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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張著血盆大口,氣勢滔天地衝過來,厚重有力的爪子重重地踩踏地面,仿佛腳下的整塊大地都在跟著震動。
「嗷……」眼前的濃霧分散開,獸橫衝直撞的跑過來,瞬息功夫就近在咫尺,朱蛇也放棄所有的隱藏手段,狠狠地咬緊牙關,攥緊手中的骨刀衝上去。
兩邊同時快速逼近,朱蛇便覺得仿佛自己眼前有一座大山正在逐漸逼近,而他則是越來越渺小,越來越渺小。
有種一旦大山壓下來,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且永遠翻不了身的錯覺。
力量懸殊實在是太大了。
「殺!」朱蛇再次怒吼,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縮,否則一步退,步步退,再想衝上去,再想有所得就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現在不應該害怕,便是害怕也要往前沖,因為他的目的並不是斬殺獸,而是重傷獸,並且盡最大的可能保全自己。
兩邊碰撞的瞬間,獸猩紅的眼睛裡閃過狡黠,竟是四肢用力,直接原地躍起。
「哼!」朱蛇卻也不是沒有準備,他沒有往旁邊跑,而是緊跟著躍起。
絕對不能退縮,也絕對不能逃跑,更不能把後背留給對方。
骨刀高高舉起,尖銳的頂端劃向獸柔軟的肚子。
然而跳躍至半空的獸卻忽然弓腰,肚子陡然往上,讓朱蛇的骨刀撲了個空,同時獸的四肢狠狠的紮下來,目標是朱蛇的頭骨。
兩邊實力差距很大,獸知道自己很強,卻也沒有掉以輕心,而是用上全力,它很幸運的占據了上風,卻沒想著留朱蛇一命,而是想要一擊斃命!
獸狡猾,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
「掠陣!」燕洵下意識摟緊蛋大藍和蛋大紫,衝著鏈蛇的方向出聲。
幾乎是聲音剛傳出去的時候鏈蛇便有了動作,他沒有去救朱蛇,而是衝上正往下落的獸,也沒有拼盡全力,只是讓獸下落的時候移動了個位置,讓朱蛇勉強逃出生天。
朱蛇落地的瞬間便彈跳起來,旁邊的獸同樣如此。
兩邊都沒有後退,都同時沖向對方。
獸已經知道鏈蛇的存在,然而等它想要捕捉鏈蛇的方位的時候,卻什麼都找不到了,便只能提著心注意著周圍,如此一來便不能專心對付朱蛇,實力有所減弱。
但面對實力減弱的獸,朱蛇並沒有高興,他依舊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兩邊奔跑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周圍的濃霧被掀起,出現一個個不規則的漩渦,仿佛沸騰一樣。
嗚咽的風夾雜著濃重的水汽席捲而來,很快透明的水汽便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
『吼!』
獸衝著朱蛇大吼,它的一個爪子縫隙受了傷,傷口角度非常刁鑽,流血是小事,最難受的是傷口疼痛不已,且暫時止不了血。
風繞著獸盤旋一圈,便有些許水汽被染紅。
朱蛇同樣受了傷,胳膊被刮破,同樣流血,染紅了一小片濃霧。
獸在後退,朱蛇喘著粗氣同樣後退。
他們的想法十分一致,先蟄伏,一邊觀察情況一邊再決定要不要衝上去窮追猛打,亦或是落荒而逃。
這次祭祀中的獸比上次遇到的獸實力更強,更狡猾,更難對付。
鏡楓夜很快便遇到一頭衝出來的獸,雙方試探過後又同時變得謹慎,都發現對方十分難對付。
看著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卻把周圍都防禦的無懈可擊的鏡楓夜,獸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它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跟那些強壯的漢子有些不一樣,又有些一樣。
力量有著微妙的不同,卻又不是完全不一樣。
鏡楓夜的模樣有些古怪,身上都是龍鱗痕跡,帶著更加古怪的威壓,便是強大如斯的獸也不能一直盯著看,只能用眼角余梢去注意鏡楓夜的周圍,從而判斷鏡楓夜的存在。
而對於鏡楓夜來說,眼前的獸也同樣強大的有些恐怖。
比當初的鬣狗王更強,而當時的鬣狗王更多的原因是背靠妖國,以及身為大妖本身就有的特殊壓力壓制著當時的眾人,這才叫人覺得無比強大。
而眼前的獸並沒有那種獨屬於大妖的壓力,它的氣勢純粹是實力外漏,也就是傳說中的霸氣側漏,僅僅只是側漏出來的一丁點兒霸氣就讓鏡楓夜感覺無比危險,可見其全部實力。
試探與觀察結束,兩邊同時動了。
兩邊都是特殊的存在,一些暗中蟄伏的簡單戰術便用不上了,必須拿出所有實力硬碰硬!
『砰』!
鏡楓夜倒飛出去,整個人都撞到樹上,整棵樹都跟著晃了晃。不過不等落地,鏡楓夜便已經調整好姿勢,不等下面的獸撲上來,便轉頭順著樹幹往上跑了幾步,從上面跳下來,剛好跳到獸背上。
他沒有拿骨刀,完全是赤手空拳。
獸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它並沒有毫無章法的亂晃身體,而是整個獸一躍而起,隨即在半空中轉圈,背部著地。
如此一來,即便是獸會因此受傷,甚至是可能陷入被動,但也能保證自己可以完全甩開背上的危險。
鏡楓夜不得不跳下來,再次尋找機會。
可眼前的獸比想像中更強,連續幾次鏡楓夜都沒能得手,甚至是險些受傷。
「蛋大藍,蛋大紫。」燕洵看得有些手癢,不遠處的鏡楓夜看上去很是捉襟見肘,但如果他上去幫忙的話,憑藉兩個人的默契,這隻獸定然是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我知道你們倆有特殊能力,雖然現在還是蛋,但也能幫忙掠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