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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經常拿著小鏡子看自己的臉,蛋紅紅和蛋弟弟都看到過,而且兩隻最小的幼崽還偷偷摸摸的找哥哥們吐槽,就是燕洵也聽蛋弟弟和蛋紅紅分別說過。
燕洵也忍不住笑,「蛋紅紅也跟我說過,還說小黃天天照鏡子,怎麼不塗胭脂擦嘴巴畫眼線。還說有些曖昧的小漢子還會在臉上畫鬢角,看著跟真的似的。蛋紅紅那小子,跟我說小黃你遲早也得畫。」
「我……」小皇子臉有些紅,他不知道兩隻小幼崽竟然背地裡偷偷說他。
不過也正是因為親近所以才會說他,所以這會子燕洵和花樹幼崽、戰兔幼崽才沒有幫他們瞞著,倒是讓小皇子心裡頭暖暖的。
關前任縣令的屋子外面同樣沒有人,裡面就跟五皇子那邊不一樣了。
早已死過一次的老頭眼瞅著奄奄一息,動作也越來越無力,不過謹慎起見,依舊是綁著,並沒有放鬆。
「快不行了。」燕洵上前一看,只見著老頭一身死氣,眼珠子十分渾濁,已經看不清楚人了。
「我試試看,看看能不能讓他恢復一絲意識吧。」花樹幼崽道,「他體內的妖力十分混沌,全都引出來的話,應當能清醒,不過身體怕是也得徹底崩潰。」
「本來就是死人,動手吧。」燕洵很淡定。
根據賈求孤和戚姐兒搜集的線索來看,這前任縣令跟所謂的老祖宗可是關係匪淺,城中之人要麼直接消失,要麼貢獻血肉,前任縣令絕對不無辜,可以說他死多少次都不為過。
也正是因為這樣,花樹幼崽連歸元藍靈芝都沒有使用,直接動手。
小皇子就在旁邊好奇地看著。
所謂妖力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誰也弄不清楚,因為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又知道這東西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小皇子是由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身體裡有了妖力,且十分難以控制,必須得蛋紅紅幫忙才可以讓體內的妖力順暢,可別的人若是去妖國接觸妖力,要麼發瘋要麼死去,身體裡是容納不下妖力的。
小皇子心中疑惑,便問燕洵。
燕洵想了想道,「妖力和負面情緒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而負面情緒對人的影響無孔不入,這就是為什麼人去妖國承受不了的原因,但是妖怪卻能在妖國生活的很好。」
「幼崽們都在大秦,接受的負面情緒十分有限,妖力增長又十分迅速,甚至是超出他們自己的想像。」
「所以我猜測,妖力和負面情緒應該是兩種截然不同,又相輔相成的力量。兩者之間的關係十分複雜……」
「你體內只有妖力……」
小皇子輕輕點頭,他承受不來妖國欺壓而來的負面情緒,而他又不是妖怪,所以不能像幼崽們那樣,提升妖力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而躺在床上的老頭也沒見著身體裡有什麼出來,臉色卻逐漸變得好看了。終於,花樹幼崽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好了。」
老頭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珠子不再渾濁,而是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清明。
「來人……」老頭下意識開口,聲音嘶啞,幾乎聽不到。
花樹幼崽立刻湊過去,手裡捏著一個十分小巧的金屬筒,末端機關輕輕一扭,前面的妖燈就立刻亮了,照的老頭下意識眯起眼睛,瞳孔緊跟著猛縮。
「成了。」花樹幼崽微微鬆了口氣。
戰兔幼崽也湊過來看了眼,衝著燕洵輕輕點頭,「沒攻擊力,就是個普通的不能行動的彌留之際的老頭。」
「你們有什麼話要問的?」燕洵問。
花樹幼崽和戰兔幼崽,小皇子和鏡楓夜都一起搖頭。
他們對這位前任縣令知之甚少,甚至是賈求孤搜集到的線索也只是在邊緣部分打轉,真正的核心秘密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老頭清醒了,只能等他自己說。
就是燕洵自己也猜不出什麼來,他也只能試探性的問:「你可知今日是何年?」
老頭眼珠子緩緩轉動,看到燕洵和小皇子的時候眼神波瀾無驚,看清楚鏡楓夜的時候,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再看到明顯跟尋常人不一樣的戰兔幼崽和花樹幼崽,整個人都開始顫抖。
「你們、你們是老祖宗……你們是……」老頭嘴唇哆嗦,說話也含糊著,「妖……妖……」
「他們都是妖怪。」燕洵挑眉,「老祖宗?現已經被我們打回石門,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動靜了。老伯,你曾經是縣令,對於老祖宗可是知之甚多,能否為我等講解一二?」
老頭仿佛沒聽到燕洵的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鏡楓夜和兩隻小幼崽。
鏡楓夜身上滿是龍鱗痕跡,一眼就能看出來跟尋常人不一樣,但他只是站在燕洵身後,且隱隱護衛著燕洵。兩隻個頭小一點的妖怪看得出來還是幼崽,都是白白胖胖,穿著十分體面的衣裳,都站在燕洵前面,同樣隱隱護衛燕洵。
另外一個小孩看上去是人,但又不太像,跟燕洵並排站著,微微弓著背,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動手。
「哎,他們都很不錯。」老頭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自己的身體狀況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我們想知道石門的來歷。」燕洵立刻道。
老頭嘆了口氣,「老朽能問問你身邊的這幾隻妖怪,來歷如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