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頁
如果司馬仲徹所說的都是在真的,那他付出了所有,卻得不到感情的回應,也令人同情。
司馬仲徹揣著明白裝糊塗,笑道:「我知道你或許不在乎,但是我什麼都要給你。」
當年萬人空巷,十里紅妝萬工轎……徐令則所做的那一切都轟轟烈烈,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比前者差。
想到這裡,司馬仲徹眼神更加堅定。
「我們的婚事,會載入史冊,會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最熱鬧的一場婚事。」
這是宣告,也是承諾。
顧希音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司馬仲徹真的了解她嗎?她什麼時候是這麼虛榮浮華的人了?
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圍觀,對她來說是一件很拘束很不自然的事情好嗎?
而司馬仲徹卻還在興致勃勃地描繪著婚禮的情景:「我已想好,婚禮時候以花鋪路,你所經過的每一處都要繁花似錦,所走的每一步都要踩在鮮花之上,寓意我們未來也一片錦繡幸福……」
南疆盛產鮮花,可是這樣還是勞民傷財。
顧希音卻知道,她沒有反駁的餘地,便沉悶地「嗯」了一聲。
第556章 科舉舞弊
伊人趴在旁邊聽著,幾乎都忍不住想要跳起來咬司馬仲徹了。
——臭不要臉的東西,好女不二嫁,他不知道嗎?
就會趁著顧希音喪失記憶占便宜。
徐令則啊徐令則,你怎麼那麼蠢,再不來,你的皇后就成了別人的皇后了。
難道要等顧希音給司馬仲徹也生個兒子之後你再來嗎?
那顧希音以後要做兩國太后了……
呸呸呸,想什麼呢!趕緊想辦法一起逃跑才是正事。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
大河已經兩歲多了,說話小嘴皮子很利索,就是調皮得要翻天。
奈何徐令則寵他,其他人奉承他,竟然慣成了無法無天模樣。
衛淮最寵他,時不時請他去大學士府玩,他也不拘謹,不僅在外公家,就是隨便去哪裡都當成自己的家,十分放得開。
薛魚兒還振振有詞道:「這樣就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江山都是他的,他拘謹什麼?」
每當她說這話的時候,月見總是拉她,不讓她這麼囂張,擔心落人話柄。
——皇上還正值盛年,說這話,是想謀反嗎?
雖然皇上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但是這話總不該這麼說。
可是薛魚兒卻是故意的,她總是時不時地刺一下徐令則,不讓他好受。
關於這件事情,衛夫人都覺得她過分,提點過她。
但是薛魚兒說,「老夫人,他不好過,夫人現在就好過嗎?」
夫人如果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但凡活著,一定痛不欲生,這不是大家的共識嗎?
「你不說,我不說,讓皇上日復一日,漸漸麻木,把夫人忘了嗎?只要夫人一日不回來,我就要提醒皇上,讓他記得當年承諾。夫人已經很慘,難道還要虧待她唯一的兒子嗎?」
男人都是賤坯子,不讓他難過,他就得讓你難過。
她就是這麼自私,她寧願徐令則一輩子都活在對顧希音的思念中,也不願意他忘記顧希音。
憑什麼做聖人,讓他舒服,這些人難過,顧希音難過?
衛夫人道:「三年,我說了三年。」
三年後顧希音如果還是杳無音信,她就讓徐令則另娶。
想到這裡,衛夫人何嘗不是痛不欲生?
「那是您說的,不是我說的,我不承認。」薛魚兒提起顧希音早已沒了眼淚,但是態度卻比誰都堅持,比誰都偏激蠻橫,「只要我活著,只要夫人沒消息,誰也別想給我搞事情!來一個我滅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除非皇上哪日忍受不了我,直接給我個痛快,說不定我還能早早投胎再伺候夫人。」
但是她越這樣,徐令則越覺得她對顧希音忠心耿耿,越發倚重她。
後宮空蕩蕩,薛魚兒就是萬人之上,後宮裡上到女官,下到宮女太監,沒有人不害怕她的。
她對大河真的也是掏心掏肺的好,曾說大河就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男人。
但是這個「男人」,現在無法無天,可不那麼靠譜。
比如某日,衛淮在書房裡處理公務太累,靠著椅背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大河的哇哇哭聲驚醒,猛地站起身來道:「怎麼回事?太子殿下怎麼哭了?」
他慌忙往外跑,見到他的隨從都低頭強忍著笑意。
衛淮看到大河手裡拿著的東西,才覺得下巴似乎涼颼颼的。
——秦大河,趁著衛淮睡覺,把他的寶貝鬍子用剪刀剪了!
非但如此,他還讓人打了漿糊要給自己黏上,結果失敗了就開始哭鬧起來。
敢這麼淘,放在誰府里不是一頓好打?
衛淮卻不這樣。
他覺得他外孫這麼大就這麼聰明,膽子這麼大,動手能力這麼強,不愧是他外孫。
秦大河的「英雄事跡」遠遠不止這些。
他的另一項技能就是逗父皇開心。
比如這天,在外面浪了一天,因為把媳婦周嘉懿推倒了,把未來岳父周疏狂氣得怒髮衝冠,卻及時溜走,秦大河心情愉悅,洋洋得意地回宮了。
薛魚兒一邊替他脫衣服一邊嫌棄地道:「別人六七歲討狗嫌,你兩歲多就沒人待見了。我可告訴你,你今日別狂,狂了肯定挨抽,你父皇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