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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又忙忙問道:「你為何有師兄?莫不是入了什麼江湖門派?」
姜小八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只是在城西武館拜了師傅學些武藝而已,學武的可不都是以師兄弟互稱麼。」
阿寶聽得心嚮往之,拱了拱手道:「姜大俠,失敬失敬。」
澤之向姜小八笑道:「阿寶她最愛看些俠客義士的話本子,她七八歲時,有一次不知為何與莫家伯父生氣,便拿了廟會上買來的木劍,說要離家出走,今後一生都流浪江湖,從此再也不回家。」
這些事,梅子與莫松都是知道的,卻也跟著嘻嘻笑。
阿寶顧不上和他生氣,只問姜小八:「那你武藝如何,學成後便是武林高手麼?將來要行走江湖麼?」
姜小八道:「才學了兩三個月而已,馬步還扎不好呢。將來如何卻不曉得,到衙門做捕快也罷,去大戶人家做家丁保家護院也罷,一切都要看機遇。」
阿寶以手捧心,聽得一臉嚮往,嘴裡差點流出哈喇子,只恨不得自己也能即刻變為男兒身,好同他一起去拜師學藝,將來仗劍走天涯。
澤之見了她此時形容,不由笑著連連搖頭。梅子與莫松是知道阿寶性子的,也不以為異。
幾人說說笑笑,不覺已過戌時,酒館裡又進了幾對男女,這幾個女子衣著妖嬈,又大聲調笑,也不避人。澤之不由得皺眉,又怕阿寶回去的晚了要吃掛落,若莫伯父知道她晚歸是因為與自己一起混,怕到時連自己也要厭惡,正巧梅子催阿寶回去,澤之便也向她主僕三人道:」天已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太晚了倒要使伯父母擔心的。」
阿寶偷著跑出來,總是有些心虛的,這半日已是心滿意足,便又蒙好了臉,依依不捨起身,與表兄姜小八等人道:「我走啦。」
那姜小八也笑吟吟地隨眾人說道:「阿寶姑娘慢走。」
阿寶剛出店門沒走幾步,卻見澤之追上來,於是駐足。澤之追上來問:「你的蟈蟈兒呢?」阿寶不解何故,便從袖子裡摸出來拿給他看。
澤之道:「這蟈蟈兒其實一般,你這個給我,待我明日得了空給你尋一筐去,且都要比這個好,你看如何?」三言兩語便將蟈蟈兒哄去。阿寶也無可無不可。
澤之道:「你也大了,女紅也學些罷,見了生人也胡說胡鬧、胡亂要東西的性子也須改改才好。」
阿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嘴上卻強辯:「你一時說我小,一時說我大。大小都由著你說。再者,我也並沒有強要人家東西,是我換來的。」
澤之只得笑著嘆氣,知道她不願意聽,又怕多說了她要厭煩,但還是左叮囑一句你路上小心,別被人衝撞了才好,右叮囑一句你二人好生看護她早些兒回家,方才讓她主僕三人走了。
阿寶已走得遠了,回頭再去看時,卻見那酒家的二樓有一個少年正在憑欄看向這裡,定睛一看,又是那姜小八。
姜小八見她回頭,頗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笑,露出一口白牙,遠遠向她拱了拱手,喊道:「莫女俠,後會有期。」
阿寶不知為何,覺得心中很是高興,便也遠遠向他揮手,對他喊道:「姜大俠,我走啦,咱們後會有期——」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篇是柔華的番外《無情最是有情人》
各位親,快要說再見了,心中好不舍啊,
但是每天發啊刷啊又覺得好浮躁,書啦劇啦都看不下去了,請原諒嚴重精分的作者桑~~~
可是心底又好期待和各位可愛善良的親還有重逢之日,如此只得請各位收藏俺的專欄或下篇文啦
(但是不保證能讓各位親滿意)~~~~
☆、柔華郡主番外
柔華郡主年近三十,尚待字閨中。她既要愁天怨地,又要對鏡自憐,還要出門去打探錦延的消息,追尋錦延的行蹤,因此柔華郡主她忙得很。
她爹愁得要死,她娘也時常去宮中與皇后哭訴,皇后便又求了皇帝。彼時恰好柔安病逝,皇帝三天兩頭暗示錦延將柔華娶回家,可惜錦延從不接茬。
皇帝無可奈何,終於有一日挑到個好人選,強為柔華賜了婚,夫婿是一位新做了鰥夫的狀元郎。
這位狀元郎早年家境貧寒,守著寡母及病弱妻子過了許多年的清苦日子,好不容易一朝中了狀元,誰料原配福薄,竟於進京途中染病身亡。
話說這位狀元郎的寡母能於窮鄉僻壤中獨自養活兒子,又供成了個狀元,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死掉的那個兒媳婦自不必說,便是兒子對她也是唯唯諾諾。
天底下除了皇帝,狀元郎最怕的人大約便是她了。
狀元郎一向埋頭做學問,從不問世事,一家子在京城中人脈不多,在不甚清楚柔華名聲的時候便吹吹打打將她娶回了家。
能娶著郡主,是祖上燒了高香,積了大德,是天大的榮光。新郎官與寡母二人皆大歡喜。唯一不歡喜的僅新娘子柔華一人而已。
婚後不到三日,新郎官便向寡母訴苦,稱新娘子讓自己打地鋪,這三日來,根本近不得新娘子的身。寡母氣得要死,剛好鄉下那些從前欺負她家孤兒寡母的七大姑八大姨等一堆窮親戚都投奔了來,她心中暗暗得意,想叫這些窮親戚們都瞧瞧她如今是如何的威風,如何的富貴,又是如何管教那身為郡主的媳婦兒的。於是端了架子,請了家法,欲嚇唬嚇唬郡主媳婦兒,給她做點規矩。誰料才說了三言兩語,便把這個郡主媳婦兒給惹毛了,當場叫人把她給打得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