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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都表情一僵,都發現自個兒好像哪哪都比不上燕洵。
就連身邊那麼可愛的小幼崽他們也都沒有,不由得都老實下來,不敢想么蛾子整了。
燕洵見著戰兔幼崽是真的疑惑,便細心解釋道:「你真以為賈不甄是好人啊。他養著這些人,這些美人模樣倒是好,但是你看看他們吃的什麼、穿得什麼、用的什麼。怕是關在宅子裡什麼都不知道,外面的豆腐、豆乾是什麼,花酒是什麼,火車是什麼,煙花是什麼也都不知道吧。」
「大人,煙花他們應該都見過的,我們在河那邊放煙花,京城都能看到呢。」戰兔幼崽一本正經的糾正著,又轉頭看向美人們,脆生生問,「你們聽到大人說的話了嗎?」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我知道你是燕大人,可我們現在的日子就挺好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大人說的,與我們何干?」有個小哥兒細聲細氣道。
燕洵笑了下,說:「當然跟你們有關係,我要把這個『賈府』推平,修一道鐵路。你們運氣不錯,我可以補償你們一份活計,或者一筆銀錢。」
「少爺不會讓你那麼做的!」小哥兒尖叫道。
燕洵沒說話,牽著戰兔幼崽的小爪子往外面走,聲音遠遠傳來,「給你們一天功夫考慮,都收拾好細軟,不然到時候來不及可不要怪我。」
到了宅子外面,戰兔幼崽趕忙問:「大人,我說的好嗎?」
「說的很好。」燕洵獎勵的摸了摸小幼崽的腦袋,「我發現你膽子越來越大,演技也越來越好了,估計等過年那天演戲曲會更順利。」
「恩。」戰兔幼崽趕忙點頭,他很緊張過年那天的表演的。
鐵路橋上,鏡楓夜扛著巨大的水泥袋子走上前,和漢子們一塊兒幹活。
燕洵笑了下,就知道他肯定會來。
這次燕洵不得不和戰兔幼崽走一趟,而不是直接拆宅子,只因為嫻妃娘娘傳來的消息,說賈妃懷了龍種,且提了位分,是賈妃了,賈家氣焰上漲,燕洵得給點兒面子。
燕洵拉著戰兔幼崽,找了個背風又能看到橋頭的地方,坐在一塊木頭上,看著鏡楓夜幹活。
他是那群漢子當中力氣最大的,幹活很賣力,跟漢子們也都很熟悉,偶爾的還會說幾句話。不過發現燕洵在看他以後,鏡楓夜便卯足了勁兒幹活,板著臉一言不發的。
幹完活,鏡楓夜收拾了一下自個兒這才向著燕洵走過來。
「大人。」鏡楓夜伸手試了下風向,趕忙站到前面幫燕洵擋風。
「走,回去。」燕洵衝著鏡楓夜伸出手,拉著他的手站起來,再回頭把戰兔幼崽拉起來。
回去的路上,鏡楓夜騎著鐵驢帶著燕洵,後面戰兔幼崽騎著小鐵驢跟著。
『賈府』的管事忙不迭跑去真正的賈府報信。
賈不甄一聽,當即不高興,「那些美人多可憐,宅子要是沒了,他們怎麼活啊。」
「娘娘怎麼說?」賈老太心疼賈不甄,但也沒忘了宮裡的賈妃,趕忙問身邊的丫鬟。
「老太君,娘娘說那宅子留不得,遲早是個禍害,這回不如趁勢讓燕大人拆了。」
「不行、不行。」賈不甄一個勁兒的念叨。
燕洵扛著鋤頭,站在『賈府』大門口,親自鏟了第一鋤頭。
後面的漢子們便嘿呦嘿呦的衝上前開始動手了,什麼雕樑畫棟、什麼奇花異草,該拆除的拆除,該轉移的轉移。
裡頭嬌滴滴的美人們都挎著小包袱,躲在賈不甄身後,眼睜睜看著一個個黝黑的漢子們如狼似虎的撲進來,不多一會兒便把裡頭的東西拆的七七八八。
「燕洵,你好生過分!」賈不甄走上前,衝著燕洵伸出一根手指頭。
燕洵沒生氣,反而好笑的看著賈不甄,也伸手指了指自己,笑道:「你不是最愛美人兒?怎麼當初我殺了人,進宮的時候,你跳出來說我該死,怎麼沒想著幫幫我?難道是因為我不如他們好看?」
他臉上帶笑,眼角透著一點粉,模樣不說風華絕代,卻總叫人看著看著就能失了神。
賈不甄微微失神,忽然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喃喃道:「天顏不可視,遠觀亦不可。」隨即不停地念叨著這幾句,兩眼逐漸發直。
後面的美人們趕忙上前招呼賈不甄,他卻沒有反應,只會念叨這一句。
燕洵皺眉,上前打了賈不甄一巴掌,他臉上瞬間有了五個手指印。
賈不甄愣了下,慢慢回神,又看了燕洵一眼,竟是又開始愣神。
後面花樹幼崽看到了,走過來盯著賈不甄的眼睛看了看,道:「失心瘋。他怕是以前從未正眼看過大人,方才正眼看到,便瘋了。」
「不會吧。」燕洵下意識後退一步,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平生最愛美人,見到最美的那個,失心瘋也正常。」花樹幼崽板著臉衝著賈不甄身後的小廝道,「這個病也有法子治,你們回頭都弄醜點,別讓他看到好看的東西,慢慢也就好了。」
小廝自己不敢做主,趕忙架著賈不甄走了。
剩下的美人們無處可去,見賈不甄瘋了,知道沒了依靠,只能等著燕洵安排。
燕洵也不是不講道理,既然占用了宅子,那邊安排住的、吃的、用的,還給介紹活計,要是實在是接受不了,還能直接給一筆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