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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是不是你讓鴻臚寺的那些幼崽做了什麼?」杜芹生忽然問,「我可告訴你,要是皇上知道了,你活命難逃!」
一眼就看出杜芹生說的什麼,燕洵還是很淡定,「鴻臚寺外面里三圈外三圈都是有修為的道兵,那些幼崽能幹什麼?」
「那……」杜芹生轉念一想,「你就不能把肥皂方子給我,在鴻臚寺外面做肥皂?」當然還有豆腐,不過杜芹生沒敢說。
燕洵溫柔地笑了下,拍了拍杜芹生的肩膀,「不能。這是新出的花皂,一天只有二十塊,價錢翻倍。」
油紙包打開,是蛇身幼崽矮胖矮胖的花紋,眼睛大大的,腮幫子鼓鼓的,臉蛋圓圓,矮胖矮胖的身體穿著一個特別特別小的披風,裡面還有一朵鮮艷的花兒。
肥皂竟然是透明的,實在是太漂亮,杜芹生看的眼睛有些發直。
「要不要?」燕洵合上油紙包。
「要!!!」杜芹生趕忙答應著。
他爹讓他來拒絕跟燕洵合作,但杜玄風自己都下定不了決心,更何況杜芹生。就是帶著肥皂和豆腐回去之後,杜芹生忽然走路撞牆,撞得鼻青臉腫的,好不悽慘。
燕洵在外面轉了一圈,買了些東西回鴻臚寺。
幼崽們排排坐著在院裡歇息,頂上日頭照下來,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這些日子稍微有些冷了,早晚都得穿厚衣裳,燕洵看著幼崽們雖然沒察覺到的樣子,但暖洋洋的顯然更高興。
「角落修個澡堂吧,以後天冷了也好洗澡。」燕洵琢磨一下說,「現在開始忙活還不算晚。」
「要水嗎?」蛇身幼崽游過來,仰著小臉看燕洵,見燕洵點頭,立刻開始憋氣,柔軟的蛇身小肚子都一鼓一鼓的。
燕洵去外面轉了一圈,剛好孫家村附近的粘土適合。
這種土種莊稼雖然不錯,但是直接挖了土就能賣錢,下面一層土種幾年豆子養一養,照樣是肥田,孫家村的人就沒有不樂意的,還是孫元寶攆著牛車,把粘土送來。
粘土需要揉,是力氣活兒。燕洵就一邊幹活一邊說外面的趣事,「咱們的豆腐好吃,有個宋飛涼文采極好,還寫了詩句。現在滿京城都在傳他的詩句,也都知道豆腐這東西好吃。」
「好吃哩。」長毛幼崽重重地點頭,他身上還是濕漉漉的,不能幫著揉粘土,就站在旁邊幫著遞傢伙什啥的。
燕洵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宋飛涼說的,鮮美可口,氣味可回味三日,現在外面又有人叫豆腐是三日鮮。」
「那肥皂呢?」花樹幼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燕洵,其實他想問花皂。
「肥皂和豆腐不一樣。」燕洵笑道,「肥皂雖然許多人家都在用,但到底是私物,不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豆腐卻不一樣,那是美味,人人可說。」
看到花樹幼崽低著頭,燕洵又補充道,「其實他們也想說,但肯定更好面子,不好意思說。不過也有些哥兒不顧忌那些,還有專門買了肥皂送自己心儀的漢子哩。」
說起這個,幼崽們都眼睛亮晶晶的,花樹幼崽也是。就連鏡楓夜都看過來,想著等晚上有空,他就用那個鱗片模具做一個肥皂,送給燕洵。
粘土揉好,再用木板做成方方正正的模具,定型,陰乾。
最後一步用爐窖燜燒,日夜不停,需得十日。
幼崽們極認真,深夜也有幼崽不睡覺,守在爐窖旁邊看著。
等到開爐窖那天,燕洵道:「不確定能不能成功,都做好心理準備。」
幼崽們全部屏住呼吸,十分認真地看著前面。燕洵用木頭輕輕挑開擋住入口的石頭,一股極熱地熱氣噴出來,燕洵趕忙後退,還是被熱氣噴到臉頰,差一點就噴到眼睛。還是最後關頭鏡楓夜的手伸過來,捂住了燕洵的眼睛。
「燙傷了。」鏡楓夜一臉懊惱,「應該我開爐窖的。」
「我也行。」一頭金燦燦的幼崽走上前,舉起爪子說,「我不怕燙。」
「沒事沒事。」燕洵摸了下臉,疼的一哆嗦,硬忍著沒表現出來,笑道,「我沒預料到裡頭還是這麼熱,現在應該好多了,能看到裡面的磚了,我過去看看……」
見幼崽們還是一臉擔憂,燕洵指了指鏡楓夜,「沒事,我等會子就能好。」
鏡楓夜明白過來,耳朵尖頓時紅了,去看爐窖裡面的磚。
鮮紅的磚看上去像一塊塊鬆軟的石頭,整整齊齊地碼在裡面。鏡楓夜一愣,饒是意識到燕洵總能化腐朽為神奇,但此時看到之後還是覺得震撼。
「哇……」小幼崽都湊過去看,忍不住驚嘆。
「看來很成功。」燕洵鬆了口氣。
澡堂地基打得極深,裡面是一個長方形,中間用一個有門的牆隔開,外面的牆是兩層,下面用石板鋪好,上面是兩塊完整的石板。
再上面一層還有保暖用的稻草,厚厚一層。
門也是兩道門,外面還有厚厚的皮毛帘子。
兩層牆之間連接一個低矮的灶台,對燕洵和鏡楓夜來說很矮,但對於幼崽們來說卻剛剛好。
「我出去買口鐵鍋。」燕洵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滿意地看了看說。
「你們都回屋學習。」鏡楓夜立刻說。
等幼崽們回屋了,鏡楓夜立刻湊過去,輕輕舔了下燕洵的臉頰。
燙傷當時看著好像不怎麼嚴重似的,但沒多久就起了一個大大的水泡,裡面看著十分猙獰。燕洵接連好幾天都沒離開鴻臚寺,鏡楓夜給舔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