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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顧希音:「……告訴她滾遠點,我喜歡男人。」
司馬仲徹旁若無人地道:「你喜歡男人,她也可以變成男人。」
顧希音只當他在信口胡扯,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那你告訴她,我喜歡狗。」
顧崽崽:這事和它有關係嗎?無緣無故拉上狗幹什麼?
司馬仲徹被逗笑,卻因為笑而牽動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似乎在顧希音面前,他完美冷酷的面具就揭了下來。
「活該。」顧希音不客氣地道。
傷口縫合併不容易,所以清理好傷口,穿針引線工作都準備好,顧希音才道:「我要開始了。」
「嗯。」
「你衣服和褲子礙事,脫下來你有意見?」
第288章 原來是漠漠
司馬仲徹挑眉:「你沒有意見就行,我聽你的。」
她多麼大膽,他也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這還差不多。」
不管男女,都得尊重隱私權;如果司馬仲徹不願意,那她就不用多管閒事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是個聰明不拘小節的。
這倆人說話都沒有看周圍,一個是不在意,一個是沒意識到這番對話多奇怪。
至少屋裡剩下兩個人聽了這對話,面上都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月見,頭都快垂到胸前了。
顧希音剛才只是剪開了司馬仲徹腹部受傷位置一圈的衣服,現在又利落地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地把他整件上衣都剪開,露出他精壯的上身。
剪刀的聲音戛然而止,但是衣服卻像破布一樣還在司馬仲徹身上,沒有被完全摘下來。
屋裡所有的人都盯著顧希音。
此刻她嘴唇微張,眼神震驚,緊緊盯著司馬仲徹沒穿衣服的上半身。
溫昭見她神情不對,不由開口問道:「可有什麼問題?」
而司馬仲徹眼神內容就很豐富了,似調笑,似溫柔,似喜悅……
「你——」顧希音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身上的這些疤痕……」
「大都是你親手處理的。」司馬仲徹微笑著開口,「顧希音,別來無恙。」
顧希音手裡的剪刀差點從手裡滑落,用力緊緊握住才避免了一場可能的醫學事故。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漠漠是漠漠,漠漠是女人。」
當初她還嘲笑過漠漠胸小,好像沒發育。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他」。
這個時代,還沒有先進到掌握泰國技術,而且隨便變來變去。
「你先幫我縫合傷口,我怕一會兒又開始流血。雖然,」司馬仲徹含笑看著她,「雖然你說過,按壓可以止血,你剛才好像已經做了。」
是漠漠,因為這話,她確實沒有對別的人說過。
漠漠和她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久,雖然在那期間她沒用驚人的手段救過人,但是確實救過貓,還救過一隻叫不上來名字的美麗大鳥。
顧希音雖然處於極大的震驚中,但是還是盡心盡力地先幫他把傷口縫合。
她縫合得十分仔細,足足用了接近一個時辰才站直了腰。
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看著也因為忍耐而幾乎耗盡全身力氣的司馬仲徹道:「你先休息,我回頭再和你說。」
她得冷靜一下。
這一切和她所接受過的教育相悖,如果連X和Y染色體都可以隨意轉換,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司馬仲徹道:「好。」
他聽話地閉上眼睛假寐。
顧希音鬆了口氣,沒有形象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揉著自己酸痛不已的腰,大口喘著粗氣。
「將軍來了沒有?」她問月見,後者搖搖頭。
看起來,徐令則去父母墳前待的時間不短。
溫昭緩緩開口:「若是他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司馬仲徹不願意了:「我受傷這麼重,晚上很容易發燒,需要人照顧。」
這些可都是他從顧希音那裡偷師來的。
南疆本來以巫術見長,巫醫不分家,所以他也略通醫術。
在顧希音身邊的那段時間,他驚訝地發現,前者所懂的,是他全然未曾接觸過的。
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偷偷學了很多東西。
事實上,都不用偷偷,因為他問什麼,顧希音都會告訴。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隱藏的念頭。
溫昭綿里藏針:「難道你帶的這些人,連照顧你都做不好?」
司馬仲徹看向顧希音:「總歸不如大夫照顧得好。發燒嚴重,即使不要人命,也會留下病根的,我說得對不對?」
顧希音沒好氣地道:「要我留下也可以;你先給我解釋清楚,漠漠到底怎麼回事!」
她現在平靜下來,還是懷疑他說的話,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溫大人,請你先帶著這個丫鬟出去。我想單獨和她說幾句話。」司馬仲徹道。
溫昭聲音平靜地拒絕:「我不放心讓她和你獨處。」
司馬仲徹微慍,帶著倨傲道:「我若是想傷害她,你在和不在,有區別嗎?」
溫昭還沒說話,顧希音不樂意了。
「要是沒有我,你現在還能逞凶?問你什麼說什麼,哪來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