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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滿不在乎,不知悔改的樣子,徐令則怒道:「兩個月不許你去前院,把院門給我鎖好了!」
薛魚兒:「……你不讓我去前院,算什麼懲罰?」
「你心裡有數!」
別以為她和前院侍衛勾勾搭搭,他不知道!
「不去就不去。」薛魚兒扭著腰出去,走到門口道,「別忘了您答應崽崽的事情,我不行,等著看您行不行了!」
徐令則道:「看看你把她慣的,蹬鼻子上臉。」
顧希音又無奈又好笑:「我也沒想到她能想到這種鬼主意。」
用豬膀胱裝著鴿子血,這主意,真只有錦鯉的腦子想得出來了。
「但是這樣也好,我約莫著,夏一鳴快來找我了。」
徐令則挑眉:「為什麼是找你,不是找我?」
「我仔細想了想,」顧希音用指尖纏著他的一綹頭髮玩,「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覺得夏一鳴是衝著我來的。因為第一次見面,我說讓他找你,他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也是這般想的。」徐令則道,「放心,我今日才和你三哥商量,要在你身邊加派人手,你發現了也別驚訝。」
「九哥,你的意思是,他想對我不利?拿我要挾你?」
「沒有。但是小心些總是沒錯。」
顧希音點點頭。
或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的時候她夢見夏一鳴和皇帝一起算計徐令則。
深夜驚醒,也驚動了徐令則。
「做噩夢了?」徐令則撐起身子給她取來帕子拭汗,輕輕拍著她,「睡吧,我在。」
顧希音卻睡意全無,用力抓住徐令則的手臂,一時之間分不清夢裡還是現實。
「九哥,如果東羌發兵,讓你帶兵去應對,你怎麼辦?」
夢中,太后冷笑著問徐令則和她,「現在大敵當前,你們這對假仁假義的夫妻,能撇下中原安危嗎?」
如果那種情況真的發生,徐令則為了百姓和江山,一定先攘外,後安內。
可是那樣,不就兩敗俱傷,讓太后坐收漁翁之利了嗎?
夢中的兩難抉擇那麼真實,讓她先走還走不出來。
徐令則摟住她,「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在知道東羌使節要來的消息後,我已經和衛國公通過信了……」
他耐心地給她分析,「南疆暫時不會動,東羌有衛家,北狄和中原邊界是我地盤,所以別胡思亂想。不管是司馬仲徹還是衛家,我都有部署。」
「那就好。」顧希音鬆了口氣,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懂,還愛亂想。九哥也快睡吧,還要早起。」
她能想到的,徐令則肯定也想到了。
「天亮之後我要去見你三哥,也是商量東羌的事情,所以乖乖把心放回到肚子裡。」徐令則在她面頰上親了下,「要相信你男人。」
顧希音雙手環住他脖子:「當然相信。而且我不怕吃糠咽菜,只要咱們倆好好的就行。」
徐令則的心不自覺地顫了下,然而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娶你不是為了讓你陪我吃糠咽菜的。」
顧希音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了,沒想到在他懷中,竟然很快迷迷糊糊睡過去。
「夏一鳴確實是臨時起意。」衛三郎在雞翅木圈椅中翹腳坐著,「原本禮單都在去宮裡的路上,夏一鳴又讓人追了回去,然後新禮單就沒有那條狗了。」
徐令則面色冷峻,「我知道,先等等看。」
他和衛三郎,都嚴密監視著夏一鳴的舉動。
他來了之後,只去外家過一次,然後終日在京城裡來回晃悠,看不出目的。
但是不管是徐令則還是衛三郎,都不會把他當成普通的孩子看。
「有時候我覺得,」衛三郎摸著下巴道,「其實東羌這樣也挺對的,十幾個兒子拼殺出來一個最厲害的上位,你說能不驍勇嗎?」
如果在中原,作為王爺,或許可以選擇做個富貴閒王;但是在東羌,不拼殺,不抱團,一定是死得最早的。
弱肉強食的規則,在他們那裡是赤、裸裸的。
「你可以試試。」徐令則面無表情地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書桌下的抽屜,盯著露出的宣紙,他眼神凝重。
「看什麼呢?」衛三郎道,「你都知道了,還叫我來做什麼?」
第392章 夏一鳴上門
徐令則從抽屜里抽出那張蓋著私印的紙,覺得千鈞重,卻還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送到了衛三郎面前。
「什麼呀……秦驍,你是不是瘋了!」衛三郎從椅子上彈起來,激動地道。
「我已經簽字,蓋上了私印;你是她三哥,再簽名就可以生效。」徐令則扭頭,不去看「和離書」那三個看一遍痛一遍的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永遠用不上,」徐令則淡淡道,雙拳卻在袖中握緊,「可是我不能不給她留退路。」
「沒出息!」衛三郎罵道,「事情還沒開始,就已經打退堂鼓了?」
「她是我唯一輸不起的。」
這只是以防萬一,可是為了她,他還是要這麼做。
聽衛三郎還在哼哼,徐令則冷聲道:「你還是好好收著。你以為我不知道,即使我不給你,你也想跟我要這張紙?」
被拆穿心思的衛三郎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畢竟這事衛夫人確實和他說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