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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平態度尖銳:「那日我和將軍說起這件事情,只有你在。我其實是故意的!你來歷不明,本來就十分可疑。」
嬌娘很委屈,她怎麼就來歷不明了?
她一直在教坊司長大,後來被大長公主強擄到公主府,很快又被將軍扛進將軍府,她的每一步路,走得都清清楚楚,身不由己。
「將軍,」其他將領紛紛附和屈平,「這件事情,屈副官言之有理。」
嬌娘百口莫辯,哭成了淚人。
屈平是將軍的生死之交,曾從死人堆里把將軍背出來,如果真的只有她和屈平知道這件事情,她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高雲績坐在他的虎皮座椅上,面色陰沉地看著嬌娘,一拍桌子:「你有什麼話可說?」
嬌娘不住地搖頭。
她想說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可是屈平卻道:「將軍,她已認罪!」
「沒有。」嬌娘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舌頭,趴伏在地上,身形顫抖如同風雨中的花草,「將軍,我死不足惜。可是真正的壞人,不是我。將軍您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壞人!」
屈平怒道:「死到臨頭,你還敢花言巧語迷惑將軍?」
「我沒有,我沒有……」嬌娘哭著不敢抬頭,冰涼的地面,冷氣入侵四肢百骸,「真的不是我。」
高雲績猛地站起來,「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來人,取我的鞭子來!」
嬌娘渾身一震,隨即抬頭淚眼朦朧,不敢置信地看向高雲績。
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森然怒氣。
嬌娘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和力氣,一頭往牆上撞去,可是高雲績的長鞭卻像靈活的長蛇一般,纏住她的腰把她拖了回來。
嬌娘被拖到了高雲績面前,哭著道:「將軍……」
「啪——」高雲績狠狠一巴掌把她摑到地上。
嬌娘捂著熱辣辣的臉,忍不住想,她果然不如立刻死了好。
這種心如死灰的滋味,為什麼非要她嘗一遍?
老天爺,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難道因為她在將軍這裡得到了從來不敢想像的愛,所以最後就要付出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代價嗎?
高雲績扛著她走了,像他們第一次相見一樣,不顧所有人的目光。
高雲績把她扔到床上,粗暴而兇狠。
嬌娘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瑟縮著哭道:「將軍,別動手,奴自己來。您想讓奴怎麼樣,奴就怎麼樣。求求您,別對奴動手了。」
他想要她的命,她自己去死;他想要打她,她自己動手。
說話間,她抬起手狠狠地打自己的臉。
這樣,她大概就沒那麼痛了。
高雲績卻抓住她的手,沒讓她打下去。
嬌娘的手腕被他抓得很疼,動彈不得。
高雲績壓在她身上,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嬌娘終於看清楚了,他眼中有淚。
忽然,高雲績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後用抓起她的那隻手,狠狠往自己臉上打去。
嬌娘的所有驚呼,都被高雲績封在口中。
高雲績撕扯起她的衣服來,兇殘得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嬌娘被迫承歡,身心俱痛,可是她還是拼命摟住他的脖子,勾住他的腰。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讓他們抵死纏綿。
今生太苦,她再不想有來生。
等雲消雨歇,高雲績在嬌娘耳邊道:「你今日若是死了,我就是去閻王殿也要把你抓回來。你為什麼自尋短見,為什麼自己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還要心虛?為什麼不相信我?」
嬌娘終於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從所未有的顫抖,她明白,那叫後怕。
「疼不疼了?」高雲績伸手摸上她腫起來的面頰。
嬌娘搖搖頭。
「撒謊。」高雲績道,「怎麼可能不疼?」
嬌娘卻覺得真的不疼了,只因為他的幾句話,她已經從地獄來到了天堂,仿佛只是咫尺之距。
她說:「將軍,你相信不是我所為?」
那他打她,是為了做戲給那些人看?
「你這種什麼都寫在眼裡的細作,誰敢要?」高雲績道,忍不住往她臉上呵氣,「剛才真沒控制住。」
「不疼了,真不疼了。」嬌娘哭成了淚人。
高雲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粗聲粗氣地道:「你再不說實話,老子今日就在這裡弄死你!」
嬌娘用兩條細白的大長腿勾住他的腰,「將軍——」
「你這個妖精,老子早晚要死在你身上。」高雲績在她耳邊磨著牙道。
過了很久,高雲績從她身上下來,嬌娘要起來伺候他,被他按住。
「記住,你是被老子收拾過起不來的人。你還能起來,老子不要面子的?」
嬌娘笑了。
「真醜,以後不打臉,打別處好不好?」高雲績壓低聲音笑她。
嬌娘拉著他的大手細聲地求:「以後不打好不好?奴聽話。」
她的將軍真傻,真的。他知道怎麼折磨女人嗎?並不。
即使這樣的時候,他都捨不得她,一點兒都捨不得。
嬌娘忍不住問:「將軍,你為什麼對奴這麼好,這麼相信奴?」
高雲績看著她意味深長地道:「那嬌娘,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這麼相信我?到死都要維護我?」