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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無數想法湧入腦海,讓顧希音十分混亂。
她低頭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疤,陷入了沉思。
而司馬仲徹出去後也並沒有去處理什麼政務,也在思考顧希音的事情。
今日他很高興,顧希音終於甦醒了,這些日子提心弔膽,現在終於能夠鬆一口氣。
可是隨之而來的還有緊張。
剛才他和顧希音說每一個字都很謹慎,因為他知道顧希音有多聰明。
今天的這些話,實際上已經在他的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圈,字字都細細斟酌過。
不過這些也沒什麼,司馬仲徹眼中堅毅之光慢慢聚集。
為了顧希音,他做的何止這些?
他去中原這一趟,目的只有一個——顧希音。
他經過了周密的籌劃,而且趕上了徐令則和容啟秀兩虎相爭這樣天時地利的時機。
加上他運氣確實不錯,所以一擊即中。
顧希音失蹤那日是被他策劃帶走的,也正是因為是他,才知道如何避開顧崽崽,為了避免嫌疑,他還特意出現在宮變的現場。
初步成功之後,他把顧希音藏了起來,但是也不敢立刻就走,恐怕引起徐令則的懷疑。
第544章 司馬仲徹的堅持
後來所有的過激反應,痛不欲生,實際上都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
他也成功得瞞過了所有人。
這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就是容啟秀。
如果說他周密的策劃是成功的第一步,容啟秀之死就是他洗脫嫌疑最重要的一步。
容啟秀確實服毒而死,但是就算是他,也對容啟秀這個對手充滿了忌憚。
所以後來他給容啟秀診脈,確認他服了無可救藥的毒藥之後,心思微動,趁機給他下了蠱蟲。
這就是後來為什麼容啟秀會變成一灘血水。
司馬仲徹利用了容啟秀的死,也利用了徐令則對容啟秀的忌憚。
他相信,徐令則到現在也會認為,容啟秀可能是詐死。
容啟秀幫司馬仲徹這個真正的兇手分擔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司馬仲徹也沉得住氣,一直熬到最後被人攆走,才順勢離開,帶著顧希音回到了南疆。
他給顧希音服了藥,讓她忘記一段時間的過往,主要是徹底忘記徐令則。
顧希音,只能是他的女人!
徐令則卑鄙無恥,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橫刀奪愛。
他怎麼奪走的,自己就怎樣奪回來。
司馬仲徹覺得現在他終於又有和顧希音獨處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能夠贏得顧希音的心。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著酒杯走到窗前,喃喃道:「我知道你只要認定了誰,除非對方背叛,否則你不會改變初衷,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司馬仲徹不是沒有想過挑撥徐令則和顧希音的關係,等到顧希音感到心灰意冷的時候再帶她離開。
可是一來徐令則幾乎無懈可擊,又十分警覺,二來兩人又生了孩子,關係更加牢不可破,所以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種念頭。
況且,他也不捨得讓顧希音難過。
最好的辦法就是眼前這般,洗去她的記憶,洗去徐令則,從頭開始。
司馬仲徹端起酒杯送到嘴邊,把滿杯的酒一飲而盡。
這杯酒,敬他和顧希音的未來,今日就是新的開始。
「皇上,」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通稟聲,「國師求見。」
國師是司馬仲徹最為倚重的大臣,也是助他登上皇位的左膀右臂。
國師在民間聲望極高,他支持誰,誰就更容易登上皇位。
司馬仲徹對國師十分尊重,所以立刻道:「傳。」
他把酒杯放下,對進來要行禮的國師道:「國師免禮。」
國師笑著道:「聽說顧姑娘醒了,恭喜皇上。」
司馬仲徹臉色頓時變了。
這件事情,從開始他就知道國師不會同意,所以他是瞞著國師去的。
而且他行事十分隱秘,並沒有讓國師知道。
所以現在國師主動說起這話,顯然意有所指。
司馬仲徹穩住了心神,淡淡道:「國師如何知曉的?」
國師摸了摸花白鬍子,道:「皇上離開這麼久,而且是不告而別,除了顧姑娘,臣愚鈍,也想不到別人能讓您如此了。」
司馬仲徹有幾分不自然地避開他的視線,但是隨即又反應過來——他現在不敢面對,以後讓國師怎麼看顧希音?
所以他坦蕩地看向國師,道:「朕此生想要,除了她都得到了;得到了她之後才敢說圓滿。」
國師笑了,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司馬仲徹並沒有從他的笑容中看到勉強和虛偽,不由道:「國師不反對?」
「您是一國之君。」國師道,「您的婚事,除了太后娘娘,誰也不能置喙。」
想到自己那個拎不清的娘,司馬仲徹冷聲道:「我娘想讓我娶她娘家的外甥女。」
她也不想,她出身貧寒,因為是巫女才最終得以翻盤;但是她娘家,一直窮困潦倒,她的酒鬼哥哥的女兒,能有什麼見識?
她真是坑自己沒夠。
看到他薄唇緊抿,國師笑著道:「太后娘娘這般做,也是人之常情。皇上何必因為這個影響了母子情分?做不了皇后,隨便給個後宮的位置養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