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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改變了主意,殺她都髒了他的手。
鄧太后最後的希望也搖搖欲墜,雙目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知道了?不,不可能,你是詐我的。」
「沒有腦子還學人蹦躂,你不死,誰死?」
徐令則說完這句話,再也懶得看她,轉身往外走去。
「來人,來人!」鄧太后歇斯底里地喊道。
年輕的女官從外面進來,除了她再也沒有旁人。
——赫然正是被鄧太后用家人脅迫的女官。
她面色清冷,眼底嘲弄之意傾瀉而出,看著鄧太后似笑非笑地道:「太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你,」鄧太后激動地伸出手指,指著她罵道,「賤婢,是你這個賤婢乾的,對不對?是不是你去給秦驍通風報信了?」
「是我。」女官冷笑,「太后娘娘是不是還要殺我全家?」
「你竟然敢,你這個賤婢!」
女官忽然上前,「啪啪」地給了鄧太后兩記耳光。
太后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我姓謝,是謝國公府旁支,雖然家道中落,但是我也是從小被父母寵愛長大;當年實屬宮中徵召,無奈進宮,從來沒有想過出人頭地。」女官道,「可是被選到你身邊伺候的時候,我心裡也有些高興,覺得能為父母臉上增光,卻萬萬沒想到,他們卻成為你威脅我的人質。」
「太后娘娘,你是先皇妃嬪的時候不受寵,身邊沒幾個人伺候,估計大氣都不敢出。所以你大概也不懂,宮中受過責罰的人,都要被送走,免得心生怨懟,以後背主。太后娘娘這般威逼利誘,把手下人逼上梁山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我膽小懦弱,可是還有幾分孝心和骨氣。」女官眼中露出輕蔑的笑,「所以我賭了一把,目前來看,我贏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今日會落到這種地步嗎?因為你德不配位,你走了一次狗屎運,不能次次都好運。尤其你還不自量力!你自甘墮、落去和容啟秀有苟且也就算了,還要去算計將軍夫人。你也不想想,她若是反擊,容啟秀會拒絕嗎?」
「從始至終我都在想,你這樣的人,怎麼配當太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鄧玉!」
鄧太后氣得渾身發抖,口中連連罵道:「賤婢,你這賤婢,不得好死!」
「那我們就看看,誰死在誰前面。」女官冷冷地道,「就算一命償一命,拉著你死,我也不虧!」
徐令則重新走回上朝的大殿中,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跪倒一片。
「吾皇萬歲萬萬歲!」
後面的人遲疑片刻,也都呼啦啦地跟著跪下。
寶座之上的小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抱走,太監們慌慌張張地打掃著那處的狼藉,準備請徐令則去坐。
徐令則卻只是站到台上,目光掃過眾人,用清冷的聲音道:「都起來吧。」
這江山,遲到了,卻終究還是到了他手中。
俯瞰著台下文武百官,徐令則道:「馮勇,帶人去容府,活捉容啟秀!」
所有的事情,現在也應該畫上句話了。
「哈哈哈哈,秦驍你厲害啊,看起來我還是來晚了。」
聽著這囂張的笑聲,剛剛行禮起身的朝臣們都忍不住尋聲往後看去。
司馬仲徹依舊一身玄色長袍,笑容邪魅,手裡拎著兩個人。
沒錯,身材高大的他拎著兩個身穿金吾衛服飾的人,像拎著兩隻小雞一樣容易。
他把兩人重重摜到地上,抽出帕子擦擦手,氣定神閒地道:「順手幫你料理了兩個想要出去報信的雜碎,不用謝了。」
眾人都感到十分詫異,什麼時候,徐令則和司馬仲徹關係這麼好了?
難道今日徐令則逼宮,是得到了司馬仲徹的幫助?
徐令則道:「這是中原的事情,不敢勞煩南疆皇帝。」
一句話,已經撇清了關係。
「我這人,就愛湊熱鬧。要去容府?走,我也去,我想弄死容啟秀很久了。」
徐令則或許還有種種顧忌,投鼠忌器,司馬仲徹則是什麼都沒有。
徐令則知道顧希音並不在容府,所以沒有放在心上,淡淡道:「你若是想去湊熱鬧,去便是了。」
司馬仲徹大笑著道:「好,好,今日這熱鬧,看得好極了,讓我忍不住想起剛發生在南疆不久的事情。」
眾人忍不住想,這話說得倒對,司馬仲徹也是剛上位不久。
原本眾人都猜不透他來中原的目的,現在看來,是想幫助徐令則,然後搞好關係?
馮勇和司馬仲徹一起帶人離開,徐令則道把朝臣都留下,讓人上膳食,與此同時,外面的謝觀庭正帶人打掃殘局。
容府。
容啟秀進門看見「顧希音」,即使後者低著頭,他仍然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甚至沒有近前看,就已經呵斥出聲:「你是誰?」
薛魚兒抬頭,用和顧希音一樣的聲音道:「是我啊,怎麼不認識了?小秀秀……」
「薛魚兒!」容啟秀咬牙切齒地道,幾乎把一口銀牙咬碎,哪裡不知道,是太后那個蠢貨被人察覺到了端倪,所以將軍府將計就計,李代桃僵羞辱他?
「哎喲,容姑爺,」薛魚兒叫著最初的稱呼,也不裝了,「你竟然還能能知道是我?你暗戀我多久了?你早說啊,我也覺得你不賴呢!尤其聽說你和太后滾到一張床上後,我更想試試,太后睡過的男人是什麼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