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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心裡知道秦沐對段修寧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討厭,但是無奈人家自己都搞不明白,一見面還都跟戰場似的,還是儘量離遠些為妙。
席間賢妃依然時不時的和段修寧說著話,偶爾扔一些話題給秦沐,不過秦沐正自顧自生著悶氣,賢妃和她說話都是嗯嗯啊啊的含糊過去。賢妃無法,又無法當著她人的面呵斥,只好轉向了沈思思。
「思思,聽說你們在御花園碰見太子和衛將軍了,還讓太子教了你們箭術?」
沈思思正小口小口的吃著飯,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冷不丁被點到,差點嗆著。
沈思思仔細咽下了口中的飯,心中略驚。照理說當時太子已經讓眾人都退了下去,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可是賢妃卻知道了,莫非當時還是有人全程看到了?
那她和衛橫離得那麼近,難道也被人看到了?想到此,沈思思臉色微微發熱,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今宮裡已經是太子當家,不可能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賢妃又是和太子交好,也不可能找人監視什麼的。看賢妃的模樣,應該只是知道有這回事,而不知道具體細節,畢竟在太子揮退眾人之前,周圍人都聽到了秦沐央求太子殿下教她的話。
這麼一想,沈思思心裡的熱意散了些許,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說辭,緩緩道:「回賢妃娘娘,是有這回事,思思和公主殿下正在御花園裡賞花,正巧碰見太子殿下和衛將軍因為對上午的箭術比試意猶未盡,準備再回去練兩把,所以就一起去看了一會兒。結果我與公主殿下都覺得十分感興趣,所以就順勢也試了一把。」
說到上午箭術比試,賢妃似乎也聽到了消息,轉頭看向段修寧:「修寧,本宮記得今日上午的比試你也在?怎麼樣,你的箭術與太子和衛將軍比如何呀?」
段修寧搖了搖頭,謙恭道:「賢妃娘娘取笑了,臣的箭術怎麼比得上太子殿下和衛將軍呢,不過是去湊個數罷了。」
「虛偽。」秦沐小聲嘟囔了一句。
聲音雖然小,卻還是被她旁邊的賢妃聽到了。
「沐兒,你說什麼?怎麼能這麼說人家段世子?」
秦沐小聲反駁道:「本來就是嘛,他明明就是和太子殿下打了個平手,裝什麼……」
話說到一半,秦沐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即立時切斷了話頭,低頭連扒了幾口飯。
只可惜已經晚了,桌上的其他三人都已經聽到了。沈思思不忍直視的閉了閉眼,默默在心裡給秦沐祈禱了一句。
「公主殿下,我記得你不是沒去看比試麼?怎麼知道我與太子打了個平手?」段修寧率先發了話,微微揚起的嘴角帶著一絲玩味。
「是啊。」賢妃接話道:「本宮記得你那時不是還在宮裡學刺繡麼?莫非你去找人打聽了?」
面對這兩人一左一右的眼神逼視,秦沐終於吃不下去飯了,自暴自棄的放下筷子抬起了頭,「是,我就是特意去打聽了,但是我保證,我只是想打聽你有沒有落敗然後藉機嘲笑你而已,什麼別的意思也沒有。」
許是因為懊惱的狠了,秦沐眼睛紅紅的,說話的語速飛快,一連串兒蹦出來聽都聽不清。
秦沐這幅急惱的模樣將眾人都逗得笑了起來。段修寧無奈的看著臉漲的通紅的秦沐,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午膳的後半段秦沐和沈思思都緊守著不說不錯的真理,基本沒怎麼說話,所以過程還算順利。午膳過後,沈思思藉口還得去找太子妃有事,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帶著雲桑出了宮門,馬車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沈思思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一上午發生的事可真夠多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的,弄的她都有些困了。還是回府睡個午覺吧,晚上還得繡送給大姐姐的荷包呢。
想到荷包,沈思思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腰間,隨即臉色猛地一白。
腰間原本應該掛著一枚暗紋梅花荷包的地方此時卻空空如也。
那枚荷包里裝著的是她的親身母親留給她一枚玉佩,也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沈思思腦子一片空白,抖著手將自己腰間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眼淚無法抑制的就掉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雲桑看著自家小姐忽然臉色一變,也有些嚇著了,急忙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的玉佩,好像丟了……」
第20章
由宮中回太子府的馬車內, 秦深與衛橫相對而坐,面面相覷。
方才,秦深說有事先一步離開了御花園, 衛橫隱約覺得秦深是故意的, 不過他也不敢反駁,只好聽命跟了回來。
結果沒想到秦深也並不完全是藉口, 還真的針對邊防和宮中守衛的事和他聊了許久,甚至出了宮門還沒有聊完, 因此為了方便繼續商量, 兩人便沒有分兩輛馬車。
可是進了馬車後,秦深卻突然止了話頭, 若有所思的只盯著他看。衛橫瞬間明白了,太子果然還是叫他出來盤問的。
秦深不僅是衛橫盡忠的未來君主, 更是他的伯樂和知己,所以衛橫在御花園做出那些舉動之時, 就沒有準備隱瞞。此時面對著秦深的目光,他也只是坦然的等待著秦深開口。
秦深盯著衛橫看了半晌, 開門見山道:「衛卿,你說的看上的人, 應該就是思思沒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