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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啟秀擋在容老夫人面前,沖衛夫人拱拱手道:「我娘並非辱罵顧夫人,而是因為家中遭逢巨變,忍不住責罵始作俑者。」
言外之意,容老夫人罵的是謝時憬。
容老夫人見自己被衛夫人當眾下了面子,還要兒子低聲下氣,怒氣沖沖道:「你憑什麼打我?」
衛夫人抬手盯著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看你不順眼,想打就打咯,還需要什麼理由?」
這老虔婆,從前就欺負她女兒,現在在自己面前還敢大放厥詞,真是豬腦子。
「你——」容老夫人氣了個倒仰。
顧希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輕蔑地掃過容老夫人。
「我怎麼了?」衛夫人還不放過她,「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在罵誰?」
容老夫人哪裡敢說她在罵顧希音?
官大一級壓死人,顧希音這個一品誥命,可以其輕鬆痛打沒有任何品級的她。
可是在衛夫人面前,想含混過去,根本沒有可能。
衛夫人道:「說啊,到底是在罵誰?沒看見都等著你回話嗎?」
容老夫人看向容啟秀,後者什麼都沒說,她也只能咬牙道:「是罵謝時憬。」
衛夫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才拍拍手道:「下次把話說清楚了。看在都有兒女的份上,我再送你一句話。幫不上孩子的忙不要緊,添亂就不對了。尤其是,毀了孩子一生的幸福,就悔之晚矣喲。」
顧希音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她娘這張嘴,真是太厲害,一般人招架不住。
看容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就知道了。
容啟秀扶著容老夫人坐下,這才看向荀茂竹,拱手道:「有勞荀大人了。內子慘死,本應入土為安;奈何無意之中發現乃是有人加害於她,所以不得不停屍家中,等大人來公斷,還她以公道。」
第440章 李氏的應對
荀茂竹一派公事公辦的態度,但是對容啟秀顯然還是很客氣的。
他摸了摸山羊鬍子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已經知道,因為涉及到容謝兩家,關係重大,經過容大人和世子同意,所以今日在這容府,先辯一辯是非曲直。」
說完這話,他把目光投向顧希音,尊重之意不言而喻。
顧希音頷首:「荀大人請自便。」
荀茂竹看向謝時憬:「謝七姑娘,容家告你買通穩婆,謀害容夫人林氏,你可認罪?」
「我沒有。」謝時憬別過臉去,一臉不配合,「不是我做的!」
顧希音冷笑,心裡想,蠢貨,這是你能抵賴得了的嗎?
到現在,都還只記得看容啟秀,腦子裡裝的可能真是豆腐腦。
荀茂竹大概也看出來這是蠢貨,不和她廢話,直接讓人傳了穩婆上來。
這個間隙,顧希音竟然意外看到人群中有歡歌的身影,就是那個一年前被她送到荀茂竹身邊學做仵作的女孩——宋仵作的孫女。
她長得矮小,在後面,如果不是仔細看,真看不出來。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顧希音的目光,沖顧希音淺笑了一下。
顧希音輕輕點頭,很快又轉開目光。
穩婆跪到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殺豬一般嚎叫:「都是謝七姑娘指使的我。我就是一個穩婆,謝七姑娘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否則我一家老小的命,保不住啊!」
謝時憬眼睛瞬時紅了,可能是氣的,更可能是被嚇的。
「我沒有,我沒有……」她大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看向容啟秀,擔心他會相信,還抱著最後的渺茫希望道,「我沒做,真的不是我。容大人你要相信我!」
顧希音冷笑一聲,心想這人真是不值得救。
到現在了,都不知道,謝觀庭才是真正可能會救她的人。
謝觀庭一巴掌把謝時憬扇倒在地。
他沒有惜力,所以謝時憬的左邊面龐立刻腫了起來,趴在地上被摔得幾乎不會動了。
謝觀庭打完後淡淡道:「家教無方,讓各位見笑了。荀大人請繼續,請一定秉公執法,不必因為是謝國公府的原因就為難。」
這番話,既表明他不想徇私,也意味著謝時憬被放棄了。
「二哥!」謝時憬哭喊一聲。
「閉嘴!」
李氏上前扶起謝時憬,淡淡道:「七妹妹別哭,如果你是冤枉的,咱們國公府自然也會為你撐腰。」
荀茂竹又問了穩婆一些細節,諸如謝時憬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如何吩咐她的,穩婆一一答了。
比起一灘爛泥般的謝時憬,穩婆現在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荀茂竹終於又問起了謝時憬:「謝七姑娘,你現在有什麼話說?」
謝時憬除了一句「不是我」,什麼都沒說出來,一直哀哀地看向容啟秀——用她快腫成豬頭的臉。
顧希音忍不住翻白眼,對薛魚兒道:「我的那面小鏡子呢?」
快去送給謝時憬讓她照照自己模樣!
薛魚兒乾脆利落地道:「琉璃鏡那麼金貴的東西,別想我拿出來給個豬頭照。打碎了,她賠不起!」
荀茂竹又問謝觀庭:「世子,您看這怎麼辦?貴府的女眷,總不好動刑吧。但是如果在朝堂上,這麼明顯的證據,嫌疑人若是不招,我是一定要動刑的。」
謝觀庭道:「動刑不可,全部按照穩婆說的來判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