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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他們服務啊,叛徒!」
莫小白塞一串蘑菇到嘴裡,吃的紅光滿面,眨巴著純良的眼睛瞅住面前這位嚷嚷的大兄弟,「哦,那下一位。」
「……」天闕的同志們頓時領悟了,轉手把手裡剛出爐的烤串,越過嚷嚷的大兄弟,遞給大兄弟身後的婦女。
而且遞烤串的這位同志機靈,遞的時候特別「懂事」地詢問了婦女一句,「那個,您稀罕叛徒的服務嗎?」
婦女心想,我稀罕烤串!一把奪過烤串,跑開了。
莫小白又撕開一個烤紅薯,「真香!」
全體群眾:「…………」
妄想帶節奏的大兄弟,頓時被飢腸轆轆的群眾們擠到了旮旯角落裡,就連莫小白這個攤主,也因為吃的太多了,被群眾們「趕」下了台子。
莫小白微笑,自覺放下了美食,遠遠退到一旁角落。
隔離塔里升騰起煙火氣,越來越多的群眾湧進來,大家席地而坐,把手裡的槍枝彈藥放下。
在生存面前,遙不可及的船票,比不上唾手可得的食物。
有時看似非常棘手的場面,其實很好打破。
談判的方式並不重要,談判的砝碼最重要,閆戰能把談判拉鋸這麼久的時間,正是因為他的手上有這麼多的無辜群眾當砝碼,天闕不可能隨意殺生,所以會受制於人。
如果把這些砝碼掌握到自己的手上,閆戰就喪失了和天闕談判的資格。
[你在做什麼?]
莫小白的耳里塞著耳機,衣領上裝著監聽,這是進來塔前,閆戰吩咐人在他身上安裝的。
耳機里男人的聲音聽得不是很愉快。
莫小白並不緊張,「在達成我們之間的合作,閆先生。」
[我們的合作,是我放你進隔離塔,你拿到我想要的船票!]
莫小白:「閆戰,我實話和你說吧,諾亞方舟還有半年到一年才能建成,竣工之後離所有人員登船,興許又要個一年半載。
你覺得,即便讓你拿到了船票,安媛有那個時間,等到方舟啟航嗎?」
[莫、小、白!]
被戳到了痛處,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殺人。
莫小白更冷靜了,「我只是說了一個你心裡很清楚的事實而已。
隔離塔里那麼多的病人,只剩下來這寥寥幾個,天闕上曾經做過異化者病人特效藥的研究,也以失敗告終,你知道安媛總有一天會離開你。
我如果是你,我不會去追求那麼遙遠的將來,而會選擇珍惜當下。」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教我做事?]
莫小白聲音輕輕柔柔,身子也輕輕晃著,在當懷裡嬰兒的搖籃,「如果我說我們是同一類人,我的孩子也很可能某一天離我而去,我是現身說法教你做事,你能冷靜一點,聽一下我的建議嗎?」
[……]
男人難得地沉默,莫小白微微笑了一下,「船票的談判你們是不可能成功的,無關乎這是不是一個謠言,而是一旦你們起了這個頭,千城裡的部分人會爭相效仿,用比你更加惡劣的欺騙手段,去爭取各自的船票。
到時不僅天闕麻煩,全世界都沒了寧日。
這方面天闕不會鬆口,至少目前為止,諾亞方舟不是一個適合你們做的美夢,不值得您拿全城的人民去冒險,閆先生。」
[……]
[我聽明白了,你不是來與我合作的,你是來說服我放棄談判的,你騙我?]
「不,我是來與你合作的。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船票,但我確實能帶你去『諾亞方舟』。那也許不是你們想像中的一艘飛往宇宙的大船,但那裡有糧食,有植物,有人們棲身之地。
那裡是我的家,會有一座新的城市在那裡建起,我會帶著所有人過去,您與您的女友自然也是我的客人,我會招待你們。」
[你在做夢。]
「閆先生,你要相信我。」
[我如果不信任你呢?]
「那你是想開戰嗎?一旦打起來,安媛的病情很不穩定,萬一發生異能暴動,誰都救不了她。
她好不容易注射了一支高純度的止痛劑,現在應該睡下了,異化者病人很少能睡個安穩覺,我如果是你,我不會打擾她。
我還在你們帳子裡留了一籃蘋果,你應該等明天安媛睡醒來,削給她吃。」
[……]
耳機里不再傳來男人的聲音。
莫小白的聲音溫柔下去,「閆先生,我很欣賞你和安媛,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做朋友。
所以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你暫時不信任我沒關係,你很快就會信任我了。等安媛睡醒來,我給一份包你們滿意的談判結果。」
閆戰不再說話了。
莫小白於是也不再說話,他默默瞧了一眼眼前的局面。
其實並沒有像他說的那麼樂觀。
熱鬧的燒烤攤子周圍,有人吃飽了,有力氣了,被人煽動幾下,又有了搞事情的心思。
「難道沒人認識這個招呼大家吃燒烤的小孩子是誰嗎?他是天闕指揮官的媳婦啊!戰哥把他抓了來,這下船票鐵定有戲了!」
「把指揮官的媳婦和孩子都綁起來,讓指揮官把軍隊和機甲撤回去,否則對他的小媳婦不客氣,小兔崽子也打一頓!」
「有道理哎,我們要的是船票,要的是談判勝利,又不是一頓燒烤,大家吃飽了就該抄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