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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哥跟這些道兵關係還算不錯,便沒有讓他們回邊城大營,而是幫著周旋一下,暫時可以去隔壁螞蟻行軍妖那裡。
「可知蜂妖鳥什麼時候回來?」道兵趕忙問。
歡哥搖頭,「不知。且等著就是,實在不行到時候我給京城寫信,總能給你們找一條出路。」
若是蜂妖鳥回不了,歡哥也會幫著想辦法安頓這些道兵,不會讓他們再回邊城大營。
這算是承諾了,道兵有些激動。
歡哥拍了拍道兵的肩膀,低聲道:「且放心就是,邊城大營……」
不用再往下說道兵也知道,邊城大營早已不同往日,雖說現在楊叔寧還依舊吊著一口氣,但他曾經的那些部下除了一部分轉而去追隨楊瓊的,剩下的都基本倒戈,與裘保沆瀣一氣。
眼瞅著大營中起了不少暗火,這種時候一旦回去就必然會引火燒身,弄不好就會被燒成灰燼。
「燕大人終究還是沒忘了邊城。」道兵喃喃道。
「怎麼會忘呢……」歡哥轉身往外走,示意蜂妖鳥去火車站那邊,一邊又對道兵說,「也就是現在沒有妖怪攻城,否則……燕大人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
想當年燕洵在邊城所做的一切,哪個人能忘得了?
而燕洵做那些事並不是為了戰功,也不是為了聲明,他只是單純的想讓邊城百姓和道兵的日子更好過一些而已。
一隻只蜂妖鳥沖天而起,在火車站上方盤旋,而後又跟著火車遠去,連帶著大黑也飛快地離開,邊城再次恢復平靜。
然而那些已經隱約燃起的暗火終究是因為大黑的到來,蜂妖鳥的離開而暫時偃旗息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帶走,都在想方設法的打聽京城,打聽跟燕洵有關的事情。
等蜂妖鳥飛入京城,自然是再次引起一番轟動。
也好在周光進宮一趟,幫著寶寶傳了話,叫皇帝知道大黑離開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蜂妖鳥會來。朝中一些大臣自然也想方設法的打聽到消息,知道蜂妖鳥會來,便早有心理準備,真正見到天上的蜂妖鳥的時候,並不如何震驚。
真正震驚的是從未見過蜂妖鳥的尋常百姓。
「尋常。」震驚的百姓中,就有那麼幾個孩子很淡定。
「學堂先生說過,往後還會有更多蜂妖鳥這樣能在天上飛的機關,且還要把肚子裡面掏空,安放座椅,就像火車車廂那樣,叫人能安穩的待在裡面。」
「火車終歸是限制頗多,跑起來也沒有那麼快,去天上飛才更快更方便。」
「不過這只是先生的猜想,原本我還以為至少得一百五十年以後才能真正見到呢。」
「恐怕得不少年頭,蜂妖鳥跟火車可不一樣,咱們尋常人定然造不出來,便是歧元縣那邊也肯定造不出來。」
幾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便叫周圍的人都慢慢明白過來,天上飛的大鳥原來叫蜂妖鳥,且是從邊城來,更是出自幼崽之手,且將來還會跟火車一樣,是有可能載客的。
如此看看蜂妖鳥,再想想火車,便不叫人覺得害怕了。
反而叫更多人開始期待,是不是等將來那些蜂妖鳥就會落到地上,打開一扇門,叫人走進去,然後一飛沖天?
不過天上的蜂妖鳥並沒有叫人圍觀多久,很快便迅速拔高,徹底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宮裡得到消息,張瑞趕忙湊到皇帝耳邊小聲道:「蜂妖鳥已經悉數去了。」
「誰帶路?」皇帝問。
這次張瑞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比劃,「是四殿下的人。」
皇帝便嘆氣,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現在秦四在歧元縣,雖然不是縣令,也不是守城小將軍,但各個作坊,以及衙門運轉,甚至是地方駐兵大營都任由他進出。這些日子他也當真是學到不少東西,送回來的信每次都十分言之有物。
每回皇帝都又是欣慰又是後悔,欣慰秦四終於成材,沒再往歪了長,後悔是這樣的秦四跟他這個當爹的不怎麼親近,倒是心心念的明里暗裡的幫著燕洵那邊。
往事已矣,追悔莫及。
*
秦四派出心腹帶路,剛到下沙縣界碑處便被攔住。
「且留步。」蛋弟弟牽著邊城三頭犬大吼,「你幫我給四皇子送一封信,若是他不願意在歧元縣待了便可以去邊城看看,順便幫忙看看留在那裡的邊城三頭犬都咋樣了……」
很快便有厚厚的木盒飛出來,裡面除了信還有幼崽們準備的手信,心腹接過沉甸甸的木盒有些猶豫。
秦四讓他來帶路,是想叫他進下沙縣見見燕洵。
當日一別,往後再沒能見面,秦四始終惦記著燕洵,不知道他是否恢復了,甚至是還叫心腹帶了許多貴重藥材。
「蛋弟弟。」心腹試探性地上前一步。
邊城三頭犬便立刻也上前一步,一改面對蛋弟弟時的溫順,三個腦袋同時衝著心腹大吼。
心腹猛的後退,心有餘悸地看著這頭毛茸茸的邊城三頭犬。
「你回去吧。」蛋弟弟衝著心腹擺手,「你想知道的信中都有,一看便知。」
說完蛋弟弟不再理會心腹,就這麼牽著邊城三頭犬走了。
心腹猶豫片刻,想著秦四對下沙縣的態度,最終還是決定聽蛋弟弟的,不再繼續往前,而是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