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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獺等人因著曾經去邊城幫燕洵做過工的關係,再回來便是搖身一變,身邊也是聚攏了不少人,威望更是與日俱增。
謝然書找的就是水獺,他沒有瞞著消息,而是直接說:「這事兒是在邊城的那群幼崽引起,又請了衛將軍幫忙。我有法子說動上面的將軍點頭,單看你們願意不願意去了。幼崽們早早說過,這一路上的吃穿用,錢糧補貼等等都從燕大人的私庫中出,定然是少不了你們的。」
「我又幫著打聽過,除去咱們京城大營的道兵要去,衛將軍還會幫忙借調地方駐兵。這一路上呢,還會有許多做工的百姓也去,你們也可以回去問問自家人,若是願意,也能去謀個活計。」
水獺自然是願意的,他家裡窮,只靠著自己那點兒俸祿,也就是勉強餓不死罷了,想要吃飽是完全不能的,可他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這樣驚動那麼多道兵,只是為了對付小小的歧元縣,動靜是不是鬧得太大了?
這般想著,水獺就直接問了出來,「歧元縣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縣。」
「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想到了。」謝然書嘆息道,「這事兒自然是沒有那麼簡單,不過也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宮裡怕是就會傳出消息,到時候再準備也不遲。」
水獺就不說話了。
驚動這麼多道兵,還這麼光明正大的借調地方駐兵,根本就不可能瞞著人,若是宮裡知道消息還放任如此,那怕是會有更大的事情。
這邊幼崽們寫的信一封一封的送出來,京城也就迅速有了動靜。
先是宋飛涼請曹三斗詩,兩邊實力旗鼓相當,結果自然是不相上下。
不過詩作確實傳了出來,其中所表達的意思自然也瞞不住聰明人,而曹家幾位身居高位的更是開始頻繁走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為了邊城戰功走動似的。
吏部侍郎咸平更是直接寫了摺子,前面摺子進了宮,周光後腳便也進了宮。
下面動起來的人更是幾乎數不勝數,就是保育堂第二學堂裡面學生帶出來的消息,就足夠讓許多人家謹慎了。
現如今但凡是第二學堂的學生,在旁人眼裡那都是板上釘釘的小秀才,稍微被先生賞識過的,往後舉人,進士更是不多麼難。
當年只是看著周光周老的面子才把自家小輩送去,可現在當年不起眼的小輩那是完全不一樣了,在一些讀書不成、武藝也不成的勛貴人家,有這麼一個學生,那就得當家老爺正經對待。
畢竟現在還是小輩,可等將來不如朝堂,那就是一家子的未來。
再說賈不甄得了信,倒是也沒跟家中老太太、太太等人說,也沒去找家中兩個不成器的老爺說話,而是直接去找了賈不伽。
賈不伽也在保育堂第二學堂念書,他以前是在賈家族學念書,開蒙四五年都背不會四書五經,腦子比尋常人要笨一些,可自從去了學堂,便是比尋常人笨,那也是學了不小的本事,教書先生更是說過,賈不伽雖然笨,但懂得笨鳥先飛,一個秀才功名是不在話下的。
再加上學堂不但教學問,還教一些做人的道理,賈不伽是再也不糊塗了,見著賈不甄來,也只當是自家兄弟,背後的那些小算計是完全沒了。
「我得了一封信,你且看看。」賈不甄把信遞過去,見著賈不伽看完了,這才說,「我捉摸著,咱們家都是一等一的糊塗,若是叫他們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壞事。」
「可有什麼注意?」賈不伽也知道自家那些人都不頂用。
賈不甄便道:「我看不如這樣。我想法子攔著老太太、太太,這個月不叫她們進宮請安。你想法子跟杜芹生見一面,叫他跟嫻妃娘娘說說,照看照看賈妃。」
「成。」賈不伽略微一想就答應了。
自從賈妃又生下一位小皇子,先前那位小皇子是徹徹底底的被人給遺忘了。
要說宮裡宮外的人,眼睛看到的都是利益,即便是知道小皇子有不妥當,不敢問不敢想,那也是為了保全自身,那也就罷了。可賈家可是那位小皇子嫡親的姻親,旁人不過問也就罷了,獨獨賈家跟著不過問,真是讓人寒了心。
早前賈家老太太、太太的,十句話總有九句話是說宮裡的小皇子,可現在呢?
現在嘴上說的是賈妃後來生的小皇子,前面那位是完全忘了。
現在這位小皇子年歲小,賈不甄倒是見過一回,只覺得這位小皇子有些愚笨,完全比不上他哥哥靈性。賈妃倒是喜歡的緊,可皇帝定然是更喜歡聰慧的子嗣的,這一點從皇帝從未抱過這位小皇子就能看出來。
當年那位小皇子,那真真是被皇帝抱著長大的。
可惜這些家中長輩全都看不明白,還以為自家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哪兒哪兒都端著高人一等的架子,殊不知多少人背地裡看著笑話。
再說賈不伽去找了杜芹生,這邊杜芹生早就得了消息,他是半點不敢造次的,趕忙去找杜玄風。
早年杜芹生還有些小心思花花腸子,倒是這幾年一直被關在作坊里,等閒見不著外面的花紅柳綠,也沒得機會出去吃喝玩樂,倒是有些改了性子,差事都辦的不錯。
「你且回去,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杜玄風叮囑道,「別以為燕大人一直沒消息就覺得他不成了,你也不看看現在那群幼崽已經成長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