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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音托腮道:「九哥,我怎麼覺得,這個夏銅鎖,似乎對我生母,有些太好了些?」
這話她已經說得很婉轉,事實上,她懷疑夏銅鎖暗戀她生母,並且用情很深。
徐令則點點頭。
「希望這只是一個小插曲。」顧希音自言自語地道。
她是個樂天派,並沒有被這件事情影響多久。
天氣愈發冷了,顧希音懶得出門,開始貓冬的日子。
徐令則原本應該很高興兩人可以朝夕相處,但是當他發現,大部分時間顧希音都自己一個人呆在東廂房裡抄寫她那些心經的時侯,就不怎麼愉快了。
而顧崽崽看著一場一場的雪,對言而無信的舅舅也十分憤怒。
說好的帶它上山打獵呢!
顧長澤忙著試藥,最近來飯都不來吃了。
家裡氣氛真是沉悶到了谷底。
這種沉悶,被興奮的顧長澤打斷了。
「主子,真的,那解藥真的有用!」他激動到語無倫次,對給顧崽崽順毛的徐令則道,「阿嚏——」
「染了風寒?」徐令則淡淡道,並沒有什麼驚喜的神情,仿佛一切都是預料之中。
「沒,就是您窗子開得有點大可能……」
主子這是明目張胆地看顧姑娘,嘖嘖。
徐令則挑眉:「你有意見?」
「沒有,絕對沒有。」顧長澤連連擺手,「您做得太好了,您繼續!」
有了顧姑娘這樣的神助攻,他簡直都想把主子賣給她!
看,您可勁看,可看緊了,別被人搶了去。
被徐令則瞪了一眼,顧長澤也害怕,繼續激動地道:「真的主子,太神了。您也別笑我少見多怪,就是那刺客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搓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過去這一兩年,咱們是真的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自從遇到顧姑娘,總算轉運了。」
主子,求爭氣,一定拿下顧姑娘。
徐令則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手指敲擊著小几,慢條斯理地問:「你有什麼辦法,能讓建安侯府把人給我?」
顧長澤一驚,隨即道:「您現在還是流竄的逃犯,不,您已經查無此人了,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建安侯府出個姑娘,和您牌位成親吧。這樣我看,倒有可能落到顧姑娘身上……」
徐令則:「……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顧長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主子會應和這樣一個主意。
徐令則卻不欲多談,擺擺手道:「你不要沉不住氣,再繼續按照顧姑娘的吩咐試藥。若是一個月後還能證明有效,就給觀庭去封信。」
「是!」
顧希音終於在東月最後一天寫足了她的一千遍心經,手已經凍得紅腫,像蘿蔔一般。
這還是她每日給自己上凍傷膏的情況下,才沒有生凍瘡。
但是她終於達成所願,心滿意足。
「九哥,明日臘月初一,我要去趟白雲寺。」
徐令則直覺她去寺廟和那些心經有關,但是卻不動聲色,淡淡開口:「拜佛去?求什麼?姻緣?」
顧希音:「……求心安。」
徐令則嗤笑一聲:「像做了虧心事一般。」
顧希音面上露出悵然若失之色,低頭喃喃地道:「雖然不是我本心,但是確實有對不起的人。」
前世的家人,是她至今都無法割捨的痛。
她只能用這種方式自我安慰,希望他們一切都好。
臘月初一,這天是她穿越的日子,顧希音想,如果她能有契機回去,會不會也是這一天?
第57章 對比分明的待遇
徐令則很不喜歡這時候的顧希音。
她原本清亮澄澈的眼眸中籠罩上了一層薄紗,明明那麼近,卻又那麼遙遠。
「我陪你去。」徐令則道。
「不用。」顧希音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這是她一個人守護的秘密,這是她的過去,也影響著她的未來,所以不想任何人參與。
那些悲歡離合的記憶,是她不想和任何外人分享的,即使當初已經認定容啟秀是此生唯一,她都沒有吐露過分毫,更何況對徐令則這個外人。
徐令則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起來。
顧希音不是沒看出來他的生氣,但是沉默了半晌後還是道:「我想一個人靜靜。崽崽我都不帶,所以九哥,你別生氣。」
如果非要生氣,那就氣著吧。
徐令則脾氣不小,但是她也不是他娘,不能總慣著他。
顧崽崽她還沒那麼慣著呢!
說完這話,她還是覺得屋裡空氣令人壓抑,找了個出去買香燭的理由溜了。
徐令則看著她的背影,眸光複雜。
「啊嗚——」本來享受著舅舅按摩服務的顧崽崽,突然覺得後背一痛,慘叫出聲,飛快地竄出去,在牆角委屈又戒備地看向徐令則。
它老老實實趴著,怎麼得罪了舅舅這個兇殘貨?舅舅剛才手勁大到要捏斷它的骨頭了!
「不小心。」徐令則看看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地道。
「什麼叫她連你都不帶?」他喃喃地道。
不帶顧崽崽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不帶它,難道他的地位要排在顧崽崽後面?
顧崽崽黑油油的眼睛裡露出些得意,尾巴快要翹到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