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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音:「……」
戰五渣!
「你怎麼忽然想起要來找她?」
王氏心虛地道:「我……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我苦命的妹妹,生了希音就沒了。希音是府里的姑娘,我們也不敢過問,過了好久才聽說她被送出府。但是送到了哪裡,我們花了很多銀子打聽也沒打聽到……」
這些話半真半假,顧希音自己篩選著真實信息。
「……想她,都牽掛她,我婆婆的眼睛都哭瞎了……我們有個鄰居,也在侯府當差,前些天外出辦事,打聽到了希音住在這裡,回去後告訴了我。她舅舅有事來不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千里迢迢來接她,就怕她受了委屈……」
「你那鄰居什麼相貌?」
王氏描述的,正是那日來的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謝觀庭跟蹤他而去,等他回來,倒是可以確認一下,那男人有沒有去過王家報信。
「你來接她,意欲何為?」徐令則不客氣地問。
王氏咽了口口水,陪笑道:「自然是不想她一個人孤苦無依了……」
「所以要把她賣給誰?找好賣家了,還是打算奇貨可居,待價而沽?」徐令則說這話的時侯,面上幾乎可以刮下一層冷霜來。
王氏心裡苦啊。
顧希音要是真有小姑子傾國傾城的容貌,哪怕只有五六分也就算了;就她長得這樣子,這位公子,您說「奇貨可居」的時侯,良心不會痛的嗎?
偏偏徐令則步步緊逼:「說話!」
要是讓他知道誰家想要顧希音,等他回京,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上門去。
滅門的心他都有!
王氏知道這件事抵死也不能認,拍著地大哭道:「天地良心啊,我小姑子就留下這麼一點兒骨血,我如何能做那喪天良的事情啊!」
第55章 白臉紅臉
顧希音見徐令則白臉唱得差不多了,自己開始唱起了紅臉。
「九哥,你出身冀東徐家,身份尊貴,不要和她一個市井婦人一般見識。」顧希音笑眯眯地開口,「怎麼說,她也是我生母的嫂子。」
王氏聽她這口氣,分明是認可了自己的身份,乾嚎道:「可不是。我可憐的苦命妹子,統共就留下你這麼點骨血……」
顧希音不動聲色地對徐令則搖搖頭,不讓他開口,自己緩緩地道:「雖說我在侯府就是個不入流的庶女,但是規矩還是要有,我不能叫你舅母,那我叫你一聲王大娘吧。」
王氏麵皮抽了抽,雖然不願意,但是哪裡敢表現出來分毫?
「王大娘,你說是舊日鄰居告訴你我在這裡。那他有沒有說,他又是如何找來的呢?」
王氏眼珠子亂轉,一看就是不老實,想要編瞎話。
徐令則冷哼一聲:「你問她做什麼?我不日將帶你回京。既然是府中的下人,你問他,他還有敢不說的?我看著這婦人,賊眉鼠眼,不似好人。」
王氏嚇壞了。
偏偏徐令則還不緊不慢地道:「你不是同霍縣令的夫人交好嗎?讓衙役來拿人,拷問完了把她簽字畫押的文書拿來,豈不比你這般聽她漫天謊話來得舒服?」
顧希音故意看看徐令則,又看看王氏,似乎在考慮這般行事的可行性。
王氏嚇壞了,立刻道:「別,可千萬別,這樣壞了親戚的情分。」
「還敢提親戚?」徐令則皺眉。
「不敢了不敢了。」
王氏對牢獄之災的恐懼讓她不敢再遲疑,道:「那人叫做銅鎖,夏銅鎖,是咱們老宅子的鄰居。當年是你娘先到侯府的,他去得晚,得你娘照拂,對你娘很是感激。」
顧希音看看徐令則,眼中露出些狐疑之色。
按理說王氏不應該撒謊,可是一個內院的小丫鬟,真能照拂到外院的小子?
「他這些年應該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這次終於打聽到了,十分激動。回京之後立刻去告訴你外婆和我們,說,說你出落得極好……」
王氏說這話的時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情緒。
那夏銅鎖真是個瞎得厲害,害她白白損失了這麼多銀子,回去要找他算帳。
徐令則一記眼刀掃過來,王氏抖了下,忙藏好情緒,低頭道:「我擔心妹妹的骨肉無人照顧,而且聽說侯府已經沒人管你,所以我才來了……」
顧希音又問了些生母的情況,雖然王氏可能沒說實話,但是也大抵問清楚了,生母十歲入侯府,當時是因為顏色好,被侯夫人要到身邊。
後來也是侯夫人作主,讓她跟了建安侯。
「我娘如何開罪了侯爺或者侯夫人,以至於我被發配到了這裡?」顧希音問。
這個王氏是真不知道。
她這些年,也一直想不明白這件事情。
正常就算是通房死了,侯府也應該給娘家些銀子,更何況顧希音的生母還是姨娘。
這筆缺失的銀子讓王氏念念不忘,想了十幾年。
顧希音原本還想問問侯府的情況,但是這個王氏確實不知道——她連侯府的門都沒有進過,也不關心這些。
徐令則見顧希音問得差不多了,冷冷開口:「我回京之後若是聽任何人從你這裡聽到了任何關於顧希音的消息,我就讓順天府尹拔了你的舌頭!順天府尹曲正,你可認得?」
王氏心裡叫苦不迭,嚇得屁滾尿流:「那等大人物,豈是我們能認識的?您放心,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