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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一個穿著碧色棉衣裳的丫鬟跑過來,口氣焦急地道:「夫人,老太爺來了,說要見您。」
顧希音皺眉看向管家:「什麼老太爺?哪兒來的?」
徐令則父母雙亡,哪來的親戚?
管家恭恭敬敬道:「老太爺是秦家的族長,是將軍的長輩。」
顧希音道:「原來如此。將軍呢?」
丫鬟恭敬道:「將軍出門了,還沒有回來。」
「那讓他等著吧,就說將軍不在家,我不方便見外客。」顧希音冷冷地道。
什麼族長,在徐令則受罪落難的時候在哪裡?
更何況,他一個長輩,上門見晚輩媳婦,肚子裡的規矩都餵了狗嗎?
說不得,正是趁著徐令則不在府上來欺負人呢!
「是,是,是。」管家十分高興地道。
他很高興能有一個這麼聰明又強硬的主母。
秦老太爺上門的意圖太明顯了,他平時不敢拿捏將軍,就趁著將軍出門想要給夫人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夫人高掛免戰牌,根本不給他機會。
管家親自去打發秦老太爺了,顧希音對來報信的丫鬟勾勾手:「你過來。」
丫鬟怯怯地上前。
顧希音在她耳邊道:「你去跟著管家,看老太爺和他說什麼,回來告訴我。」
丫鬟連連點頭,一溜小跑地跟上。
「姑娘,我覺得來者不善。但是對方畢竟是長輩,我擔心應對不好,他會在族裡說您壞話,壞您名聲。」
顧希音擺擺手:「放心。打狗還得看主人,只要我是將軍夫人,他就得投鼠忌器。」
一個只會挑軟柿子捏的所謂長輩,不足為懼。
他要是敢上門來罵徐令則,她才敬他是個人物呢!
從庫房回去,被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也回來了。
「夫人,老太爺說,今日應該拜見長輩,您不提醒將軍一起去拜見,是不賢『」丫鬟口齒伶俐,「又說您不出去迎接他,是不孝;還說昨天您拜堂的時候,不如將軍拜得深,是不誠……」
顧希音扶了扶鬢角——今天第一次梳婦人的髮髻,她還有些不適應,涼涼一笑:「多管閒事,老匹夫。」
丫鬟目瞪口呆地看著顧希音,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顧希音歪在榻上:「後來呢?」
丫鬟忙道:「後來管家就說,將軍馬上回來了,請老太爺把這些話當面對將軍說一說。老太爺拄著拐杖,飛快地就跑啦。」
月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希音笑眯眯地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忙道:「奴婢小琴。」
「是個口齒伶俐的,以後留在院子裡傳信吧。」
「多謝夫人。」小琴高興地磕頭道。
顧希音讓她下去,伸個懶腰:「走,月見,咱們去園子裡逛逛。」
現在是冬天,應該沒什麼景致;但是畢竟是自己新房,怎麼都要看看。
剛出門看見一隻貓在面前一晃,顧希音這才後知後覺地道:「我就說怎麼覺得今天不對勁,少了什麼。崽崽呢?昨天不是跟著你嗎?」
月見笑道:「是。今天早上將軍吃完飯要出門的時候,特意來把它帶走了,說是要帶它出去轉轉。」
第279章 解決尾巴
跟著徐令則出門的顧崽崽表示:它要回家,它要找娘!感覺成為後爹的舅舅要把它賣了!
徐令則正抱著它,和司馬仲徹相對而坐,目光冷峻。
他指著顧崽崽問:「它是你的?」
顧崽崽瑟瑟發抖。
雖然它是一條狗,但是吃多了狗糧,還能不知道它舅舅,不,現在是它爹什麼德性?
這就是個醋罈子,吃起醋來,說不定連自己都不要了。
它可是司馬仲徹送給娘的;如果它是個物件,它爹早就找理由把它「弄丟」了。
它現在就擔心它爹腦子一熱,冷酷地道:「你的東西,我替她退給你。」
那樣它真的就嗚呼哀哉了。
司馬仲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你來找我,她知道?」
徐令則避而不答,反問他一句:「我該叫你司馬仲徹還是漠漠?」
司馬仲徹幽深的眸子總算有了些波紋。
他說:「你怎麼知道的?她告訴你的?」
徐令則心道,我怎麼知道?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別以為他真會相信司馬仲徹的鬼話,昨日四目相對之時,他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占有己有的熱切。
因為他對顧希音也有相同的感情,所以他輕鬆就能看出來,司馬仲徹本意根本就是搶親。
只是臨門一腳,他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主意。
弄清楚為什麼,是徐令則今日來找他的目的之一;還有一個目的,當然是宣告主權。
「不,不可能是她。」司馬仲徹自己就否定了,搖搖頭,「她一直以為我是女子,到我離開都沒有懷疑過。」
徐令則冷冷道:「那是因為她不知道,南疆有秘術,可混淆男女。」
司馬仲徹嘴角勾起:「不愧是秦驍,連南疆秘術都知道。」
「不管你此行中原的目的是她還是中原的疆土,」徐令則倨傲道,「你都絕不會得逞。更何況,她對你有救命之恩;而且她最恨別人欺騙她,她一直把你當姐妹而已。我若是你,就不會讓她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