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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就跟犯錯的小幼崽似的,燕洵差點給氣笑了,「拿來。大白天的看這種東西絕對不行……」看著鏡楓夜小媳婦似的嚇得不行的模樣,燕洵又趕忙安撫,「晚上沒人的時候可以看,這樣總行吧?反正大白天的不行,有傷風化不說,也影響正事。」
其實燕洵主要是擔心被旁人知道怎麼辦?
再怎麼說鏡楓夜也是跟著燕洵一路走來,每天都要見很多人,而且他掌握的知識比小幼崽們都多,平日裡也很沉穩,經常幫人解答一些問題,有空的時候還會專門去作坊幹活,跟許多人關係都不錯。這萬一要是讓人知道他大白天的看這種畫本,那……反正燕洵覺得自個兒承受不了。
「拿來。」燕洵又伸手,「你聽不聽我的?」
昨天晚上他不還說,不管什麼事都聽他的麼,怎麼現在他的話不好使了?
小心翼翼地看著燕洵的表情,這回鏡楓夜沒敢猶豫,趕忙把畫本放到燕洵手上,小聲說:「大人,其實這個一點都不好看,沒有大人好看。」
「噓!」燕洵趕忙捂著鏡楓夜的嘴巴,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讓幼崽們聽到怎麼辦。
燕洵心虛地看向不遠處,小幼崽們都豎起耳朵聽著,還有好幾隻看向這邊,他趕忙瞪了鏡楓夜一眼,拉著他往遠處走。
此時日頭正好,海風很溫和,日頭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海風吹在身上更暖和,一點都不乾燥,感覺很好。
遠處的長城基本快要建好,小山一樣龐大,仿佛一條巨龍趴在海邊把海岸上的人護在懷裡。不遠處有漢子和自家哥兒步履匆匆地走過,看樣子是剛歇息完,忙著去幹活。
燕洵看著他們,感慨道:「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個跟你我一樣。我倒是還好,你……」說著,燕洵看了眼鏡楓夜。
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成親後便在一起幹活,賺到的銀錢也放在一起,共同養活一個家。
燕洵覺得他和鏡楓夜其實也差不多,跟他們一樣的。
鏡楓夜是妖怪,臉上的龍鱗痕跡其實很好看,描摹都描不出這樣的氣勢和那種若有若無的氣場,這一點和大秦的百姓完全不一樣。
但是鏡楓夜又很像大秦百姓,尤其是竟然開始看小畫本了!這個小畫本燕洵能確定,肯定是道兵給他,他有這種直覺!
「一樣的。」鏡楓夜主動牽著燕洵的手,輕輕晃了晃,「方才過去的漢子就對他家哥兒說,等回家以後,一定要用那種姿勢。我聽的很清楚,肯定不會錯的。」
「打住!」燕洵趕忙道,「這種話咱們回去再說。」
完全沒想到旁的漢子竟然也是這樣的,燕洵想了想又覺得正常。他上輩子沒經歷過這些,這輩子遇上鏡楓夜,其實這隻妖怪也沒經歷過這些,但是他耳聰目明,經常能偷聽到一些動靜,耳濡目染的就成了這個樣子。
遠處的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偷偷戳了下旁邊的寶寶,寶寶回頭,以為是梅西戳的,便偷偷戳梅西。
梅西回頭看了看,把旁邊的戰兔幼崽戳了一下。
小幼崽們互相之間偷偷的戳來戳去,到最後又湊到一起哈哈大笑。海中的魚沒釣上來多少,幼崽們卻都很開心。
燕洵說到做到,釣到的魚只要夠大,就全都做成菜,還請了楊叔寧一塊兒吃。
飯桌上,燕洵還拿了一壇花酒,給楊叔寧倒了些,問:「都準備好了?」
「早就準備好了。」楊叔寧道,「這回走一半,剩下的留在海邊,肯定能守住。」
「那就好。」燕洵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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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京城街上人最多的時候,楊叔寧策馬狂奔,直接闖入楊府,把正在睡覺的楊瓊拽了出來。
外面就是最熱鬧的大街,正巧範金水弄了一批面果子出來賣,比商場裡賣的更便宜,所以聚集的人很多很多,大家本來是出來買面果子的,沒想到都看了個熱鬧。
大街上。
「不孝子!」楊叔寧怒罵。
「你才不孝!」楊瓊不甘示弱。
楊叔寧怒急,一鞭子揮過去,「是誰去偷看人家洗澡的?老子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此話一出,楊瓊臉色漲紅,到底是沒再說話,因為這是事實,雖然他看的是寶寶洗澡,還什麼都沒看清楚,寶寶太小了。然而因為燕洵的安排,他又不能辯解,只是抿著嘴,一臉憤恨的攻上來,父子倆戰成一團。
楊瓊年輕,修為雖然不高深,但身強體壯;楊叔寧修為高深,經驗足,卻也沒法子把楊瓊壓著打。
這場『父子相殘』被許多人圍觀,因為都是有修為的道兵,且楊叔寧還是大將軍,根本沒人趕上前拉架。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這父子倆有意為之,在場圍觀的人竟是一個都沒有受傷的,反而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當熱鬧看。
這對父子鬧的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都不會傷及無辜,反而讓百姓們不怎麼怕他們。
房頂上,楊叔寧估摸著實際差不多了,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忽然眼神一閃。
楊瓊會意,立即往後面一倒,從房頂跌了下去。
重重地摔到地上,正好是沒有人的地方,沒傷到任何人,楊瓊感覺自己摔的很好,他立即爬起來,一臉憤恨地盯著楊叔寧。
楊叔寧依舊站在房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哼了聲道:「你以後別給我在京城混,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