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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也沒法證明她沒受到司馬仲徹的指使。」薛魚兒道,「而且您想,司馬仲徹讓人在它的食物中加了料,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情況讓咱們得知了,以後傷害了咱們自己,釀成慘禍,崽崽有什麼臉面面對?」
見顧希音若有所思,薛魚兒道:「所以啊,崽崽很生氣,這些日子一直在幫忙找司馬仲徹。」
顧希音心情有些沉重。
她一直都知道,崽崽和司馬仲徹之間有著某種奇怪的感應。南疆的這種皇上、巫女、神犬,都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利用過顧崽崽去查司馬仲徹的下落,甚至有意避過它。
因為她內心深處覺得,他們之間到底有這種神奇的聯繫,司馬仲徹是崽崽的舊主,她不捨得讓崽崽為難。
所以再難再恨,她也沒有算計到崽崽身上。
沒想到,司馬仲徹自己動手,撕裂了和崽崽的最後情分。
「或許是我之前太迂腐。」顧希音道,「這件事情隨著崽崽吧。」
但是內心深處,她並不覺得司馬仲徹現在還留在京城。
司馬仲徹此人最為多疑,對誰都不會全然相信,也根本不相信什麼道德約束。
他知道,並且也算計到了崽崽可能找到他,所以應該不會以身涉險。
徐令則耗費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卻沒有找到他,也和他的這種無與倫比的警醒有關係……
想到這裡,顧希音有些氣悶。
司馬仲徹現在已經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柄利劍,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
人海茫茫,他有意躲起來,又能去哪裡找他?
別說浪費人力物力她捨不得,就算捨得,也不見得有用。
「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他……無孔不入。」顧希音如是道。
寶兒道:「所以娘娘,您還是聽皇上的,不要出宮參加月見的婚禮了。您要是去了,月見才忐忑不安。」
顧希音抬手扶了扶鬢角的碎發,「我們這麼多人,能讓司馬仲徹嚇破膽子?月見家裡只有一個娘,和其他親戚也沒什麼走動了,咱們再不去給她撐撐場面,她會遺憾的。」
月見在她身邊伺候這麼多年,體貼周到,是她得力的大管家。
在月見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顧希音想給她足夠的體面。
「我曾經也以為婚禮不重要,」顧希音笑道,「但是當得到了之後,還是永生難忘的。」
薛魚兒大笑著道:「您那婚禮,自然是終身難忘的。您那萬工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說起來,您得趕緊生個小公主,要不多浪費!」
顧希音白了她一眼,看著旁邊傻呵呵啃著撥浪鼓的無缺道:「讓我少操點心,多活幾年吧。過幾年要給大河說親,無缺要啟蒙,然後無缺又要說親……」
她根本都不敢想這些事情,一想就頭大。
兒子還好,如果女兒,讓她嫁給誰才能放心?最好的男人被她自己占了,除了徐令則,她覺得誰都不行。
所以,少生優生,就這樣吧。
第710章 月見出嫁
月見成親,顧希音心疼她,自然給她做面子。
嫁妝是顧希音出的,而且她既然出席,那王公貴族、文武百官的家眷,便多有出席。
成親這日,女方這邊風光,竟然完全蓋住了閔幼禾那邊。
薛魚兒打趣道:「娘娘可真不怕我吃醋。」
顧希音笑罵:「你要是成親,我給你更好的。」
薛魚兒連連擺手:「不要,我不要,都留給月見和寶兒。娘娘自己不打算生公主,這是把她們當女兒了。」
閔家表現得也是「人窮志不短」,給出的一切也都是能力所及最好的;或許因為閔仲禾拿出了這麼多年的積蓄,所以男方也很是風光。
屋外吵吵嚷嚷,熱鬧非凡。
月見的閨房裡布置一新,四面貼著大紅的喜字,觸目所及都是喜慶的大紅色。就連用的器皿都是專為今日準備的精緻器物,看排場,完全不亞於高官嫁女。
顧希音坐在床邊,拿著帕子替月見拭淚,笑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可別學那些女子哭哭啼啼。你看閔家那般和睦,嫁過去等於有更多的人疼你,高興還來不及,哭什麼?閔幼禾又是個怕媳婦的,心地又好,以後不管你進宮當差還是回家看你娘,他都不會管,多好的,是不是?」
月見破涕為笑,眼神動容,起身給顧希音行大禮:「娘娘,月見能有今日,您對我恩同再造……」
「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顧希音忙不迭地伸手拉她,「我今日心裡真的十分高興。我和皇上這一路走來,成親生子,聚散離合,你們都親眼見證了,不離不棄地陪伴我。今日你也尋到幸福的歸宿,我替你高興。」
「高興,高興。」無缺拍著手道,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都是偷吃的糖果。
眾人都被他蠢萌的樣子逗笑。
寶兒笑道:「有道是龍生九子各不同,從太子殿下和二皇子身上就能看出來。」
大河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古靈精怪,天資出眾;相對而言,無缺一直走的是蠢萌路線。
「母后,母后,」說曹操曹操就到,大河帶著岳長安和崔鑒進來,他穿著常服,鄭重其事,開口卻是歡快的,「我剛接到消息,閔家迎親的已經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