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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能伺候,你還是去養傷吧。」花豹嘴上這麼說,人卻蹲在門口沒動。
「誰伺候我都不放心,況且你就不怕你那頭螞蟻行軍妖不高興?」棕豬仔仔細細的把自己一直朝夕相處的螞蟻行軍妖擦地乾乾淨淨,又把一直放在門口的吃食拎進來,一瓢一瓢的餵給螞蟻行軍妖吃。
花豹吸了吸鼻子,兩眼放光的看著棕豬手裡的吃食,「你這病號飯好得很,給我一瓢咋樣?我給我家那隻嘗嘗病號飯的滋味。」
「去你的吧。你家那隻這回又沒有出去,現在不是好好的?吃啥病號飯。」棕豬沒好氣道。
「哎,我聽說我們這批留守的馬上就要上戰場了。」花豹突然嘆氣道,「除了大黑,這些螞蟻行軍妖雖然看上去很厲害,但肯定應付不了外面的妖怪。可要是不讓去,那往後只會膽子越來越小……」
「你擔心啥,左右都要出去歷練的。再者說,你還沒你養活的螞蟻行軍妖有本事,要擔心也得擔心你自己,有沒有本事能活著回來!」棕豬不客氣道,「行了,別惦記我的病號飯了,我都餵完了。你也別瞎想,我估摸著這回大黑應當也會參戰,到時候有大黑在,你肯定能撿回一條命的。」
花豹一大早的過來堵棕豬,也就是擔心這點事兒。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跟他朝夕相處的螞蟻行軍妖個頭不算很大,到現在也只學會一些簡單的指令而已,遠沒有大黑那麼厲害,若是出戰,定然會遍體鱗傷。
「大黑當真會幫忙?」花豹趕忙問。
棕豬拎著木桶出來,到水槽旁邊洗刷,一邊理所當然道:「那當然。我這隻螞蟻行軍妖傷的最重,本來根本攆不上,落後頭好幾回,都是大黑給推上前的。」
「你且放心,大黑可跟別的螞蟻行軍妖不一樣。燕大人也說了,大黑如今就是王,它不會放別的螞蟻行軍妖不管的,否則我這頭螞蟻行軍妖不可能回來。」
所有的螞蟻行軍妖中,自始至終都是大黑最為特殊。
這隻體型最大,有著自己的想法,平日裡也不見得怎麼照顧其他螞蟻行軍妖的妖怪,在這次妖怪追擊、妖怪攻城中,所表現出來的能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像燕洵說的那樣,若是沒有這頭螞蟻行軍妖,他們不可能回來,也不敢回來。
而現如今大黑就趴在小門旁邊,且經過一晚的歇息,如今已經吃飽喝足,眼瞅著精神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放心,這回肯定不會有事的。這跟以前可不一樣,以前也沒有幫手幫咱們吶。」棕豬濕漉漉的手拍了拍花豹的肩,「去吧,不經歷那些東西,永遠都不會知道攻城妖怪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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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回來的妖怪奄奄一息,但還有一口氣在,沒有化為濃水。
花樹幼崽從戰場急匆匆趕回來,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下燕洵,見著他精神還成,這才瞥了眼鏡楓夜,加他也沒有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哥。」蛋紅紅身上纏著布條,正拿著新的戰袍準備穿,小爪子還捏著歸元綠靈芝,一口一口地啃。
「蛋紅紅又要上戰場?」花樹幼崽抹了把臉上的血,有些擔憂。
現如今幼崽們幾乎都在戰場上,沒有撤下來的,蛋弟弟也不例外。
只是蛋弟弟個頭太小,雖然他更靈活,但面對層出不窮的妖怪,且戰袍的防護作用已經極為有限,好機會蛋弟弟都是險象環生。
那些危險若是其他幼崽遇上,可能也只是身上多幾道傷口而已,但蛋弟弟遇上,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如今眼瞅著蛋紅紅也要上戰場,花樹幼崽不免有些擔憂。
「該經歷的他必須得經歷。」燕洵道,「不過這回蛋紅紅是跟大黑一起出去,帶剩下的螞蟻行軍妖出外城牆殺妖,比在外城牆上防守要安全一些。」
「那就好。」花樹幼崽鬆了口氣。
「哥你不用擔心。」蛋紅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衝著花樹幼崽說,「我剛剛見了小黃,他教我好幾個排兵布陣的法子,阿爹都說小黃是天才哩,這種排兵布陣的法子原本是不傳之秘的,如今教給我,就是保命的法子啦。」
花樹幼崽瞬間放鬆,摸了摸蛋紅紅的小腦袋道:「那我當真是不用擔心了。」
蛋紅紅用力點頭,扛起放在一邊的肩炮,噠噠噠跑了出去。
小皇子的聰慧即便是燕洵都嘆為觀止,而這回蛋紅紅剛回來他便急匆匆趕來給出主意,還教了陣法,這些事即便是燕洵也是有心無力,他對陣法沒有那麼多研究。
「蛋紅紅是個運氣很好的幼崽。」燕洵道,「有他在,這回必然順利。小花,我們來研究一下這兩種妖怪,看看能不能像以前那樣處理……」
「好。」花樹幼崽急匆匆回來的目的便也是這個。
*
留守的螞蟻行軍妖集結,全部都沉穩的趴在路邊。
蛋紅紅站在大黑旁邊,小小的一隻,不靠近了都看不到,不過他的聲音很洪亮,「大家都跟我出去殺妖。大黑,我這裡有幾張圖紙,你用觸角摸摸,是我阿爹親手畫的。」
這些陣法圖紙都出自燕洵的手,顯然也是小皇子的主意。
大黑輕輕垂下觸角,點了點蛋紅紅手中的圖紙,又點了點另外一張,觸角輕輕晃動,最後輕輕點了點蛋紅紅的小腦袋。
它其實知道蛋紅紅是燕洵的兒子,他們留著一樣的血,雖然個頭不一樣,但大黑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其實應該對蛋紅紅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