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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對她好還是害她。
顧希音:「???!!!」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他負責了!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木著臉道:「要是這樣就要對我負責,那你得到村口去排隊。」
這輩子收斂,沒敢露出鋒芒;可是她有上輩子啊!
從醫十年,手術無數,她說村口都是謙虛了,如果病人都要對她負責,那簡直都要排到鎮子裡去了。
徐令則修長烏黑的眉毛都要皺到一起,「那你是什麼意思?」
竟然不要他負責?這個女人!
第8章 做寡婦的執念
他心裡湧起一種微妙的難以描述的情感,似憤怒、似不甘、似失落……種種情緒混雜,不明緣由,又快得轉瞬即逝,但是到底在心裡留下了不舒服的感覺。
「你嫌棄我是通緝犯?」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
顧希音揉揉臉:「當然不是。如果那樣我還會救你?只是成親這件事,涉及到很多其他事情……」
她如何能夠把自由平等的婚戀觀灌輸給一個古人?並不能。
所以她說到一半就進行不下去。
徐令則眉頭緊鎖:「你是擔心名分?」
顧希音:「……這麼說吧,我誰都不想嫁。我現在一個人,自給自足,自由自在,受尊重,為什麼想不開要嫁人?」
你一個通緝犯,做你正妻不是死得更快?
徐令則困惑又震驚:「……你想做姑子?」
顧希音無力地趴在桌上,捶著桌子道:「我要吃肉!我才不要做姑子。」
徐令則似乎明白了一點兒她的意思,卻故意逗她:「那是花姑子?」
「什麼是花姑子?」
「花和尚對著的不就是花姑子了?」
顧希音:「……能不能對你的救命恩人客氣點?我的意思,我都這麼大年紀了,萬一建安侯府有人忽然想起我,給我指婚怎麼辦?」
「那你想怎麼辦?讓我替你滅了侯府?這個暫時有難度。」徐令則眼神很認真,薄唇微抿,似乎真的在思考這種可行性。
顧希音:大家都是人類,為什麼溝通起來感覺跨種族了?
他一個侍衛,口氣還不小,看起來被秦驍帶的,囂張跋扈。
她還不好打擊他,否則就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滅了就不用了,」她懶洋洋地道,心裡已經不太指望徐令則,「你養傷期間肯定得露面,總要有個理由,就說你是來接我回去嫁人的。」
徐令則瞳孔一縮:「你要跟我走?」
我瘋了嗎?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做逃犯?
顧希音把這種嫌棄明白無誤地寫在臉上,也讓徐令則臉色陰沉了些許。
「當然不是。你在這裡養傷期間,對外就說在這裡暫等朋友一起回京。等你走之前,就說我定親那家男人死了,讓我在這裡守望門寡,嘻嘻嘻。」
這女人……
徐令則眉頭快要夾死一隻蒼蠅:「那如果沒有我,你原本打算如何應對?」
做寡婦,名聲好聽嗎?
顧希音胸有成竹地道:「這個我也想過了。真要走到那步非要回京嫁人,我就和要嫁的人講道理,然後讓他休了我。」
「幼稚。」徐令則毫不留情地道,「休妻這種事情,雙方都丟不起這個臉。」
「一起想辦法唄。」
與其相看兩生厭,不如一起解脫。
她還沒那麼自戀,覺得盲婚啞嫁,對方還能對她一見鍾情,非她不可。
「要是對方不講道理,你又能如何?譬如……」徐令則鬼使神差地道,「要逼你嫁給秦驍那般兇殘暴戾、離經叛道、罄竹難書的男人呢?」
「徐令則,」顧希音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怎能這般說你的舊主?」
「叫九哥。」徐令則面無表情地道,「這不是我說的,世人不都這般說?」
「那你這是替他鳴不平?我反正不認識秦驍,不知道他如何,不能輕易下論斷。但是倘若他果真是那樣的人,又不和我講道理,我只能……弄死他!做寡婦!」
徐令則黑了臉:「你對做寡婦有這麼深的執念?」
「反正我不需要男人。」顧希音用雙手壓著桌面站起來,結束了這個話題,「就這麼定了,當你報答我了。來,我休息結束,現在咱們開始對付你這張臉。」
徐令則:「……」
半個時辰後,看著銅鏡中已經白了幾度,冷硬的輪廓也柔和了許多的人,徐令則幾乎辨認不出那是自己。
顧希音得意洋洋,一邊淨手一邊道:「如何?是不是很厲害?」
徐令則覺得自己變得娘們唧唧的,但是沒好意思說,勉強點點頭,「你會的不少。」
「我會的還有很多呢!」顧希音不謙虛地道,「不過這也就是騙騙和你不熟的人,真正熟悉的人,仔細看,應該還是能看出端倪的。所以你還是要仔細些。」
「嗯。如果很危險的情況,你只管假裝不認識我。」徐令則道。
顧希音眨巴眨巴眼睛:「放心,我肯定拋棄你,和你撇清關係。」
但是因為他這句話,她還是對徐令則生出了幾分好感。
她忽然問:「如果你被抓住,他們會怎麼對你?殺了你,或者對你用刑?」
第9章 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