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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魚兒出去送他的時候忍不住嘟囔:「皇后娘娘失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見她您還得偷偷摸摸的?」
莫非就喜歡這種刺激?
呸,才不是,他就是個慫貨。
徐「慫貨」摸了摸跟著他出來的顧崽崽的腦袋,面上哪肯露出分毫的異色?
他冷冷地沉聲道:「皇后剛剛回宮,諸多不適,你回去好好伺候。」
薛魚兒才不怕他這紙老虎,哼了一聲:「您確定不趁熱打鐵?到時候後悔了可別怪我沒提醒您。」
一回生二回熟,要是每次滾完床單都像皇后娘娘這般回味一整天,薛魚兒表示自己可以什麼都不做了,專門忙著害羞去了。
徐令則何嘗不想繼續親近?
可是他臉皮沒那麼厚,昨天可以說是被下了藥,今天有什麼理由?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薛魚兒道:「酒可是個好東西。」
徐令則:「……」
他一人飲酒醉?
薛魚兒覺得自己該說都說了,揮揮手,皮笑肉不笑地說句「酒壯慫人膽,恭送皇上」,扭著腰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徐令則:「……」
他在門口徘徊許久,告訴自己,他是有主見的人,不能被薛魚兒牽著鼻子走。
他才認識顧希音最久,知道要給她時間緩解和吸收這件事情。
而且顧希音也不喜歡他喝酒親近她。
最重要的是,他確實也心虛。
行吧,他就是慫。
徐令則化悲憤為力量,回御書房批閱了大半宿的奏摺。
顧希音本來也總想著這件事情,但是過了兩天發現徐令則一切如常,她也就淡定地選擇不提。
大河倒是總來找她,雖然他嘴硬,但是顧希音已經敏感地感覺到他對自己情感的鬆動。
大河或許自己沒發現,但是他開始嘗試和顧希音撒嬌,對她提要求,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顧希音暗自給自己打氣,她總不能連個孩子都不如,她要努力建立母子之間的親密感情。
「你這是在弄什麼?」大河歪頭看著顧希音把曬乾的海棠花花瓣擺在桌上挑揀,不由問道。
顧希音纖細白皙的手指靈巧地在花瓣之間翻飛,又快又准地挑出合用的放到旁邊纏枝蓮青花大碗中,聞言道:「薔薇水。」
「那是什麼?你這不是薔薇,是海棠吧。」
別的花大河都不認識,母后最喜歡的海棠他總認識,因為父皇總時不時提起,對院子裡的海棠也十分寶貝。
顧希音笑著耐心解釋道:「薔薇水,怎麼說呢,就是用各種花和香料一起做的,往身上擦一點點就香噴噴的。等我做好了,給你多擦點,嘻嘻。」
大河哼了一聲:「我才不要那些娘里娘氣的東西。」
顧希音哈哈大笑,賞了他一個暴栗道:「你知道得還不少呢,不過這樣說話不好,快來給我幫忙挑花。」
大河便學著她的樣子仔細篩選,眉頭微蹙,認真而投入。
薛魚兒在旁邊守著精緻的小爐子,用團扇慢條斯理地扇著銀霜炭,紅紅的炭火明明滅滅中,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顧希音說話。
「皇上前幾日不就說了,司馬仲徹那奸賊同意把解藥交出來嗎?怎麼等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您也不催催皇上。」
顧希音:「……慢慢來吧。」
她相信,徐令則肯定比她更著急,估計中間還是有什麼問題。
徐令則現在說不定已經很煩悶,自己何苦再去火上澆油?
她笑眯眯地問:「反正我想不想起來,都會對大河好的。」
大河彆扭地扭過頭去:「誰讓你說這個了?」
顧希音笑道:「要時不時地讓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呀。」
「假的,你都沒想起來。」大河的聲音悶悶的。
「這就被你拆穿了,害我怪不好意思的。」顧希音哈哈大笑。
大河:「……」
這個女人,哪裡像母儀天下的樣子?哼!
薛魚兒道:「您還是催催皇上,說不定他日理萬機,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你覺得可能嗎?」顧希音笑著問。
「好像也不太可能,哎。」薛魚兒嘆了口氣。
寶兒靠在柱子上打盹兒,月見便出來打圓場道:「皇上確實日理萬機,娘娘看要不要給皇上做些藥膳,補補身子?」
顧希音不太純潔,一下子想歪了。
徐令則還需要補?
不不不,他不需要,真的。
他是永動機,他是超乎想像的存在。
留她一條狗命吧,她怕了。
「不用。」她斬釘截鐵地道。
大河驚訝地看著她,隨即控訴道:「你對我父皇不好!」
顧希音:「……」
說得像徐令則對她好似的。
哎不,徐令則對她確實挺好的。
顧希音想了想後道:「那一會兒我出兩道藥膳方子,你們誰幫我送到御膳房去。今日我想做薔薇水,不想弄一身油煙味。」
往日這種跑腿的事情多是寶兒做,可是今天她似乎真的站著睡著了,沒有應聲。
顧希音忍不住抬頭看過去,見她靠在柱子上,還維持著環胸抱劍的姿勢,嘴唇卻微微張開,顯然是真的去見周公了,不由啞然失笑,道:「讓寶兒回去躺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