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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會兒,戚姐兒領著問冬和問秋進來。
這兩個人一看到小皇子,都是一驚,下意識行禮。
他們倆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閒著,自認為對這小小的縣衙已經了解透徹了,可竟然不知道賈求孤屋裡多了人,且小皇子竟然親自來了。
「你們不用說什麼,先聽我說。」小皇子表情淡淡的,可問冬和問秋都不敢有別的想法,甚至是不敢說話,只能點頭,就聽小皇子說,「你們兩個人的身份或許能瞞著別人,卻瞞不過我。你們倆是皇上的人,能被選出來跟隨賈大人,將來定然也是前途無量的,步入朝堂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傳遞消息的渠道,亦或是在這城中查了什麼,我不會問。」
「現在我說幾句話,你們且聽著。」
「皇上派你們來,其實以你們倆的能力,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這裡只是小小的歧元縣而已,哪怕是亂的很,但只要朝廷派兵來,這裡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你們倆輔佐賈大人,用處也不是很大,不說賈大人有戚姐兒這樣的賢內助,就是我家燕大人和保育堂的幼崽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賈大人單打獨鬥還不幫忙。」
事實上小皇子說的半點錯都沒有,燕洵和幼崽們是肯定會來幫忙的。
「皇上派你們倆來,還有一個目的。」
問冬和問秋頓時心中咯噔一下,他們早聽說過這位小皇子,據說當年還在宮裡的時候就十分聰慧,就連皇帝都說他是天生的麒麟兒,只是百聞不如一見,如今見了面才知道小皇子究竟是怎樣的通透聰慧。
「我明白了。」小皇子忽然道,「我不說,你們也別說,下去吧。」
問冬和問秋趕忙跪下行大禮,低著頭退了出去。
他們這種人,很多事都不能說出口,一旦說出口就不一樣了,如今小皇子顯然是照顧他們,沒讓他們說出口,可跟他們把什麼都說了是一樣的。
屋裡只剩下賈求孤、戚姐兒,戰兔幼崽、蛋紅紅和小皇子,沒了旁人。
小皇子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了外面的院子一眼,確定屋裡是安全的這才回頭看向賈求孤,「賈大人,現在有一個立功的機會,只是會有危險,且還不一定成功,你去不去?」
不等賈求孤說話,小皇子又說:「縣城淪陷是遲早的事,有燕大人在,絕對不會傷及無辜。賈大人這裡定然是安全的,且我們……也都會護著賈大人。」
就是說現在擺在賈求孤面前的有兩個選擇,其一,留在這個小院裡,只要有戰兔幼崽和蛋紅紅,再加上小皇子,還有戚姐兒在,那麼無論外面的漢子採取何種手段,他們都能護著賈求孤;其二,去立功,只是會有危險。
蛋紅紅和戰兔幼崽不可能放任賈求孤離開,定然會跟著,有他們在都會有危險,那就絕對不是簡單的危險。
「我去。」賈求孤立刻道。
戚姐兒臉色猛的一變。
她自然也能想明白小皇子說的話,有戰兔幼崽這麼厲害的存在保護都還會有危險,偏偏賈求孤只是個文弱書生,就算是膽子大了些,可也幫不上什麼忙,那種程度的危險……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戚姐兒,你留下。」賈求孤鎮定道,「此事必須由我出面,換了任何人都不行,你且得明白。」
賈求孤還是歧元縣縣令,且方才小皇子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就是賈求孤說的那句話。
「我也去。」戚姐兒猛然明白過來,卻也不會縮在安全的地方,她轉身拿起長槍,氣勢凜然道,「我興許還能幫上忙,不會拖後腿的。」
唯一拖後腿的是賈求孤,可只有他才能出面。
「好。」小皇子衝著戚姐兒微微點頭,是同意她也跟著了,緊接著小皇子又趕忙說,「咱們現在就秘密離開。點燈,屋子裡留下影子,能瞞多久是多久。院子裡剩下的這些人……還請賈大人去跟問冬和問秋說,他們來知道怎麼護住剩下的人。」
說干就干,蛋紅紅打開自己的小戰傘從裡面拿出一枚小小的鉛筆。
戰兔幼崽從懷中拿出紙張,很快照著賈求孤和戚姐兒的模樣描畫出人形,用鐵絲固定在桌子上,人形是好幾張,還能進行一些十分簡單的動作。
油燈點燃,人形的影子瞬間放大,投到窗戶上跟賈求孤和戚姐兒的影子一模一樣。
戚姐兒簡直嘆為觀止。
「走!」小皇子立刻道。
屋裡點了油燈,所有人都得靠牆站,除了剪紙人形的影子,不能出現別的影子,否則會被外面的人發現端倪,這屋裡就不是久留之地了,眾人乾脆離開。
蛋紅紅跑在最前面,後面小皇子瞬間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指甲變黑,瞳孔隱隱發紅,他一把拽住賈求孤,低聲道:「賈大人,得罪了。」
「我帶你。」戰兔幼崽不慌不忙,也不知道怎麼的飛了起來,小爪子搭在戚姐兒肩上,就這麼帶著她離開。
屋子窗戶上的影子隔一會兒就會有變化,且十分不規律,就是明知道裡面的人會離開的問冬和問秋也都沒看出端倪,還以為賈求孤和戚姐兒還留在屋裡呢。
等問冬和問秋覺得時辰太久,想去提醒一下賈求孤的時候,這才知道屋裡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人。
再說蛋紅紅到了外面,他仗著自個兒個頭小,不管什麼地方都能來去自如,便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打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