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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三郎深吸一口氣,眯起眼睛道:「你和容啟秀,還有一場惡戰,這才剛剛開始。」
目前的情形,就像徐令則和容啟秀對掐,雙方都掐住了彼此的命脈,所以暫時協商各自放手,他日再戰。
容啟秀得了民心把持了朝政,但是沒有足夠多的軍隊。徐令則有軍隊,但是自己和顧希音的命都在容啟秀手中。
這種暫時的詭異的平衡,誰也不知道能維繫多久;總有一方會忍不住動手打破平衡的。
衛三郎又自嘲地道:「我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管你們倆誰贏了,我都是響噹噹的國舅,是不是?」
如果是容啟秀贏了,那他勢必不甘心於現在的地位,把持朝政甚至造反,都完全有可能。
徐令則手指敲擊著桌子,若有所思。
他在想的是,鄧太后和容啟秀,未必不是同床異夢,想辦法挑起這兩人的鬥爭,或許勝負在此一舉。
顧希音換了茶水回來,衛三郎卻不喝了,站起身來道:「記著我說的話,容啟秀沒什麼耐心,快了。」
顧希音和徐令則都知道這句「快了」,是要對他們下手。
此時此刻,宮中,鄧太后也正在和容啟秀說這件事情。
鄧太后蹙眉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處置秦驍?你不是說好儘快的嗎?我看你是被顧希音迷住,根本就不想下手了!」
這話語之中含著深深的醋意。
容啟秀端起茶杯,用茶碗蓋輕輕撇了撇茶沫,淡淡道:「操之過急,只能讓自己陷於被動。」
「我看你就是捨不得顧希音!」鄧太后氣急敗壞地道。
容啟秀瞥了鄧太后一眼,表情毫無鬆動,竟然道:「我就是捨不得她,那又如何?」
「你!」鄧太后臉色氣得漲紅。
容啟秀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這一生不得到她,死不瞑目。」
「你若是真想得到她,現在就可以!」
「你確定?」容啟秀冷笑,「我要是現在和秦驍撕破臉,最著急的人,是你不是我。千萬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太后就能為所欲為,其實誰坐在你這個位置上都無所謂。」
第494章 郭巨
「你!」鄧太后臉色漲得通紅,氣得手都發抖,想拿杯子都拿不起來。
容啟秀搖搖頭:「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怕你腦子不清醒。現在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我們留著秦驍,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無奈。」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有一個豬隊友,很心累。
「所以不要自作主張對他們下手。」容啟秀語氣中帶著警告,「想做皇上和太后的人很多,真的不是非你們母子不可。」
鄧太后現在確實要看著他臉色過活,所以儘管他語氣如此居高臨下,她也不敢做聲。
容啟秀又道:「你也不要覺得和我有了肌膚之親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我的妻子是林雪蘭,我心中的人是顧希音。至於你,彼此利用,還是留點體面,捅破了窗戶紙就不好看了。」
鄧太后冷笑道:「那我祝願你早日得償所願。」
「我自然會,不用你操心。」容啟秀不客氣地道,「還有,收起你的那些小動作。」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鄧太后避過他凌厲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道。
「你手裡那幾個人,留著保命時候再用。要是被我剁了,豈不可惜?」容啟秀皮笑肉不笑地道,「就他們那些蠢材,也想找到秦清晏?」
鄧太后臉上終於露出震驚之色。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
明明她做得那般隱秘,容啟秀卻還是知道了。
沒錯,她確實在找大河。
她見不得顧希音淪落到這種地步還一身驕傲,見不得現在她還陪在徐令則身邊,兩人卿卿我我,閒雲野鶴。
她要讓他們痛不欲生!
「如果你敢動顧希音或者秦清晏,我就要了你和你兒子的命。」容啟秀一字一頓地道。
他的聲音是從所未有的冷,令人不寒而慄。
鄧太后道:「你別忘了,那是秦驍的兒子!」
容啟秀拿起桌上的茶盞,猛地擲到地上,茶杯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鄧太后看著他,不敢說話,但是目光中又有一種不認輸的挑釁。
容啟秀道:「你也扔一個試試。」
鄧太后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雖然也很想拿起手邊的茶盞扔下去,但是到底沒敢動。
容啟秀冷笑:「我可以摔,你不可以。我可以殺秦清晏,你不可以!」
鄧太后死死咬住嘴唇。
「聽見了沒有?」容啟秀冷冷地問。
「聽見了。」鄧太后忍辱道。
容啟秀站起身來,「太后這兩日心火過盛,今晚就去佛祖面前好好誦經,消消火氣。」
這是要她罰跪一晚上,鄧太后眼中露出憤恨之色。
然而容啟秀只是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立刻道:「是。」
容啟秀說的沒錯,他想扶持誰就能夠扶持誰,自己和兒子只是一個意外。
就算沒有他們母子,容啟秀也能造出來皇族血脈。
容啟秀走到門口,伸手捏著珠簾,回頭看著鄧太后,正好和她怨懟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他說:「聰明一點。我喜歡和聰明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