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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妃給她一種用力過猛的感覺,似乎就要拗一個直言不諱的人設出來。
「你懷疑她了?」
「之前關於我婆婆的事情,我就開始懷疑她;這次見到本人之後,我心裡的疑點更多了。」顧希音如實道,「娘,我甚至覺得那個宮女都是她特意送到我面前來的,包括那宮女身上的香氣。」
「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感覺的對不對,」顧希音面色嚴肅,「我覺得白太妃像在做貓逗老鼠的遊戲一般,一邊把我往溝裡帶,一邊還時不時給我些希望和方向,讓我去追。」
當然在白太妃心裡,她永遠也追不到。
「不瞞娘,這些天我想得太多,有時候都分不清是事實真可能如此,還是我腦補過度。」
「在娘面前還要瞞著什麼?和我說說,什麼香氣,讓娘給你分析分析。她白如夢想要在我這裡耍心眼,再修煉一輩子,下輩子再說。」衛夫人霸氣側漏道。
顧希音這才道:「那宮女身上的香氣,比我調配出來的香料更好。」
第366章 疑點重重(二)
而且那香料,絕對是在她望舒的基礎上改良而成的,顧希音敢肯定,而且恰好就好那麼一點兒。
她有一種被示威的感覺。
「前些日子,九哥進宮,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的香氣,也是花想容的香料。而且差點撞到他的宮女,就是白太妃宮中的。」
顧希音甚至有一種感覺,白太妃在背後偷偷關注著自己,甚至以自己為目標,要比自己做得更好。
按理說她們是兩輩人,這種比較不應該。
「還有就是,」顧希音一股腦把自己的困惑都倒出來,「羅億錦和我說,她想到找我幫忙,也是白太妃提議的。娘,我總覺得,白太妃太關注我了。」
她甚至想,如果白太妃不是壞人,那難道她的疏遠是為了保護徐令則,其中另有隱情?
總之她對白太妃的猜測,要麼極好要麼極壞,沒有中間可能。
她覺得自己可能想得劍走偏鋒,所以需要衛夫人來把她拉回來。
沒想到,衛夫人卻道:「我和你想法一樣。不管好壞,白如夢一定有問題,而且我覺得,壞的可能性更大。你見的人少,沒見過人性之惡。」
「我見過。村里什麼潑辣刁鑽的婦人沒有?您是不知道,雞毛蒜皮,錙銖必較……」
「你見得遠遠不夠。」衛夫人道,「你所接觸到的那些人,都是為了生活而已。她們想的,只是吃飽穿暖;而有些人,衣食無憂,百無聊賴,一輩子都在想著怎麼算計,你說這兩種怎麼比?」
「您說得也是。」顧希音承認自己是小白。
「你等著,」衛夫人目光幽深,「我先讓人從你婆婆如何和白如夢交惡查起。」
看著她臉上那種愈戰愈勇的神采,顧希音自愧不如。
她忽然有種感覺,可能薛魚兒更像她娘的女兒。
她這個小白,弱爆了。
當顧希音從山上選下來第一批五百個女子之後,徐令則也從起居註上查到了線索。
「所以,起居註上記載,白太妃曾經多次在先皇面前稱讚你娘美麗可人,諸多優點?」顧希音不敢相信。
「是。」徐令則面色冷峻,「她是故意的!當年我娘和先皇的事情,一定是她在推波助瀾。」
「九哥,你沒有打草驚蛇對吧。」
見徐令則點頭,顧希音瞭然地道,「因為你也想到了,後面的慘劇,可能中間也有她的手筆,是不是!」
徐令則就是這般想的。
顧希音深吸一口氣,「那起居註裡有沒有關於你身世的部分?」
其實更直白的說法是,有沒有皇上強迫徐令則母親的那段;如果有,徐令則的身世就昭然若揭了。
在這件事情上,顧希音倒希望先皇篡改過,為了保護徐令則的母親和他,不提這事最好不過。
「沒有。」
然而顧希音這口氣還沒來得及松,就聽徐令則道:「有人撕去了一些。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正好就是那段。」
顧希音臉色都變了:「誰撕去的?是溫昭嗎?」
徐令則搖頭:「我不清楚。我拿到的時候就那樣了。」
這件事情就讓人糾結了。
或許是先皇?或許是溫昭?還可能是太后?
是先皇當然是最好的,說不定那些秘密已經永遠被掩埋;是不是溫昭,沒辦法問,因為聰明如他,一旦提起這件事情恐怕他就會起疑,原本不知道也會知道;至於是太后,那就有些可怕了……更何況,還有可能是他們目前根本沒在意,甚至不認識的人。
顧希音沉下心來想了想後道:「九哥,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或許我娘那邊,可以查出來什麼線索。」
「你找她了?」
「對,我們必須先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可能做出更準備的推測。」
徐令則答應了她,感慨道:「女人心,海底針。幸虧你是簡單的,我只有你一個。」
顧希音被他逗笑,「九哥,我知道把這些舊事翻出來,你可能心緒難平;但是總有一些掩藏在黑暗之下的真相,需要重新得見天日。」
「沒有,我現在很平靜。」徐令則道,「我只想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算是還他們的生養之恩。棠棠,我是個男人,沒有你想像得那麼脆弱。怎麼在你這裡,我就那麼可憐,那麼讓人心疼了,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