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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不甄?」何嫂子脫口而出。
說起賈家,大家都能想到,一位賈家的女兒,如今是宮裡的賈妃;一位是愛美人,又心地善良的賈不甄,還特地建了龐大的宅子養那些美人,後來宅子讓燕洵給推平了。
那賈不甄仔細看了燕洵的臉後,得了失心瘋,當時傳的沸沸揚揚。
賈不甄也算是名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繼續看!」大娘精神頭十足道。
大堂里,吳紅松看完狀紙,立即道:「傳趙元汀和徐良箏。」
「慢著,無憑無據,只憑藉狀紙就傳趙大人前來,是不是太不給趙大人面子了?」人群里忽然有人喊。
「誰說沒有證據的?」燕洵反問。
「證據呢?」喊話的人不甘心道。
「證據在我這裡。」大堂後面,北齊拐了個彎,忽然冒出來,「本官恰巧得了一些證據,今兒個聽說燕大人要狀告趙大人,正好來看看……」
眾人都是一驚,又反應過來,覺得理所當然。
北齊出手,還沒有查不出線索的時候。
吳紅松又是一拍驚堂木,示意差役去帶人。
大堂上,燕洵衝著北齊拱手。
北齊隱晦地看了眼站在地上,個頭小小的,幾乎能被忽略的寶寶,冷淡道:「燕大人若是想用我的證據,便讓你兒子來跟我住幾天吧。」
寶寶心花怒放,但臉上要假裝很不情願的樣子,還揉了揉眼睛,眼圈發紅,像是要哭了。
「哼。」燕洵冷哼,看上去似乎也很生氣。
小幼崽們都衝著北齊怒目而視。
大娘看著寶寶委屈的樣子,看不過去了,大著嗓門道:「北大人,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家小幼崽已經是你的徒弟了啊。」
「哎,這個徒弟都是不情願的。」何嫂子拉了大娘一把,小聲解釋,「北大人為人公正,聽說一直在找證據,要是幼崽們不老實,他第一個不會放過的。」
「咋地?幼崽們沒犯事也要找證據?這也太過分了吧。」大娘嗓門大,壓低了還是能傳出去很遠。
周圍的人豎起耳朵一聽,可不是這樣。北大人太過分了,但是他沒有錯,旁人也不能說什麼。
不多時,差役壓著徐良箏上堂。
「趙元汀呢?」吳紅松趕忙問。
差役拱手,「回大人,卑職去趙大人府上的時候,聽說趙大人早已進宮。」
「無妨,人不在也照樣定罪。」燕洵淡淡道,「請北大人把證據拿出來吧。」
北齊哼了聲,一揮手,立即有小廝把證據拿出來,不但有物證,還有人證。
「讀書節報名那幾天,確切的說是讀書節海選開始前三天,張三婆子家中來過人,那個人已經被我抓住,這個稍後說。這是在張三婆子家中找到的證據……」
他走上前,拎出一個扎著口的袋子,又拿了木棍輕輕撥開袋子,露出裡面的一團髒污發臭的布。
「這塊布沾了污血,正是染了天花紙人身上的污血。」北齊道,「只要用真軋破自己的皮膚,再把這團布按上去,不出三天功夫就會染上天花。」
大門口看熱鬧的百姓都趕忙後退,生怕自己會染上似的。
就連大堂里的差役也都是臉色一變。
「你怎麼知道這東西就是污血?」徐良箏一臉擔心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開口,否則他就要被問罪了。
北齊盯著徐良箏看了眼,忽然笑道:「問的好,上證據來!」
很快,來了三位大夫,三個壯漢。
「你們都是何人?」吳紅松問。
「大人,我們都是京城藥鋪的大夫,行醫都是三十年以上。這三個漢子分別是我們的兒子,他們用針扎破自己身上的皮膚,接觸過那塊布。」
這三個漢子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幫忙試藥了,花樹幼崽造出來的良藥,他們第一個嘗試過。
「大人,我那兒子當天晚上就染上天花。」
「我那兒子第二天一大早染上。」
「我那兒子也是當天晚上染上。」
三個壯漢跪在地上,都說這事兒是真的。
「本官看你們現在面色紅潤,不像染上天花的樣子,這有作何解釋?」吳紅松板著臉,威嚴道。
「回大人,是小花大夫幫我們看好的。」三個壯漢齊聲道。
徐良箏眼珠子亂轉,趙元汀不在,他根本沒有靠山。原本以為趙元汀會收了他,但是沒想到燕洵竟然這麼殘忍,把他告上公堂。
他惡狠狠地盯著燕洵看了眼,狡辯道:「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做不得真!」
「說得好!」北齊臉上露出笑容,但是看上去他的臉更可怕了,「他們染病的時候,分別都有五十個人看著,叫他們上來!」
因為五十個人,加起來總共有一百五十人,人太多,最後上來六個代表。
吳紅松分別問了問,知道他們沒有說假話,便點了頭,認可北齊拿出來的證據。
緊接著,北齊又說:「給張三婆子這塊布的人,是趙元汀的義弟。」
那個人被帶上來,看著身上沒有傷口,精神卻不太好。
大家都是一愣,因為趙元汀乃是戶部侍郎,官職不低,怎麼會認這樣好不出彩的人為義弟?
「他功夫極高,平日裡根本不會露面,若不是這次被我抓到,你們誰知道他是趙元汀義弟?」北齊朗聲道,「大家既然都不認識他,那麼他做的事,大家還覺得跟趙元汀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