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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愣了下,隨即大笑:「這是我的錯。姑娘既然不喜歡,我便不提了。但是……」
顧希音打斷他的話:「『但是』就不用說了。我想問你,你選我是不是太后暗示你什麼了?」
國師搖頭:「並沒有。貴國太后,並不能影響我。我就是為姑娘而來的。」
「你們二皇子是誰?你知道崽崽是如何到我手中的?給我崽崽的那個人,和你們有什麼關係,現在她又在哪裡?」顧希音連珠炮似地發問。
「姑娘莫要著急,你想要的答案,很快就有了。」國師摸摸鬍子道。
顧希音翻了個白眼:「你的意思是,你不說?」
「不可說。」
「那算了。」顧希音作勢要站起來,但是國師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她,並無動作。
「我真的要走了?」顧希音斜眼看他。
「慢走不送。」
顧希音:「……」
她一屁股又坐回去:「休想。我問的你還沒告訴我呢!我就這樣走了,豈不是白跑一趟?」
國師笑道:「那姑娘可以換個問題來問。你問的這些,我都不能說,也不會說。我能說的,也回答了,譬如和貴國太后,並沒有關係。雖然我知道,太后和秦將軍,似乎有那麼點關係。」
第259章 三見梁大
「你知道得還不少呢!」顧希音斜眼睥著他氣悶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把崽崽送到我手中的那個人,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國師沉吟片刻後方道:「尚可。」
顧希音:「……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拿『尚可』來糊弄誰?」
「原本還可以,但是最近可能會發生一些他預料之外的事情,這些事情不太愉快。」
原來是心情不好……
那她就管不了了,只要人還好好活著就行了。
誰沒有點煩惱了?她現在不就被國師搞得很煩躁嗎?
「那你什麼時候回國?」顧希音又問。
只要國師走了,她就能暫時放下心來,否則總要覺得他們想暗戳戳地搞事情。
眼下她和徐令則成親在即,不想出什麼么蛾子。
原本顧希音只以為國師是故弄玄虛之徒,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顧崽崽對著國師的反應,讓她心裡蒙上了一層陰霾。
——她所不了解的東西,讓她難免忐忑。
「暫時都不會走,姑娘怕是要失望了。」國師一陣見血地道。
顧希音偏偏不承認:「你走不走和我有什麼關係?橫豎你又沒有本事去將軍府搶親。你不會帶走崽崽吧?」
她緊緊抱住顧崽崽,防賊一般戒備地看向國師。
「不會,它一生只認一主,姑娘大可放心。它雖然難以克制骨子裡對我的親近,但是如果我的命令和姑娘的命令相悖,它還是會聽姑娘的。」
但是對於搶親的話題,他隻字不提。
顧希音聽說崽崽沒事就站起身來:「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了。但是我們中原地大物博,人傑地靈,若是想要皇子妃,京城中大把知書達理、既有美貌又有才華的年輕女子,你大可不必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國師笑道:「姑娘謙虛了。」
顧希音又看了他一眼,抱著顧崽崽轉身走出去。
「啊啊啊啊,」在徐令則面前顧希音就不裝了,「九哥,這個壞老頭什麼都不說。」
「我們可以姑且相信,他和太后沒什麼來往。」徐令則道,「論搶親,他也沒這個本事,不必擔憂。」
「不,九哥。」顧希音把微涼的手伸到他面前,「你看我掌心裡全是冷汗。我真的有些怕了。」
什麼東西最可怕?未知。
國師雖然隨和,但是他身上的那種神秘莫測,讓顧希音深深地畏懼。
「九哥,要不我們早點成親吧。」
她都嫁了人,對方該死心吧。
她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很多詭異的念頭,比如想要沒成親的她去祭天之類……把自己嚇得毛骨悚然。
徐令則拍拍她的肩膀:「別害怕。我不信白日能見鬼,他南疆若果真擁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能力,為什麼現在還偏居一隅。國師這個位置的人,已經伴隨他們十幾代了。」
顧希音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點點頭:「說得倒也是。」
徐令則話鋒一轉:「但是婚事我確實,也迫不及待了。」
顧希音:「……說正事呢。」
「這就是最大的正事。把你送回去之後我去和衛夫人商量下,看看怎麼能讓你擺脫侯府。」
顧希音道:「你信不信,她會直接說她上門要人?」
徐令則笑道:「信,那樣最好。」
她們母女性格有時候還是特別像的。
「要不挑選最熱鬧的那天上門吧。」徐令則提議道,仿佛已經斷定衛夫人確實會這麼做。
顧希音沒明白:「什麼最熱鬧的那天?」
「顧瓊瑤出嫁那日。」徐令則道,「她的婚期,和謝觀庭是一天。」
顧希音:「……那還是算了吧。」
顧瓊瑤沒腦子,而且性格暴躁,確實不討喜。
但是侯夫人給她定的這門婚事也是精挑細選的,對方是侯夫人娘家,雖然不知道家風如何,但是和顧希音也算無冤無仇。
她想讓建安侯府顏面掃地,但是總不能牽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