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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是她能教導得了的?
回到侯府,沈嬤嬤此後顧瓊琚,沒有露出異色,可是晚上,她匆匆回到了自己家,對自己的兒子吩咐了一番。
兩天後,沈嬤嬤去見老夫人。
柳嬤嬤也在,站在老夫人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行禮的沈嬤嬤,眼中露出嘲諷之色。
老夫人喝了一口燕窩粥,道:「起來吧,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沈嬤嬤道:「回老夫人,實在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才來打擾您。」
「嗯?說吧。」
「老奴陪著姑娘出門的時候,意外、遇見了一位姑娘……」沈嬤嬤道,「那姑娘,是近來生意十分紅火的『花想容』的東家。」
老夫人渾濁的眼神中猛地露出幾分精光:「就是日進斗金的那個胭脂鋪子?」
大孫女可是要了好幾次銀子想去那裡買東西了,可單聽聽價格,老夫人就覺得肉疼無比。
第153章 告密
此刻徐老夫人還沒敢做太美的夢,覺得那會是自家的;但是她也確實想得挺美,以為沈嬤嬤既然連夜趕來,一定是有好事要告訴她。
比如說,有門路在花想容參個股,以後坐在家裡等著分錢之類。
「正是。」沈嬤嬤道,「奴婢去的時候隱約聽見人說,東家叫顧希音,怎麼都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這話純屬撒謊。
事實上,她聽見顧希音的名字就為之一震。
因為這個名字,她記憶太深刻了。
她和柳嬤嬤原本斗得不可開交,不分上下。可是柳嬤嬤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消息,提起莊子裡還有個侯府的姑娘,自己改名叫顧希音,有個土財主要求娶她,許諾給五百兩銀子。
彼時老夫人正在為銀錢發愁,憑空得了這五百兩銀子,對柳嬤嬤就讚不絕口。
沈嬤嬤因此落了下風,漸漸被鬥敗,所以顧希音這個名字,她怎麼都忘不了。
老夫人得了銀子後,早把顧希音忘到了腦後,聽沈嬤嬤這麼一提,還有些怔愣,道:「姓顧?和咱們家有關係?」
「老夫人,您還記得,莊子上那位姑娘,也叫顧希音。」沈嬤嬤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老夫人大驚失色,握住椅子的扶手道:「是她?還是僅僅是重名?那花想容的生意做得那麼紅火,是個女東家?我之前怎麼聽說是謝國公府的鋪子?」
涉及銀錢之事,她打聽得都很細。
府里早就入不敷出,好比久旱渴望甘霖,她一聽「銀子」就兩眼放光,絕不放過。
沈嬤嬤道:「老奴和您想得一樣,所以這兩天讓我家那不成器的狗子去偷偷查了查。這位顧姑娘是不是我們附上的大姑娘不知道,但是她身邊有個丫鬟,行為粗鄙,說話帶著口音,打聽了一下,她確實是江華縣的人。」
「那就一定是了。」老夫人激動地站起身來,「否則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她在哪裡?讓她來見我!」
沈嬤嬤看著她激動的模樣,心中對老夫人這番言語忍不住嘲笑——人家想來認親,早就來了,還等到現在?您把人放到莊子上不聞不問,人家現在還認您這個祖母?
但是面上她只為難地道:「事情現在還不肯定。而且,而且您也知道,這鋪子是謝國公府名下的。這位姑娘,恐怕和謝國公府的二公子交情匪淺……」
老夫人慢慢坐下:「對,你說得對,是我聽見這個消息太激動了,我也是不想咱們建安侯府的骨肉流落在外。」
沈嬤嬤心中冷笑,在自己這樣深知她底細的人面前,還要裝什麼大尾巴狼?
徐老夫人的心狠手辣,她早就知道。
這幾年,就是此後老夫人多年的婆子、丫鬟,都不知道換了幾茬,最初跟著她入府的人,更是一個都不剩。
這分明是虧心事做得太多,不敢留下把柄才一遍遍換人。
如果顧希音現在不是花想容的東家,而是上門乞討的乞丐,看看老夫人說不說什麼骨肉情深!
這些年侯府都維持不住基本體面,根本不可能給大姑娘那邊送銀子。
要她說,想要修復和大姑娘的關係,應該放下姿態才行。
「涉及到謝國公府,不得不慎重。」老夫人道,「這件事情不許外傳,派人去江華縣查查大姑娘,然後再從長計議。」
「是。」
「對了,京城這邊也不要忘記盯著。」
是建安侯府的人,怎麼也逃不脫。
沈嬤嬤答應後,老夫人又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你既然見了那丫頭,和我說說,長相如何?」
沈嬤嬤想了想後道:「大姑娘姿容出眾,雖然沒有精心打扮,但是也能壓下周圍無數大家閨秀了。」
「沒有精心打扮?」老夫人若有所思,這是不是更加證明了,顧希音確實來自於小地方,只是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才抱上了大腿?
不管怎麼說,如果真是建安侯府的人就太好了。
老夫人仿佛看到了無數白花花的銀子滾了進來。
沈嬤嬤道:「確實很樸素。但是老奴看,她舉止落落大方,氣度非凡。」
「若是一無是處,也不可能拿下謝國公府的二公子。你再出去打聽打聽,謝國公府那邊怎麼說的。」
徐老夫人已經開始做夢,鋪子是顧希音的,她人要嫁到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