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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音冷哼一聲,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玩水的父子倆。
薛魚兒又道:「這件事情我想起來就後悔,那天給他下什麼麻藥,直接一劑重藥下去,讓他以後都當不成男人才好!」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省得以後他還要把這筆帳算到寶兒頭上。」
就袁傲這種小心眼的人,還不知道怎麼記恨呢!
薛魚兒滿心不平,卻也摸不到袁傲的衣角,只能在背後過過嘴癮,哼道:「那就祝他三十不舉,早點絕後。」
顧希音被她逗笑:「三十?那你也太狠了點。」
「女人年老色衰,男人歲數大了一樣不中用,以後您就知道了。」薛魚兒擺擺手,一副「我最懂」的樣子,「我又不是沒伺候過老頭子。」
顧希音忍不住道:「那林章懷那麼大年紀,為什麼身邊還有那麼多年輕女子?」
「您說他還是我們?我們當然圖他有錢有權了,他圖我們什麼?反正不是圖上、床,大概就是像看春天的花草一樣,純粹是看著喜歡罷了。」
顧希音翻了個白眼,意識到自己又被她帶著跑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薛魚兒已經換了話題。
「您以為,誰都像先皇似的,老當益壯,生了一個又一個?」
顧希音腦海中瞬時有什麼划過。
先皇?
薛魚兒還在嘟囔:「不過話說回來,皇上輪流做,換來換去,還都是先皇的兒子,這也是先皇的福氣了。」
顧希音忍不住想,確實也很有道理。
包括這個小皇帝,之前的三個皇帝,也都是先皇的兒子;如果不出意外,徐令則他日登基為帝,承認的先皇還是他。
流水的皇帝,鐵打的先皇?
想到這裡,顧希音也笑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徐令則把大河交給奶娘,不放心地囑咐了許多。
「今日怎麼不帶著大河睡了?」顧希音笑道。
「這幾日好好陪你。」徐令則道,「過些日子就是先皇的壽誕,既然已經承認了是他兒子,按照規矩,前後七日都要齋戒。」
顧希音笑了,指著自己白皙的鼻子道:「連我也戒了?」
「戒了,戒了。」徐令則在她頸窩裡拱了拱,「先吃個飽再戒。」
「別鬧。」顧希音推開他,「想和你說點正事,真的,別鬧別鬧。」
徐令則翻身下來,平躺在旁邊,仰頭看著床頂的幔帳,一臉生無可戀:「不能換個時間說嗎?你說吧。」
顧希音被他的表情逗笑,支起身體側躺看著他:「九哥,你能不能想辦法弄到先皇的醫案?」
徐令則顯然沒想到她會說這件事情,頓了頓後道:「之前你不是看過嗎?」
「嗯,我是看過。」顧希音道,「但是當時我只顧著看,他有沒有被人下毒,沒有考慮其他的;而且過了這好幾年,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棠棠,你到底想看什麼?」徐令則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點什麼一般。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白日和魚兒隨便聊天的時候想起來,先皇晚年身體並不好,按理說如果能讓孟語瀾懷孕已經是奇蹟,為什麼鄧玉也能懷孕?」
她想好好查查先皇的醫案和飲食記錄,看看他當時到底吃的什麼靈丹妙藥,能兩次讓女子懷孕。
「你是懷疑……」
「對,我就是懷疑現在這皇帝,到底是不是先皇的骨血!」
第514章 司馬仲徹的消息
顧希音繼續道:「九哥,我並不覺得是我多疑,而是實在有蹊蹺。我並不排除有人天賦異秉,但是我要調查之後才能放心。」
「那從前,你為什麼沒有懷疑過孟語瀾?」
顧希音道:「因為她有手腕,她或許有非常手段,比如給先皇下猛藥,比如動其他我無法想像出來的手腳,而且她還有孟家做靠山,想做什麼都有幫手;但是你再想想鄧玉,她父親死了之後她才入宮,無依無靠,難道真是運氣好就懷上了龍子?」
徐令則想了想後道:「但是她既然無依無靠,後宮宮規森嚴,她去哪裡懷別人的孩子,還能逃過宮中那麼多人的眼睛?」
事關皇嗣,都是極為嚴重的問題,而且當時先皇又不是糊塗,出錯的概率在徐令則看來並不大。
雖然他覺得,顧希音的說法也沒有問題。
顧希音道:「或許是我想多了。但是如果能弄到的話,我看看,心裡就有數了。」
徐令則笑道:「那也並不難。畢竟時隔這麼久,沒人還惦記著先皇的醫案。我讓人去辦。」
「真的?」顧希音狐疑地看著他,「九哥,你是不是有好多事情瞞著我?」
為什麼全世界都覺得徐令則被囚禁,像被剪了翅膀的雄鷹,再也飛不起來;可是她卻覺得,徐令則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還多了幾分氣定神閒,雲淡風輕呢?
「沒有女人瞞著你。」徐令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逗她道,「現在可以讓我動一動了?」
顧希音:「……」
過了很久,顧希音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徐令則起身,悄無聲息地來到外書房。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起身來,拱手向他行禮,赫然是謝觀庭。
謝觀庭鬍子拉碴,瘦了一大圈,衣裳也穿得歪歪扭扭,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