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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嘗試嘗試。」
「漸蓄美人蜥要多抓一些,且持續性的抓,否則怕是要不夠用。」
「草編咱們都不熟悉,唯一熟悉的是蛋弟弟。」
一直乖巧的坐在燕洵的鞋子上的蛋弟弟趕忙道,「我只會那一種。聽歡哥說,如果草編鳥大小不一樣的話,編法也是不一樣的,所以我自己肯定不成,還是要請教邊城軍戶,我覺得歡哥應當是知道的。」
「得叫歡哥出來一趟。」燕洵就道,「也要問問歡哥願意不願意,他如果不願意咱們就去問問別人。」
「留在這裡的道兵還不能走。」花樹幼崽沉吟片刻道,「若是有真的想回去的,倒是可以送回去。一直留著他們在妖國曆練的目的是達到了,若是日子再久一點,怕是會有人扛不住。」
「回頭叫大黑護送他們回去。」燕洵道。
幼崽們又說了一些別的問題,發現那些問題都能解決,而當務之急是歡哥能不能來妖國,亦或是邊城軍戶能不能有一位來妖國,在這之前還要把想回去的道兵送回去。
花樹幼崽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這麼些日子一直待在玻璃箱中,雖然吃好喝好,可外面自始至終都有層出不窮的銀爪鬣狗妖,遠處一直都是戰場,而這裡又是妖國,便當真是有許多道兵扛不住了。
扛不住的道兵可以選擇回去。
燕洵親自送他們,一邊說,一邊招手叫蛋弟弟一路護送,「你們已經很厲害了,再留在妖國也歷練不到什麼,現在回邊城才能幫上更大的忙。」
「是!」道兵瞬間得到鼓舞,昂首挺胸的叫大黑馱著回去。
龐大的螞蟻行軍妖穿過小門,穿過外城牆到達邊城,身後的小門轟然一聲關上,道兵們從螞蟻行軍妖背上下來,都覺得這次是真正的腳踏實地,真正的到了安全的地方。
蛋弟弟從大黑身上跳下來,邁著小方步對這些道兵說:「你們且回火車站修整,回頭還有差事分派給你們。」
這是早就說好的,但再次聽到蛋弟弟這麼說,道兵還是興奮異常。
他們要麼是從歧元縣來的地方駐兵,這回雖然沒上戰場,沒有斬殺妖怪,可也去了妖國,也是見識了銀爪鬣狗妖和次元小蜂妖,更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雙手種出來的種子變了模樣;要麼就是曾經邊城周圍的驛站駐兵,他們修為都不高,不足以進入邊城,長年累月守著枯燥乏味的小小驛站,別說是妖國了,就是人都沒見到多少。
這回可好了,妖國也去了,世面算是見了個徹底,又即將得到差事,哪能不高興呢?
送這些道兵回了火車站,蛋弟弟又單獨回水泥樓找歡哥。
歡哥一直住在水泥樓里,幫著照料梅西和小黑,偶爾的也會照料回來陪梅西、小黑的幼崽們,倒是把這裡當成是第二個家了。
「歡哥!」蛋弟弟沒敢耽擱功夫,趕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草編鳥。」歡哥沉吟片刻道,「得去問問阿爹。」
邊城的草編鳥有很多種,有些邊城軍戶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會編,不過編出來的草編鳥幾乎都是不一樣的,有的漂亮,有的醜陋,有的霸氣威武,有的嬌小伊人,便是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不同的草編鳥。
而歡哥的草編鳥手藝是跟著他阿爹鳴哥兒學的,至於鳴哥兒是怎麼學會的,歡哥就不知道了。
剛好鳴哥兒歇息半日,正在家裡學著練字呢。
聽說是問草編鳥,鳴哥兒就道:「是跟你爹學的。你爹跟他爹學的,他爹也是跟他爹學的。當初你爹擔心自己上戰場不能活著回來,怕這門手藝失傳,當時我剛懷上你,你爹就把手藝教給了我。」
「邊城的軍戶都會草編,但我會的草編鳥不一樣。你爹說他們祖上留下過話來,說草編鳥到了極致,鳥是會活過來的。你爹不以為然,我也不覺得那是真的。草就是草,咱們能編成任何形狀,怎麼能活過來呢?」
不過鳴哥兒的手藝當真是好,明明是草編的鳥,偏偏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只是不會飛而已。
只是鳴哥兒當初嫁的漢子死的早,那時候歡哥年紀也還小,根本沒有多少印象,那個英年早逝的道兵怕是也只有鳴哥兒能記住了,饒是如此他的記憶也在慢慢變得模糊。
時日救了,終將會忘記他的模樣,好在手藝忘不了。
「別的我也不清楚。」鳴哥兒道,「只是這手藝傳聞便是這樣,我覺得當不得真,可誰又能想這到就是真的呢。」
蛋弟弟跟著歡哥學了手藝,跑去妖國住了些日子,編出來的草編鳥就會飛了。
「更大的草編鳥我沒嘗試過,倒是聽他爹說過,他爹也沒嘗試過,都是口口相傳,成功不成功的,也得試試。」鳴哥兒就道,「妖國我就不去了,叫歡哥去。法子聽上去不算難,再別的我也不知道,你問我也沒有用,還得自己琢磨。」
全都是這麼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鳴哥兒也只知道傳下來的那些話,真叫他去嘗試的話,他的本事應當跟歡哥是一樣的。
於是來妖國的還是歡哥。
去妖國以前,歡哥還要做一些準備,喝湯藥,隨時準備著藥丸,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哪怕是歡哥就是邊城土生土長的軍戶,可他沒有修為,註定成為不了道兵,便註定沒有機會靠近外城牆的。他長這麼大也只是遠遠地看到過高聳入雲的外城牆,看到過從那邊回來的傷痕累累氣勢凌然的道兵,他從未靠近過外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