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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見到徐令則,他咧開嘴露出個笑容,這才依稀見到舊日模樣。
徐令則「嗯」了一聲,在他旁邊坐下,又揮手示意他坐下,沉聲道:「外面怎麼樣了?」
「我接到消息,今日容啟秀帶著小皇帝上朝,又給他講書,並沒有去過慈寧宮。」謝觀庭道。
徐令則心裡有數,容啟秀這是還在惱怒之前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冷笑——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
「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南疆那邊的消息。」謝觀庭眼中的神采早已和從前一樣。
他也曾頹廢過,但是他到底站起來了。
現在的他,在世人眼中是個萎靡不振的廢物,但是他正借著這樣的偽裝繼續幫徐令則,做他的左膀右臂。
最難的時候,是徐令則拉了他一把。
徐令則對他說,「是男人就站起來,在打趴下對手之前,你沒臉頹廢。」
於是他站了起來。
他的錯,他扛;他已經對不起將軍了,如果不能輔佐將軍重回巔峰,那就是錯上加錯。
「司馬仲徹?」
「不錯。」
「他的事情成了?」
「是,將軍料事如神。」
徐令則往後靠了靠,頭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會有這天,甚至來的比我想像中還慢了一些。」
有些人,哪怕只是一面之緣,從眼神中就能看透他的野心和能力。
或許這也是強者之間的彼此懂得。
「將軍,您說他下一步,會不會和中原談判?」
謝觀庭是知道司馬仲徹和顧希音之間關係的,所以這個「談判」只是婉轉的說法;更準確地是,司馬仲徹能不能打著和談或者示好等等名義來見顧希音,甚至想要帶走她。
「會。」徐令則冷笑。
司馬仲徹不會死心的。
如果他是司馬仲徹,他也不死心。
都曾經在一個屋檐下住過的,對顧希音的美好也都心知肚明,怎麼捨得放棄,又怎麼甘心她被後來的人搶走?
當然要搶回來,要不計一切代價搶回來。
顧希音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其實很慢熱遲鈍,而且當時她一直以為司馬仲徹是女人,根本沒有往別的方面想;但是司馬仲徹就不一樣了,從他送出顧崽崽的舉動就可以知道,他已經認定了顧希音是他此生摯愛和伴侶。
這是男人的占有欲,徐令則懂。
「那怎麼辦?」謝觀庭經歷了李氏的事情後,對於感情之事更加慎重,甚至可以說緊張。
「剃頭推子一頭熱罷了。」徐令則道,「不必管他。」
如果司馬仲徹來,說不定可以趁機攪渾京城中的這潭水,讓他有可乘之機。
但顯然容啟秀也能想到,所以一切都得走一步看一步。
至於感情的事情,徐令則根本不擔心;這件事情可不講什麼先來後到,只看誰用情更深。
容啟秀、司馬仲徹,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他自認為不怕和任何人比深情,為了顧希音,他可以放棄一切。
謝觀庭又說了些其他瑣碎的事情,徐令則吩咐了他一些事情,包括查先皇醫案之後又道:「你早點回去,免得惹人懷疑。」
謝觀庭站起身來行禮道:「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說完,他走到徐令則書桌旁,熟練地掀起兩塊地磚,很快消失在徐令則的視線中。
徐令則在書房中靜坐了一會兒,又去看了看大河,這才回到房間摟著顧希音睡過去。
顧希音對於這些事情渾然不知,依舊享受著平靜的生活。
只是再和諧的生活,也總有不太愉快的小插曲。
這不,徐令則就大發雷霆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大河實在太淘氣,現在爬得哧溜哧溜快,一不小心就追不上。
天氣悶熱,徐令則要帶著大河去洗澡,但是顧希音說大河有點受涼,進了澡盆子又拎不出來,所以不讓他洗,徐令則就自己去了。
顧希音進屋替他找換洗衣物的時候,把大河放在外面讓奶娘和丫鬟們看著。
小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門邊,正得意地沖追不上他的丫鬟笑,毫不知情的顧希音一推門,不小心擠到了他的手。
大河哭得肝腸寸斷。
第515章 趁機鬧事
顧希音嚇了一大跳,也心疼萬分,忙蹲下替他查看,眾人也都圍了上來,緊張得都不敢開口。
徐令則也聞聲出來,道:「大河怎麼了?」
顧希音看清大河手指上淺淺的一道紅痕,頓時鬆了口氣,笑道:「臭小子碰瓷是不是?哪有那麼疼,我看什麼事都沒有。」
徐令則卻仍然很緊張,反覆檢查過,又不放心地問顧希音:「會不會有內傷?」
顧希音:「……恕我孤陋寡聞,沒聽說過手指還可能受內傷的。」
徐令則有些生氣了,「可是大河哭成這樣!」
「因為看見了你。」顧希音抱著大河站起來,「好了好了,娘錯了,是娘不小心。咱們不哭了,娘帶你去摘葡萄好不好?」
摘葡萄有什麼好玩的,這院子裡就有葡萄架。
大河哭得聲音更悽慘了眼巴巴地就盯著徐令則看。
徐令則從顧希音懷中接過他來,也不捨得對顧希音發火,便道:「所有的人,扣半年月銀。再有下次,直接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