己的盤子裡,又跑去扛回來一盤子菜。
等開始吃飯的時候寶寶才解釋道:「惹了人,叫人害了。」
寶寶這樣說的話那就是跟案子有關,蛋弟弟便沒有再追問。
燕洵難得十分迅速的吃完飯,帶著黑白幼崽等人雷厲風行的走了,飯堂中又是只有秦四和陪著他的蛋弟弟了。
等秦四跟著蛋弟弟離開,他來不及多想就跟著蛋弟弟見到了那頭邊城三頭犬。
曾經被蛋弟弟牽出來,幫忙要銀子的邊城三頭犬可以說是在京城名聲大噪,要銀子的那幾天不知道多少人念叨這頭邊城三頭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念叨太子殿下和四皇子。
這讓秦四自信心爆棚,甚至是有些抖起來,覺得自己這樣的差事都能辦好,那接待妖國使臣似乎也沒什麼。
秦四看著眼前的邊城三頭犬,心裡頭卻想到了不知道傷勢如何的秦儀。
「四皇子,你知道鍾縣令嗎?」蛋弟弟忽然問。
「知道。」秦四的注意力再次被轉移。
他是知道鍾縣令這麼個人的,畢竟當初保育堂醫館的大夫提出來的『密集恐懼症』,竟然真的是一種病症,而鍾縣令就是因為這件事被重新提起,並且終於是能夠回京城述職。
且當初京城河水泛濫的時候,鍾縣令主動上門幫忙,後來寶寶還專門去感謝過。
這些個事兒幾乎人人都知道,秦四當然也不例外。
只是直到現在鍾縣令也沒能述職成功,許多人都覺得他既然跟燕洵搭上關係,那麼往後的日子定然是差不了,看看現在的賈求孤就知道了,那歧元縣從一開始的三不管地帶,現在儼然是變成了人人嚮往的地方,不知道多少流民、商戶,甚至是普通百姓都想著能去歧元縣就好了。
「你知道就好。」蛋弟弟就道,「那你可知道下沙縣?」
「下沙縣?好像聽說過。」秦四仔細想了想又想,可他實在是想不起來。
蛋弟弟輕聲道,「鍾縣令就是下沙縣的縣令。」
秦四恍然大悟,他好奇地看向蛋弟弟,不知道為什麼這隻小幼崽忽然提起下沙縣,明明現在有很多事情,明明那下沙縣……究竟在什麼地方?他好像不知道。
「下沙縣與世隔絕。」蛋弟弟道,「比歧元縣還要神秘,好歹歧元縣偶爾也會有商戶路過,咱們對歧元縣的情況也並不是不了解,只是沒有法子解決而已。但有關下沙縣我們又知道多少呢?似乎明面上的情報全都是鍾縣令送出來的,明面上下沙縣百姓的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可具體是怎麼好呢?」
「下沙縣有稅送出來吧?」這一點秦四還是知道的,除了一些經歷大災大難,實在是拿不出稅,由皇帝親自赦免的縣可以不用交稅,別的縣都不能。
蛋弟弟點頭,「每回都是鍾縣令親自帶著人送出來,只到邊境,再往前一步都不肯。」
「別的縣令也是這般……」秦四道。
那麼蛋弟弟說這個還有什麼別的意義嗎?
「四皇子。」蛋弟弟伸出爪子晃了晃道,「你可有想過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秦四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去想。
究竟會有什麼可能會讓蛋弟弟這樣如臨大敵,會讓蛋弟弟特地選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呢?
慢慢的,秦四瞳孔縮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很不好的可能。
「你有沒有想過,鍾縣令所說的可能全部都是假的?」蛋弟弟很慢很慢地說,「畢竟我們也並不能證明鍾縣令說的話全都是真的,而他自己也不能證明他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這麼些年鍾縣令一直待在下沙縣,你覺得如果換了別人,會甘心嗎?會不想法子往上爬嗎?偏偏鍾縣令沒有。」
鍾縣令當年也是威風一時的狀元,且他狀元及第的時候年紀比賈求孤小多了,名聲更甚賈求孤,偏偏就因為一個『密集恐懼症』,直接被打發去了下沙縣。
一待就是那麼多年。
「除非是聖人能安心的治理那塊土地那麼多年,否則換了任何人都不會甘心圈在那么小的一塊地方。」蛋弟弟伸爪子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道,「四皇子,我阿爹說過,只要是人就會有野心,而有野心並不是壞事……」
只要是人就會有想法,窮人想擁有足夠的糧食和銀錢,富戶想要過上更舒坦的日子,達官貴人想要長生不老永享繁華,就算是大秦皇帝,不也是殷殷的希望著大秦能長久下去。
「鍾縣令憑什麼能待在下沙縣那麼多年?」蛋弟弟問秦四。
秦四想不明白。
「當然是因為下沙縣有鍾縣令不得不留下來的理由,你知道是什麼理由嗎?」
「我阿爹說下沙縣是我們將來要去的地方,但是我哥必須留下。」
「我哥有必須留在京城的理由。」
蛋弟弟背著小手走來走去,一邊又說,「四皇子,我們將來要去下沙縣,你能幫我們,你能幫我阿爹嗎?」
「能。」秦四脫口而出道。
他想不出不幫忙的理由,此時此刻他滿腦子的都是幫忙,都是想知道下沙縣究竟有什麼秘密,他甚至是自己也想跟著去下沙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